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旧时光;你好,新生活
(2011-01-0113:45:11)
昨天是2010年的最后一天,站在时间的坐标轴上我有些茫然,过去一年的收获与丧失都已经落下帷幕,很庆幸的是无论遭遇如何,都在上帝数到九之前重新站了起来。新的一年,有很多想法想要去实施,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里去新的地方,看新的风景。
我又结识了一些新的朋友,他们在别的城市等着我偶尔心血来潮的探访,我大概可以预知我会走很远很远的路,去看望一些人。
关于现在的生活,我不能明确地说出满意或者不满意,毕竟在很多人冒着严寒挤公车去上班的时候,我能在开着电热毯的床上睡到日上三竿,光这一点就不允许我对生活还有太多的怨怼。
只是总有那么一些时刻,比如看着超市里琳琅满目的蔬菜瓜果,比如呆坐在电脑前机械化地打字,比如把那一味叫作桂枝的中药丢进已经熬了一个钟头的药罐里,比如在给朋友们寄书的快递单上填写地址……这些时刻,我总会有一种冲动,想丢掉手里的一切,突然开始跑。
我很感谢2010,在我的生命里,这是至关重要的一年,它令我沉静下来,审视自身和内心,它令我低下头颅,以谦和的姿态与我曾经对抗的那些和解,它令我深思我想要的究竟是何种人生,它令我成熟,开始关注自身之外的世界,它令我懂得宽容和原宥,令我挖掘与自己独处的意义。
但无论我多么不舍,我必须跟我的2010永别了。昨晚本来是打算在家看看电视的,10∶30的时候阿易叔叔打电话来说,去河西拍烟花吗?
我什么准备都没做,拿起相机就下楼,阿易叔叔也真是牛,直接把车开到马桶家楼下,叫我发个微博:我们到了,下楼。
在河边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我鼻涕都冻出来了!好沧桑的一张脸啊……唉!
2011真的来了,收到很多朋友发来的短信说新年快乐,大家都新年快乐。
请在我心上用力地开一枪
(2011-01-1300:22:57)
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已经不会再为了某些曾经的记忆抖动得像一个筛子,以为自己的乖戾和孤僻已经默然,却没想到一不留神又看到过去的自己。
其实不动声色和处变不惊真的不是困难的事情,只要你下得了那个狠心,只要你有必死的决心。
只是你要确定,你丢得下那个自己,舍得即使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你也不会再那么没心没肺地去相信。
请在我的心上用力地开一枪,然后让一切归零于这声巨响。我时常陷入一种自戕的情绪,在最崩溃的时候想要毁灭自己。再度陷入失语的状态,日志写不好的时候,就应该专心去写小说。
写字的人留给这个世界的最终还是作品。阿易叔叔曾跟我讲,登上一座山有两个方法,一是自己摸索着山间小径爬上去,这样会花费很长的时间,也许会走很多冤枉路。
还有一种就是直接坐直升飞机飞上去,然后站在山顶纵观全局,再飞下山,沿着你心里的那幅地图爬上来。
阿易叔叔还讲过,决定一个木桶容量的也许未必是最短的那块木板,而是这个桶上有多少个洞。我们无法杜绝洞的存在,却可以努力让桶里的水,流得慢一点儿。
我的闺密绣花告诉我,某些事情应该在适当的时候让它结束,而不是一直拖,拖到不能再拖、不得不结束的时候,才结束。
谢谢你们教我的这些。最重要的是如今的我已经明白,如果我不对自己满意,那么我永远也不会对生活满意。
所谓幸福快乐,其实只是求仁得仁。
他们已离我越来越远
(2011-01-1500:05:21)
其实我从不赞同某些人说的,人太聪明了,真不是一件好事。我始终认为,无论性别,男女都还是聪明一些的好。我说的聪明,并不是指投机,而是一种通透的智慧,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强大的精神世界足够抵挡人生中每一次逆境中的挫折。
在日常生活中,上至耄耋高龄,下至嗷嗷待哺,总会有一些不那么如意的事。老人会为退休工资没按时发烦,小婴儿想吃奶的时候要是没奶吃,也会哭闹,夹在生命最初与即将终结之间的我们,难免会有痛苦和悲伤。
也许每个人都有过那样的时刻,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伤透了心。
无论聪明还是愚钝,都会有这样的感受,但是聪明的人,一定能够找到解药,我始终这样相信。
曾想与你围炉夜话到天明
(2011-01-2210:43:34)
我一直很想有一张戴着红围巾,站在雪地里,茫然地注视着镜头的照片。谢谢阿易叔叔,满足了我这个小小心愿,虽然代价是高烧到39度。病了这几场之后,整个人元气大伤,精神很差,可是睡眠并没有因为精神差就变得好起来,晚上还是睡不着,早上早早地起来洗澡,熬白粥,胃口也不好。
总之,这可能是近几年来身体状态最差的一段日子。我想我应该快要好起来了,如果这一切都是源于内心那些不可言说的苦楚,那么也应该到了完结的时候。生病的日子读了一些书,获得了很多启示,也算是额外的收获了。
这些日子认真审视内心,觉察出自己依然是一个偏爱寂静的人,在浮躁的生活中梳理出一小段时间用来阅读、书写、拍摄,便能使我获得足够的乐趣。
有时候我觉得,我并不贪心,我想要的只是自由。这自由包括我可以说我想说的话,写我想写的文字,去我想去的地方,爱我想爱的人。
