这座诸神降临之城的规划与今天的纽约城相比,依然毫不逊色。
冥街之谜
特奥蒂瓦坎以“诸神降临之城”而闻名于世,但人们或许并不知道,这座古老的城市还隐藏着一个更为惊人的秘密:特奥蒂瓦坎的冥街完全是依照太阳系模型建造而成。试问,在公元前1000年前后,特奥蒂瓦坎人已经掌握了这么先进的科学知识吗?
上个世纪末,考古学家在特奥蒂瓦坎山城和山顶周围发现了一些岩石划痕,舒展的线条在特奥蒂瓦坎上空织成一张网络。有人曾于3月21日春分时从太阳金字塔塔顶向西眺望,太阳毫厘不差地在一块标有记号的石头下坠入地平线。在以西十四公里处的塞罗奇科瑙特拉,也见到过类似的划痕记号,三十五公里以外也有发现。
特奥蒂瓦坎有一座很有名的门,它通向大金字塔下面——那里面有四间房子,人们叫它“神洞”。考古学家猜。测,整个建筑就是建在神洞之上的,神洞代表地狱的入口和中美洲的中心。朝圣者、商人和殖民地开拓者络绎不绝来此朝拜。
考古学家在特奥蒂瓦坎冥街上的太阳神金字塔不远处发现了一处地窖,在今天,游人是禁止入内的。这是一个真正的谜,专业人士也无法解释:一层厚厚的云母层将许多房间隔开,奥妙到底在什么地方?
看一看地窖的窑顶:先是一层石头,然后是十五厘米厚的云母层,最后又是一层石头,很像一个大三明治——面包、火腿、面包。
看门人打开地面的铁盖,一瞬间,阳光射进洞口,强烈的光束为云母所反射。云母为一种水合铝钾化合物,常见于高山地区的花岗岩附近。世界上的云母产地集中在印度、马达加斯加、南非、巴西和涪基山,瑞士和蒂罗尔(奥地利)的阿尔卑斯山区也有少量出产。中美洲多火山岩,今日墨西哥需进口花岗岩。云母所具有的特征使它在世界上不可取代,它抗拉强,可伸缩,耐800℃高温,温度的剧变骤变不会使它走样。它还抗一切动植物和微生物腐烂后形成的有机酸,同时也是一种绝佳的电子绝缘体。它抗电弧、漏电和放电,人们还可以像翻书一样翻开云母片。薄尊的云母层透明、耐热,因此被装在高炉的窗子上。在电子技术中,云母被广泛利用在电子管、变压材料和雷达技术中。云母还因其特性进入计算机领域,用作电子绝缘器。质量较差的云母磨成粉末,刮成鳞片,用作电熨斗、烤面包机或是洗衣机的主要绝缘材料。
可是,特奥蒂瓦坎房顶上的云母是从哪儿来的呢?用途又是什么?一个考古学家朋友认为,云母在阳光下烟熠生辉,因此当做太阳反射器用。这显然不对,屋顶上的云母像三明治,根本接触不到阳光。就算要把整个屋顶铺满云母,用以大量反射阳光,薄薄的一层就够了,十五厘米覃未免太多了。
没有什么巧妙的解释方法,只能动用一下我们可怜的哩解和想象,以期找到贴近的答案。神洞的屋顶与外隔绝,是不是因为其中装有敏感的设备?是防电(闪电),还是抗酸、抗高温?可是石器时代的建造者是从哪里知道云母的多种性能的?特奥蒂瓦坎人在干活的时候既不使用危险的酸和电,也不会经历高温。地质学家确认特奥蒂瓦坎地下的人工云母层为莫斯科云母,我们的祖先把它称作“来自莫斯科的玻璃”。
肯定有人知道从哪里可以进口这些云母,对其质量也了如指掌。石器时代的建造者未见得能担此重任。
1974年,国际美洲人大会在墨西哥召开,一位名叫休·哈列斯顿的先生的报告颇具争议。他在特奥蒂瓦坎寻找到一个适用于所有建筑的测量单位,为一点零五九米,并给它起了一个玛雅名字,叫“胡那普”,意即“单位”。这是特奥蒂瓦坎的长度单位,适用于城市所有的建筑和街道。例如魁扎尔科亚特尔神金字塔、太阳神金字塔和月亮神金字塔分别高二十一、四十二、六十三个“单位”,比例为1:2:3。这可是哈列斯顿先生用计算机计算出来的,让人简直没有办法起疑。
