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中,班组织之间、同学之间开展了热火朝天的竞赛,谁也不愿意落后。这可是一次大型的集体活动,正是锻炼、考验我们的时刻。入党积极分子更是一马当先。秋收回来,1960年12月,我们年级党支部就发展了第一批党员,我荣幸地成了其中一员。
学雷锋
1963年3月5日《人民服务》、《解放军报》、《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等报刊同时在头版显著位置刊登了毛主席为雷锋题词的手迹:“向雷锋同志学习。”周总理的题词把雷锋精神全面而精辟地概括为“憎爱分明的阶级立场,言行一致的革命精神,公而忘私的共产主义风格,奋不顾身的无产阶级斗志”。
我们都把雷锋生前喜欢的四句话作为座右铭——“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样火热,对待个人主义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我们还把这四句话称为“四季歌”。
学习雷锋活动中,大家学习雷锋同志的钉子精神——挤劲和钻劲,挤时间,刻苦学习理论知识,提高学习质量。除此之外,我们年级还出现了许多新气象,好人好事层出不穷。大家争着打扫公共卫生区,打扫厕所,倒痰盂。学习上互相帮助,结对子,一对红。我们干部还组织“志愿者”到食堂帮厨、做卫生。当时化学系在华南地区,是单独的食堂,管理员赵加胜先生,对我们的活动很支持,很满意。
学习雷锋活动中,我们年级党支部又发展了一批新党员。共青团化学系分团委也发展了一大批新团员。我记得,我们班的温福元同学就是那时入的团,后来他还被大家推选为班级生活委员。
表决心
4年中,我们还经历了3年的困难时期。同学们都能“听毛主席话,跟共产党走”,与全国人民同心同德,风雨同舟,共渡难关。4年时间很快过去了。
1964年6月,我们140多位同学毕业了。毕业分配动员报告之后,同学们都行动起来,买红纸,写决心书,感谢党的教育和培养,感谢人民给我们助学金,人人吃饭不要钱。家庭经济有困难的同学每人每个月还可以领到3~5元的零用钱。整个图书馆挂满了我们的大红决心书。大家表示要向雷锋同志学习,做一个革命的螺丝钉,党把它拧在哪里,就在哪儿闪闪发亮,永不生锈。我们响亮的口号是“国家的需要就是我们的志愿”、“哪里艰苦哪儿安家”。
毕业分配结束,我们这一届140多人,分配到教育系统的不多,大部分分配到企业(像省电力厅就去了30多人)。省委组织部去了3人,作为后备干部培养。留校3人——胡炳环同学到高分子研究室工作,余好利同学到政教系任辅导员,我留在化学系任辅导员。另外,还有1位同学考上甘景镐教授的硕士研究生,他是章文贡同学。
(黄垂权化学与化工学院1960级,副教授,曾任化学系副主任)岁月留痕
◎陈恭椿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离开福建师大46年了,当年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如今都变成了古稀老人。2011年8月中旬,福师大1965届英语专业老同学第一次回母校相聚,大家把当年许多陈情旧事拿出来热闹一番,勾起了我们许多美好的回忆。当时在母校的学习生活,犹如发生在昨天,依然历历在目,令人难以忘怀。
时光飞逝,但毕竟岁月留痕。1962年开展全国人民学习雷锋、学习解放军活动,外语系也成立了民兵组织,开展组织军事化、行动战斗化的活动。当时政治辅导员邹仕恭老师是民兵组织的总负责人,我是学生中的负责人之一。外语系里许多活动都以民兵组织形式出现。
