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类自称词中,第一人称代词,包括一部分反身代词,使用得最广泛。这部分自称词任何环境场合、任何地位身份的人都可以使用。如大家熟知的我、吾、余、予、咱、自、己、自己、自家、自身、自我、亲、亲自、亲身、本、本人、个人,等等。但有一部分通用的自称词,鲜为人知。台(yi夷)、卬(ang昂)、身、躬等便是,而这些自称词在古籍之中用得还是比较多的。如《书·说命》:“朝夕纳诲,以辅台德,”台、卬、身、躬,均犹“我”的自称。身,还可释为“本人”:躬,还可释为“自己”、“自身”。
还有些自称词也鲜为人知。如“吾当”,同“吾”,当,是语助词,无义。白朴《梧桐雨》剧中有:“寡人呵!万里烟尘,你也合嗟讶,就势儿把吾当谑(xia下,同吓)。”吾当,此为唐明皇自称,意与朕或寡人同。
一些常用的名词,如“人”、“游子”等也可借作这类的自称词。如,《红楼梦》六十七回,“我又不是两三岁的孩子,你也忒把人看得小气了。”可以当作通用自称词的,自然还有不少,比如咱家、吾家、侬家、当家、大家、人家,以及文言代词“之、其”的活用,等等。
服饰与称谓
古人的称谓方式是多种多样的,用服饰的称谓来代表人,是古代作品中极为常见的语言现象。
在我国封建时代,由于政治、经济和习俗等方面的原因,不同社会地位的人,往往有不同的衣着打扮,因此,人们便常常以衣着来识别人。时间长了,不同特点的服饰就成了不同社会地位的人的代称。
不同的表示服饰的词语可以表示不同经济地位的人。
纨绔:纨绔是古代一种用细绢织成的裤子,纨绔的“绔”,也就是裤子的意思。古代富贵人家的子弟,连裤子也要穿细绢的,这很能反映出他们奢侈的特点。因此,人们就把富家子弟称为“纨绔”子弟。
褐:褐是用兽毛或粗麻制成的短衣,是古代贫贱者穿的,所以用褐来代称贫贱者。后来把贫贱者改称为“褐夫”。
不同的服饰,更多地用来代称不同政治地位的人。
布衣:《盐铁论》中说:“古者庶人耄老而后衣丝,其余则枲麻而已,故命曰布衣。”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古时候普通人要到八、九十岁才能穿丝绸衣服,在这以前,只能穿麻衣,所以把普通老百姓称为“布衣”。
麻衣:麻衣就是布衣,但词义有所不同。古代读书求官的士人一般都穿麻衣,所以,古时候把“麻衣”做为赴试求官的人的代称。
绅:绅士的绅。古代士大夫系在衣服外面的大带子,带子余下的部分垂在腰下作为装饰,叫做“绅”,因此,“绅”就成了官员或做过官的人的代称,例如“乡绅”,“豪绅”。
黄裳:黄色是社稷坛五色土中央的颜色,表示尊贵。穿着黄裳意味着臣居尊位,所以成了将做君主的“太子”的别称。
用不同的服饰词,还可表示不同职业的人。
青衣:古代婢女大部分穿青色衣服,于是人们便以“青衣”称婢女。
珠履:缀有明珠的鞋子。战国时楚国春申君有食客三千多人,凡是上等宾客,穿的鞋子上都缀有明珠,因此,“珠履”就成了豪门宾客的代称。
袍泽:袍和泽都是衣服。《诗经》里有这样的句子: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与子同泽”,歌颂战士们互相友爱、同心同德的品质。因此,“袍泽”就成了“将士”、“战友”的代名词。
古代以服饰称妇女的词语也很多。有的以穿着称代,例如:巾帼、裙钗、红袖、珠翠等;有的以化妆特点称代,例如:粉黛、脂粉、红粉、青蛾等,还有的以男子的服饰来比喻。