我只是喜欢写关于爱的故事,爱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没有什么比爱更高尚,而每当有人告诉我,她是跟着我写的故事一起长大的时候,那种满足是你们永远不会了解的。
就像日渐世故的那些人,永远无法了解我灵魂中的单纯。
昨天傍晚躺在床上咳嗽不止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外有雪在融化,只听得见墙上的钟嘀嘀答答,那一刻忽然不能抑制自己的脆弱,给Sean发了一条短信。
我没有说我生病了,我只是叫了他的名字,然后很快地他回过来,看到那句话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原谅我在意志薄弱的时候未能悬崖勒马,我们从未说过往来相决绝的话语,但我的确有过这样的念头,好在我到底还是控制住自己,让你以为我不过是心血来潮找你闲话家常,我可不能让你知道在我那么难受的时候依然企图从你那儿获得力量。
我的获得,自己知道就好。我一直认为,语言的本身赋予的能力太过于有限,关键时刻能够带来力量的应该是别的,拥抱、眼泪、肌体带来的力量以及其他,唯独不是语言。我一直很喜欢杜尚的态度,他说,我从某个时候起意识到,人的生活不必负担太重和做太多的事,不必有妻子、孩子、房子、车子。我庆幸的是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非常早,这就使我长时间地过着单身生活。
他还说,不要被定型在美学的形式里,不要被定型在某种形式或色彩里。我每次想到这些话总是会想起我喜欢的那个人,我想或许他也是早早就看明白了某些事情,正如杜尚所说的,人生在世,很多东西都不必有。
我一直很遗憾,在你身边的时候光顾着沉溺在情爱之中,未能将你跟我讲过的故事悉数记下,每每回忆都只能拼凑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那些日子太短促,但我一直信奉生命只要好,不必长。
是你教会我重要的一切
(2011-02-0410:53:14)
昨夜在厦门的环岛路上看着漫天烟花,我非常非常想念某一段时光。关于那里我想的全是你,关于那里我爱的全是你。如果我说再见,就真的可以再见,那该多好。我跟很多朋友说,时间走了,你们还在,然而我最想跟你说,无论我走多远,其实我还是最渴望去到你身边。关于爱情,我从不认为一段爱情非要走到婚姻才算是有意义,无论如何我都有我所得。
昨天我读蒋勋的《写给青年艺术家的信》,晚上又读《一个人的好天气》。
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可是真正坐下来又觉得无话可说。有一天晚上跟一个朋友聊天,她说,舟舟难道你不明白,无论肉身在哪里,人类的精神恒久孤独。有时候我也觉得,是不是我也来自一个小小的星球,那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同类。
我们对幸福的定义各不相同,你觉得吃好喝足是幸福,我觉得浪迹天涯是幸福,你觉得现世安稳是幸福,我觉得四海为家未尝不是幸福。
一转眼,我就快要二十四岁了,这二十几年中,我都做过些什么呢?我作为一个人的价值,得到了几多体现呢?我从不是一个好学生,不是能够令我的老师和母校骄傲的学子。
谈过几段恋爱,认识过一些人,后来他们是否都长成了懂得责任与担当的男人我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我知道内心真正深沉的爱意用什么样的语言表达都嫌不够,所以我们说尊重就够了,爱太稀少,尊敬却恰好。
我希望成为一个有信仰的人,它能激发我至今还未爆发的小宇宙,向着我的梦想,披荆斩棘,披星戴月地走过去,在想要放弃、想要转身堕入多数人的生活时,它会适时地鼓励我,甚至鞭笞我,让我咬牙坚持。
于是,我绝望地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我也会跟自己讲,要变得更好啊,要不怎么好意思去见这个人,怎么好意思轻描淡写地说,你看,我变得更好了。
就这样活着,
一半尘世,一半理想
(2011-02-0920:25:10)
晚上在KTV,Kim点了很多很怀旧的歌,第一首就是《阴天》。在毛毛唱这首歌的时候,我握着麦看着大屏幕,那是从初中开始就很熟悉的MV,莫文蔚的脸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看起来有些别样的性感,直到唱到那句“女孩,通通让到一边,这歌里的细微末节就算都体验,若要真明白,真要好几年”。
那一刻我的喉头突然好像落了一把厚重的灰。我跟毛毛说,这首歌,很多年前我们就可以唱得很顺溜了,但真如这歌词所说,那些情绪的波动起伏,沉淀下来,真正从伤痛中获得领悟,若想真明白,真要好几年。
我荒废了一些很好的时光,在我十八九岁的时候,我不相信那些年长的姐姐所说的,不相信女性的身体机能到了二十四五会发生一个相当大的改变,不相信熬夜过后会有很重的黑眼圈,不相信看过的文字转眼会忘掉。
曾经那些不相信的,如今我都相信了,因为我逐一地、慢慢地,都在经历,或者说已经经历过了。
有一天我跟丛丛聊天,我问她,对待很多事情的处理方式,父母并没有教你,那么你是怎么学会的?