那个时候开展各种活动,都由学生自己组织。比如举行半夜紧急集合、急行军等等。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我半夜吹哨子,“嘀……嘀……嘀……”,“紧急集合啦”,同学们在沉睡中被惊醒,快速穿衣服、穿鞋子,急忙顺楼梯而下,到指定地点,以班级为单位集合。看哪个班集合得快,人数到得齐,队伍最整齐,最后都要进行讲评。紧急集合,事先不通知,同学们没有思想准备,往往洋相百出,狼狈不堪:有的只有一只脚穿袜子,有的鞋子穿错,有的衣服扣错纽扣,个别女同学甚至急得哭起来。可是,谁都不想影响班级集体。特别是我班归国侨生简梅娘同学,一听到紧急集合的哨子,紧张得不得了。有一回甚至出现四肢僵直,手捏拳头,口吐白沫的状况,吓得我们不知所措,手忙脚乱。身强力壮的大个子陈永华、黄振山等同学急忙用担架把她送到医院。医生说是因为过度紧张引起的,很快就没事了。后来,我对梅娘同学说:“以后半夜紧急集合和急行军,你就不要参加了。”但是,她集体观念很强,不愿被特殊照顾,坚持要参加。这样,我只好想了个办法,特别给她“照顾”,要紧急集合,提早给她一个人告知,要求不对别人讲。此后她听到紧急集合的哨子,早有思想准备,就不再那么紧张了。
到大二时,宿舍从麦园路搬到长安山,与中文系宿舍为邻,共用浴室和食堂。外语系同学去食堂吃饭前,先要在宿舍楼下排好队,然后唱首歌。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可思议,像我这样五音不全的人,居然敢大胆出来指挥大家唱《学习雷锋好榜样》或《打靶归来》。不过还好,同学们一点也不计较,竟让我顺利过关。大家唱完歌后迈着整齐的步伐,意气风发地走向食堂。有的同学饭后帮助食堂擦桌子和洗地板。后来改为只集队,免唱歌,而且由各班的班头,如谢子雄、王金亮等同学轮流召集整队。
大三时,福建省军区要检阅福建师院民兵工作。我系二、三年级以民兵名义挑选一至两百人组成一个大型合唱团,共选唱了《八月桂花遍地开》等几首歌曲。花了几个月时间练唱,由我负责召集,高京翼等同学负责教唱,京翼、淑容两同学朗诵,学妺颜雪卿负责指挥。经过刻苦练习,精雕细琢,终于以饱满精神,参加了在物理系竹蓬大礼堂举行的向省军区民兵检阅汇报晚会演出。成功的演出,获得省军区首长的称赞。
“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当年参加各种民兵活动,使我受到十分难得的锻炼。毕业后,无论在学校教书育人或者在党政机关工作中,总是认认真真干活,清清白白做人,遵纪守法,吃苦耐劳。这都得益于母校的教育和培养。
沧桑岁月,悠悠流逝。但母校学习生活难忘。这些星星点点的回忆就是经历时光的冲刷后留在心中的记忆。母校的学习生活,叫人怀念,母校福建师大在我心灵深处有着无可替代的地位。
日月交替,斗转星移;潮起汐落,寒来暑往。然而校园往事却永恒不变,师长们的培育之恩永留心中,这一切都将陪伴着我,直至永远……
(陈恭椿外国语学院1961级校友,曾任厦门市委组织部副部长)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函授课本的哺育之恩◎叶存铃
函授课本,金字招牌;春风化雨,学以致用;峥嵘岁月,记忆犹新;抚今追昔,感慨万端。回叙人生发展征程,献给母校105周年华诞。
夙志
素存桑孤蓬矢之志,1962年我终于考进福建师范学院函授部中文系,有了人生发展的新起点。从此,“跬步不休,跛鳖千里”。
但是,函授学习,山南海北,我不能受校园水光山色陶冶,也无法陶醉于校园图书馆的浩渺烟波。事在人为,我节衣缩食,购买教材所涉及的一些作品,还搜集其他高校的同类教材,终于有了自己小小的资料室。不管怎样,能在学海泛舟,其乐陶陶。
祸从天降,在文化大革命破“四旧”时,一伙人来我的宿舍查抄图书资料。他们扑空了,问罪:“黑材料转移到什么地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招供:“书被我挑到废品收购站收购,仓库满了,收购站不收购。我没有力气挑回来,把书扔在小巷里。”
我庆幸自己抢先一步,转移书籍,四处寄存。我把4年来所读的全套函授部中文系课本(下文简称为“课本”)和相关的重要资料,装满两大箩筐,托亲友藏到城郊的农舍。在进村时被人发现,马上有人上门盘查。亲友辩解:“城里处处有旧书烂报纸,顺便捡回来生火。”那些人翻翻看看,自讨没趣走了。“课本”安然无恙。
我劫数难逃,被下放山区。丢弃家具杂物,我只带“课本”和一些资料走了。在云雾缭绕的白云山之巅,白天在梯田里劳动,晚上在油灯下读读写写。我运用“课本”的知识,经常写文章,反映农民抢季节,修水利,减灾害,发展农业生产的经验。农闲时,我常到学校听课,了解农村中小学教育质量的状况。