以上所说的这些服饰称谓,今天大都废弃不用了。但是,了解一下这些语言产生和发展的情况,不但有助于我们阅读古书,更重要的是可以帮助我们认识中国封建社会。
三百六十行
“三百六十行”之源,就是“三百六十”。不论从时间上还是从空间上,它都是个全数,是“全部”的代名词。
从时间上看,我国古人把三百六十天计作一年。“孔子家语·五帝篇》曰:“天有五行水火金木土,分时化育,以成万物。”王肃注:“一岁三百六十日,五行各主七十二日也。”《史记·高祖本纪》“正义”中也说:“木土火金水各居一方,一岁三百六十日,四方分之,各得九十日。”“土居中央,并索回季各十八日,俱成七十二日。”以七十二再除二,也就是三十六,七十二加上三十六,等于一百零八。这三个数从三百六十中如此分解出来,都成了我们祖先最爱用的数字。如黄帝七十二战而胜蚩尤;孔子弟子身通六艺者达七十二人;齐天大圣能七十二般变化;梁山泊上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共计一百单八将也。
从空间上看,圆周共计三百六十度,这是西亚两河流域人发明的,古今世界通用。
由此他们还进一步发明了计时上的六十进位制:六六三百六,六十秒为一分,六十分为一小时等。
由此可见,“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之说,是含有天下全部行业之意。“三百六十行”者,上下左右,古往今来之囊括之词也。
滑稽
“滑稽”在现代汉语中泛指引人发笑的语言、行动和事态。而在古代则曾指盛酒的器具。“滑”字读作“古”。
《汉书·陈遵传》引扬帷的《酒箴》云:“鸱夷滑稽,腹大如壶,尽日盛酒,人复借酤。”其中说的“鸱夷”也是酒器,用皮革制成。颜师古注曰:“自号鸱夷者,言若盛酒之鸱夷,多所容受而可卷怀,与时张驰也。”北宋的苏颂有两句诗:“自知伯起难逋峭,不及淳于善滑稽。”清人梁绍壬在《两般秋雨庵随笔·诗人工对》中解释道:“滑稽,诙谐也,亦吸酒曲器也,”从以上资料推断,“滑稽”作为酒器,其形状和制作材料与“鸱夷”是相近的。
列祖列宗
《礼记·祭法》里说:殷人“祖契而宗汤”,周人“祖文王而宗武王”。意即殷商称契为祖,称汤为宗,周人称文王为祖,而称武王为宗。孔颖达进一步解释说:“祖,始也,言为道德之初始,故云祖也;宗,尊也,以有德可尊,故云宗。”关于宗的称法,殷周不同。殷把有功的复兴君主称为宗,而周则凡是继祖者都称宗,后代的帝王祖宗庙号均承周制,所以宗无数而祖只有一个,比如汉有高祖刘邦,唐有高祖李渊,宋有太祖赵匡胤,等等,而各朝称宗之君则不可胜记。统言之,祖宗指先世;析言之,则祖、宗有别。“列祖列宗”,就是各位祖宗。
望子成龙
“望子成龙”是人们常挂在口头的一句成语。它的起源,许多大型辞书都没有收,所以不好查考。根据传说来考证,当和唐朝的韩愈有关。
韩愈的独子韩昶,小名“符”,因其出生在徐州附近的符离集(也就是以出产烧鸡而名闻全国的地方),故立此名。韩愈在《进学解》和《祭十二郎文》里都提到过这个儿子。韩愈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严格促读,希望儿子将来能高官骏马,禄享千钟。
在《符读书城南》诗里,韩愈叙述了两个从小相邻要好的男孩,由于读书和没读书,结果是:“三十骨骼成,乃一龙一猪”。成龙的,位列公相;成猪的,替人赶马驾车。韩愈以此儆诫儿子,一定要读好书,免得当赶马人,而能“飞黄腾达去”。循流溯源,这应是“望子成龙”一语的注脚。