在城堡周围的金字塔遗址中,他发现了水星、金星、地球和火星的平均轨道数据。和太阳的平均距离为96个“单位”,水星36,金星72,火星144。城堡背后流淌着一条小溪,是特奥蒂瓦坎建造者挖掘的运河,穿过冥街,长288个“单位”,正好是火星和木星之间小行星带的距离。小溪里有多少块石头,小行星带中就有多少颗星星。
距离城堡中轴线520个“单位”处有一座无名神庙的废墟,这相当于和木星的距离。再走945个“单位”又是一座神庙,只能依稀辨认出轮廓,是土星。最后再走1845个“单位”,便到了冥街的尽头——月亮金字塔的中心,恰恰是天王星的轨道数据。
如果直线延长冥街,就到了塞罗戈多山山顶,那里同样有一座小神庙和一座塔的遗址,地基仍在,周长分别是2880和3780个“单位”,是海王星和冥王星的平均距离。
由此,特奥蒂瓦坎的冥街便构成一幅迷你太阳系模型。值得注意的是,太阳神金字塔不在此系统之内——它不在中轴线上,而是在林荫大道边。
后面的小山也包括在内,特奥蒂瓦坎的设计者肯定自冥街建造之初就将太阳系模型考虑进去了。然而他们的行垦平均距离轨道数据是从何而来的呢?1781年才发现天王垦,1845年发现海王星,冥王星发现更晚,是1930年。莫非某种全能者——比如说就是外星人,为后世留下了什么标志?也许是全能者为后来的建筑师在地下画了一个太阳系模型,让他们在准确的位置上建造一处房屋。
总之,特奥蒂瓦坎的冥街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充满了神奇和不可预知。
“死亡之庙”之谜
“我们将会征服宇宙中的所有人类”,阿兹特克人的保护神惠茨罗伯底里夸耀说,或者至少阿兹特克人记载了这位神灵曾经这样对他们说。他的预言还有:“我会使你们成为世界每一个地方的君主和国王。”为了实现他们上天赐与的命运,阿兹特克人极其精确地标明了他们权力中心的所在地。在通往其岛屿首都泰诺克蒂兰的数条大路的交汇处,他们建起了一座宏伟的四层金字塔,也就是西班牙人所称的坦布勒·梅尔神殿,或者叫大寺庙。
像长钉穿透物质结构一样,这座巨大的神殿把日常世俗生活与上天极乐世界以及下面悲惨地狱联系到一起。恰当地说,它是一处令人恐惧的地方,是一个“死亡之庙”。它的石质基座上刻满了缠绣在一起的蛇。建筑物内黑暗的房间内充塞着各种宗教祭品——小雕像、石面具、动物骨头、贝壳和头骨。有陡峭的楼梯通向金字塔的正西面,那里建有两个神殿,分别供奉着太阳及战争之神惠茨罗伯底里和水及丰收之神泰拉洛克的雕像。
在西班牙人攻克泰诺克蒂兰后,他们千方百计地要毁掉所有在他们看来是异端之神的痕迹。他们把坦布勒·梅尔神殿夷为平地,然后用拆下来的石头建起一座大教堂。表面上他们似乎拆走并毁掉了惠茨罗伯底里和泰拉洛克的雕像,但一些人认为印第安人已经把这些雕像抢走并把它们藏匿了起来。尽管泰诺克蒂兰松软的土层把这些秘密掩盖了,它们在数个世纪以后却又得以重见天日。
1978年,当工人们在墨西哥城的中心铺设电缆时,大寺庙遗迹被发现了。那是考约尔克兆圭的巨大石像,她是惠茨罗伯底里叛逆的姐姐,最后被撕成碎片。它的发现代表着墨西哥考古新纪元的开始。接下来的五年中,考古学家和其他专家一起挖掘了周围的地区。他们终于弄明白被西班牙人毁掉的大寺庙仅仅是一个中心建筑,也就是说在早期寺庙基础上建起来的阿兹特克文明中心的一部分。隐藏于松软泥上下的大寺庙的那些沾满人血的石头才是对阿兹特克人信仰的令人惊异的记录。
在公元1325年,阿兹特克人定居在泰诺克蒂兰之后不久,他们就用芦苇、稻草及干草建成一座神殿来表达对他们守护神的感激之情。这个简陋的建筑物早已腐朽了,但它却是大寺庙的起源。在接下来的两个世纪中,神殿不断地被重建,每一个新增加的建筑都围绕着以前的建成。同时,有一片很大的用来举行仪式的场地围绕着庙宇,这就形成了一个由围墙围起来的建筑群落。崇拜者可以从东、南、西、北四个门进入去朝拜供奉在七十八个庙宇和神殿里的诸神。