“处处留心皆学问”,“课本”引导我深入生活,既读有字书,又读无字书,吸取养料,丰富和更新知识。
发展
雨过天晴,吉祥止止。我回教师队伍,先到中学任教,再到小学任职,后到原福建省宁德师范学校任教,担任原福建省中等师范学校语文中心教研组组长。在几个岗位,我得到多方面的锻炼。
书本知识作为一种间接经验很重要。“课本”给我提供比较系统而又比较完备的专业知识,在中小学,我才能从小学一年级语文教到高三年语文,在中等师范学校,我才能从语文教到教育学等专业课。通过课堂教学实践,我才能又取得直接经验,增长才干。
面对课堂教学实际提出的问题,我主要从教材建设和教研两方面进行探索。
首先,在教材建设方面,在我看来,“课本”实际上成了不同类型教材的范本。教材有别于学术论著,普通高等教育的教材和函授高等教育的教材又有区别。母校函授高等教育以教育质量高著称,原因之一就是有较完备的教材,落实培养目标。对此,我有所领悟,并让我有所借鉴。在福建省教育厅师管处的领导下,我参加了不同学科、不同类别的教材编著。1979年至1997年先后在小学语文教学法教材建设方面,包括中等师范、高等师范和成人高等教育,共主编、参编、出版《小学语文教学原理与方法》等4本教材。在中师语文教材建设方面,主编、出版《儿童文学阅读和写作》等选修课教材3本。在教育学教材建设方面,1988年我还主编、出版了农村小学教师培训教材《复式教学基础》,1991年又编著、出版了福建省中师教材《小学复式教学法》。1985年,还编辑、出版福建省中师补充教材《小学语文教学录像系列片》。
其次,在教研方面,我的服务对象是未来的小学教师,小学语文教学就成了我的研究方向。从1986年至2001年,我出版了《听说训练》、《小学生的语文训练》、《小学语文句群训练例谈》、《小学作文训练》、《小学语文教学艺术》5本专著。
此外,在教育杂志和书报发表了270多篇文章。
在我探索登攀时,福建省教育厅、宁德市教育局和原宁德师范学校,始终给我指导帮助和鞭策鼓励。我被评为特级教师、全国优秀教师、宁德市拔尖人才,被原国家教委聘为中师语文教学大纲审查人员,荣获曾宪梓教育基金会1995年中等师范学校教师奖一等奖。《中国教育报》等19种书刊报纸介绍我的事迹和语文教育观。
奋进
1999年退休后,我仍心系杏坛。我花了7年时间调查了解家庭教育的状况,探索家庭教育问题。在研究、探索之际,我记起50年前函授部老师讲课的内容:“茅盾同志说,小小说是一种自有个性的新品种。”我找出当时福建师范学院中文系文艺理论教研组编的“课本”《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翻开第124页,还看到“……小小说,形式短小轻便,容易抓到稍纵即逝的新事物,及时地描绘出来。”但是,这辈子我没写过小小说,67岁才学习写小小说,行吗?经过3年的努力,我终于写成以家庭教育为题材的微型小说集《心灵的保育》,20多万字,2011年8月由福建教育出版社出版。
礼赞
儿时上学,视课本为敲门砖,分数才是命根,一升级就把课本报废。然而,我对“课本”却十分珍爱,至今仍放在书橱里。俯仰之间,已珍藏半个世纪,弥足珍贵。纸张变黄了,那是时光流逝的见证;书页破损了,那是手不释卷的结果;字里行间布满圈点杠子,那是钻研思索的标志。“课本”是我人生发展的乳汁。半个世纪以来,“课本”从未对我断过乳,与我形影相随,呵护我一生。我贪婪地吮吸,练就“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对翅膀,扶摇直上,翱翔苍穹。
恩同再造,铭感五内。
(叶存铃文学院1962级校友,宁德市高级中学特级教师)红烛的遐思
◎陈茂苍
日来停电,与烛为伴。更深人静,眼前的烛焰格外可人。披阅文案时,居然走火入魔,对烛痴迷。
红烛给人以光明,用的是心血和生命。烛泪淋漓,燃烧,想必是很痛苦的。然而,它终不背弃信念,璀璨的光焰,该是它所追求的至善至美的境界吧。
有人把教师比作蜡烛,这的确既形象又贴切。点燃自己,照亮别人;默默耕耘,无私奉献。这自然赢得世人赞誉。为师者的头上,便都顶着炫目的光环。有人说:每一部不朽的书里,都有一个不朽的灵魂。而我认为,不朽的灵魂,大多缘于师者的烛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