她想了一下,说了一句让我很惆怅的话。她说,就是这样,自己就长大了。有很多心事我无法在网上写出来,我内心的困顿与迷茫、焦虑和忐忑、无助与无奈,只能在私底下跟那些我认为可以理解我—即使不能理解,也不会否定我的人讲。
昨晚我们又在一起聊天,说起自己与长辈那些也许穷尽一生都无法调和的矛盾,那些令我们觉得窒息的、被孤注一掷的亲情。
当然,后来我们还聊了一些别的,比如我爱的那个人,他的现状。夜很深的时候,我说,家姐,放首歌给你听。很安静的房间,很安静的夜,我的手机声音很大,那首歌唱起来的时候,在黑暗里,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有些歌,就算再听一百遍,还是会想流泪的。微博上很多人都在猜我指的是哪首,没有一个人猜对。不是痛仰,不是李志,不是彭坦,不是黄耀明,不是陈奕迅,都不是。
在从厦门回长沙的飞机上看完了一本书,书中说,我既不悲观,也不乐观,只是每天早上睁开眼睛迎接新的一天,努力活下去。
你没法因为生活是这样,就去讨厌生活。
人都是自己长大的
(2011-02-1620:29:03)
有一天晚上我跟小朋友讲了一个故事,是关于一段纪录片的。一只小北极熊,春天融冰的时候被困在一个小小的岛上,它的妈妈和兄弟都接连死去。
岛上有一个小房子,里面住着一个科学家,屋里有足够的食物。小熊趴在窗口可怜兮兮地看着屋子里的人,它甚至都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可是科学家说,我不可以给你吃,否则你会失去自己捕食的能力。
冬天到了,虽然科学家很绝情,但是小熊走的时候还是去咬了咬他的鞋子,以示告别,然后它奔向第一次见到的广阔冰原。
今天下午我跟你说了很多很多话,从我们认识以来从来没有哪一天我们说过这么多话。
我们始终是两种不同的人,一个拥有无懈可击的缜密的逻辑,一个完全依靠自身直觉存活于这个世界,我们永远没有办法真正站在对方的角度体会对方的感受。
谢谢你跟我说了那么多,也许会是受用一生的话。女孩子在年轻的时候能够遇到人生的导师并不容易,而我,何其有幸。但总归,人还是要学着自己长大的。
总有一天我不会再是那只小熊。
吃着麦旋风我就想尖叫了
(2011-02-2100:25:59)
“深海2”的大纲终于确定了,前前后后两年了,程落薰,我们要再见面了。
在经历时光洗涤之后,我要以文字再会你了。我真是怀念写“深海1”的那一年,我还在大学校园里,每天写到凌晨三四点,间或去走廊上抽根烟,蹑手蹑脚怕吵醒了室友,夜晚的湖面总是很宁静。
临近毕业同学们每天拿着自己的简历去各个人才招聘会,我有我的辛苦,每天最多只能睡五六个小时,中午总是让跟我一个宿舍的学妹给我带一份青椒肉丝拌面回来,价钱是三块五,不知道现在涨价了没有。
那是2009年的春天,我穿着很傻气的棉睡衣,站在宿舍走廊上抽着烟,看着远处的教学楼,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