果然,韩愈去世那年的春天,韩昶中了进上。唐朝科举中请托之风极盛,韩愈其时,也已经身居吏部侍郎的显位。
可以看出,在“望子成龙”的意念支配下,他绝不会仅停留在“望”字上。
秦晋之好
“秦晋之好”是一个成语,泛指两家结成的姻亲关系。
我国在春秋时期,处于诸侯割据的状态。黄河上下,大江南北,分布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诸侯国。这些诸侯互相征伐,争夺霸权,采取各种手段来维护其各自的利益。他们彼此之间,时而联合,时而对抗,以至发生战争。当时秦国地处今天的陕西、甘肃和四川的一部分地区,晋国地处今天的山西南部,是两个相邻的强国。两国既相争夺,又相利用。在那个时期,两个诸侯国或者两个大家族通婚联姻,是表示友好联合的一种重要方式。那种婚姻是带有政治性质的。秦晋两国的统治者之间,就出现过多次通婚联姻的事情。到后来,“秦晋之好”逐渐发展为成语。
“恭喜发财”
新年见面,大家总会说“新年快乐”、“恭喜发财”。那么“恭喜发财”这句祝辞源于何时呢?
据记载:在清朝末期,一位自称“老中国通的英国青年威廉亨德,于1826年抵达广州,参加英国人在广州开办的旗昌洋行的工作,先当雇员,后成为股东之一。威廉亨德于1842年退休回国,写下《洋人在广州》一书,其中一段提到:在清代,广州一代十三行一些吃洋务饭的中国人,每逢过年的时候,都会到洋人的商馆里去拜年……入门便打拱作揖,口里不停地讲”恭喜发财“,在当时,只吃洋务饭的人到商馆来拜年,商馆里的洋人,向来是不回拜的,因为这是中国人过新年,不属洋人,这便是”恭喜发财“一语的来历。
千金
女孩为何称”千金“呢?这个要从我国古代的货币单位谈起。
在两千多年前,秦朝以一镒(二十两)为一斤,汉朝以一金为一斤。当时秦汉的金多指黄铜而言。所以,那时的千金实为铜千斤。而后,千金逐渐又衍为贵重之意,如一字千金,一刻千金,许多人家的未婚女孩也就被尊称为”千金“用”千金“来比喻女孩子,最早的文学记载,见于元代的作曲家张国宾所写的杂剧《薛仁贵荣归故里》,里面曾有这样一句话说:“你乃是宦官人家的千金小姐,做事请自重稳便些。”在这以后的有关唐、宋、元、明、清的剧本、小说、故事和戏曲中称女孩为“千金”的就更多了。
“千金”一词就沿用至今,不过,“现在见到”千金小姐“这句话,大都含有讽刺意味。
下榻
下,是放下的意思;榻,原是无顶无框的小床,泛指床;下榻,就是放下床榻。王勃在《腾王阁序》中写道:“物华天宝,龙光射斗牛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用“徐孺下陈蕃之榻”‘的典故,称颂腾王阁所在地洪洲地区的杰出人才。
这里的陈蕃,汉朝人,他首任豫章(现江西)郡守。徐稚,是豫章地区的有识之士,他家里贫穷,耕种自给,但学问高深。陈蕃平时不愿接待宾客,而对徐稚的德行却非常景仰,所以另眼相看。徐稚来访,陈蕃热情招待,特地专设床榻,供徐稚休息。徐稚走了就将这榻悬挂起来,徐稚来了再把这榻放下来。他们之间关系密切,传为美淡,因此“陈蕃下榻”成了尊贤礼士的代称。现在是借“下榻”一词,来作为对贵宾住处的尊称。
目不识丁
“目不识丁”,意思是一个大字也不识。“丁”是天干的第四位,既然一个大字不识,为什么不说“目不识甲”、“目不识乙”、“目不识丙”而偏偏用“目不识丁”来指文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