在这个神圣的环境里,大寺庙是一个足有一百三十五英尺高的金字塔圣殿,通向塔顶祭祀台的台阶有一百多级。随着考古学家在遗址上发掘的深入,他们发现至少有六座重建的神殿。其中几个是为了弥补其他不断陷入水浸地基的建筑物的数量而兴建的,但重建的主要原因是为了反映整个帝国的壮大。在扩张的过程中,曾有邻国向阿兹特克的统治者发出以下的外交祝词:“很荣幸地看到尊贵的阿兹特克帝国不断地强大,这是你们的命运。”每次扩张行动完成后,庆祝活动是必不可少的,以祭祀诸神。大规模的祭祀活动要持续数天才结束。
随着对大寺庙挖掘工作的进展,考古学家发现越来越多的说明阿兹特克人信仰的证据,其中没有比惠茨罗伯底里神殿的遗址更令人恐惧的了。这个圣殿的对面是一块黑色的石头,就是在这石头上面,祭司们拽住祭祀牺牲品的四肢并挖出他的心脏。在泰拉洛克神殿的附近,考古学家发现地下有一座雕像,推断它应是神与祭司之间的—个使者。它可能是作为一个祭坛或是一个仪式来接受鲜血淋漓的心脏。阿兹特克人认为这样就有助于确保泰拉洛克的祝福降临。
令人恐怖的实际上是两位供奉在大寺庙顶部的神。“惠茨罗伯底里,是海克力斯第二,他实在是太强壮和好斗了,是强大的城市毁灭者和人民的刽子手。”泰拉洛克,负责降雨使大地变得丰产的神,也有他暴戾的一面,“他把冰雹、闪电,暴风雨和危险一股脑儿抛向河流和海洋。”
大寺庙在许多方面体现出诸神的双重控制——最明显的表现是他们的两个神殿。金字塔的本身就是一个有双重意义的象征,不仅代表诞生惠茨罗伯底里的圣山,也代表了形成泰拉洛克的雨水的天空。
在对大寺庙的发掘过程中所发现的最不寻常的东西要数月亮女神考约尔克兆圭浮雕了。它的直径差不多有十一英尺,描绘的是被斩首和碎尸的月亮女神考约尔克兆圭,也就是惠茨罗伯底里的姐姐。“考约尔克兆圭”这一名字的意思是“挂满铃挡的神”。阿兹特克人认为她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同所有的蜈蚣和蜘蛛讲话,并把自己变成一个女巫师”。铃铛用来装饰她的脸颊,并且与她的凶恶形象相一致的是她在腰带上挂着一个头骨,还佩戴着一个张牙舞爪的毒蛇臂章。
大寺庙的内外有超过八十个贮藏贡品的地窖,贡品种类超过七千种,从祭祀婴儿的头骨到贝壳,应有尽有。这些贡品中仅有一小部分源自阿兹特克人,大部分来自于臣服邻邦的进贡。这也是阿兹特克帝国版图广阔和国势强盛的证明。地窖中有许多神的雕像,以泰拉洛克的居多。神秘的埋藏物中还包括面具、骨灰瓮,燧石和黑曜石的刀具、美洲虎的骨架、鳄鱼的头,响尾蛇和蟒蛇的皮、玳瑁壳,还有大量的珊瑚,举行祭祀仪式的房间里的摆设明显是按照某个仪式程序来安排的,但是如此摆放的含意却仍是个谜。
每逢大寺庙被扩建,来自祭拜人的贡品都会大量地被献给这里的诸神。这些贡品体现了一个广阔的时空范围。藏在大寺庙地窖里的面具的历史要比多提哈罕城早一千多年。根据阿兹特克的知识,第五个太阳就在此城诞生,所有的贡品中最古老的要数制作于公元前800年的一个奥尔梅克人面具。也许这样的贡品能把阿兹特克文明和这些更古老的著名文明联系起来,有助于证明阿兹特克人征服其他所有文明是有其合理性的。
大约在公元1500年,阿兹将克人十分迫切地想要维持他们对整个帝国的牢固统治,就算来自战争和统治上的困难也阻挡不了大寺庙又一次扩建。实际上,恰恰是这些困难才使得扩建工作显得更加迫切。
颇富戏剧色彩的是,扩建工作还没有彻底完成,就已经失去了它的必要性:大寺庙被西班牙人毁于一旦,成为了真正的“死亡之庙”,它的秘密也久久埋藏在地下不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