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为什么?以前辈之能当可以看出小子不仅修为孱弱,连最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更何况我的师傅早已告诉我,我资质平平。我又能为前辈你做什么呢?”看着战凌天,萧遥很奇怪。
“资质,呵呵,不错,天下门派,选择弟子皆首重资质。可有平天之资又如何?这世间站到真正巅峰之人寥寥无几,但当初被评说资质超人的人犹如过江之鲤,岂止万一。更何况,有过人之资,大多必无过人心智。要么便如笼中鸟不知天高地厚,白白浪费一生;要么就堕入魔道,执念不破,落地成魔。此等人,于天下就如一颗不止何时会被引发的灾难。不足与视!”战凌天哂笑一声,他对那所谓天才不屑至极。
战凌天起身走到崖边望着瀑布,仿佛回忆起了很久以前的事,它充满了惆怅与怀念:“我战凌天自出生被人认定此生仙途无望,可我不信。他们每日投入五个时辰修炼,那我便整日修炼,吃饭时修炼,睡觉我也修炼。他人练无双战技,我便挑战天下。我一生可分为三个阶段:前一甲子,战万人,无一胜,受尽折辱,险死还生不知多少次,方才脱凡成婴。又一甲子,我战一万二千五百七十九场,其中有七千余场乃我再战当年辱我之人,胜三场,但无败绩,踏入五气朝元之境。我以百二十之龄拜入这战府,乃是战府当时成就最低的弟子。拜入战府以后,我已忘记我有多少战斗了,但,我尽胜之!”一股磅礴傲气喷涌而出,“这天地否定我又如何?我一生,与人战,与地战,与天战,最终与己战。心有所向,天地何惧哉。吾可战于天际之上,故,吾名战凌天。”战凌天转过身,认真的盯视着萧遥的眼睛“小子,你可明白?”
“战人,战地,战天,战己。天命在我又如何,不在我又如何么?前辈不信命而战命,小子佩服?”萧遥对战凌天一生傲骨感到崇敬与拜服。
“小子,你错了,我之所以与你谈这些,并不是要告诉你我一生傲气之所在,更不是在你面前炫耀。我是要告诉你,人生于世,无不可战。战外易而战己难。要胜己更不易。但,战则无悔,不战,那你一生,注定庸庸。”看着萧遥,战凌天认真的说道。
“这些终究需要你去体悟,当你真正能够想明白的时候,你一定会超过我的。”战凌天缓缓走到了萧遥面前。他将右手放在了萧遥头顶“不出我之所料,你就是那个我要找的人。不要怀疑我的话,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有原因的。因为你与这世间所有的修行者都不同。世间所有的修行者都走在了一条错误的路上,他们最高的成就,只会止步于九九归一巅峰了,永远也踏不进超凡的境界。夺气之法,会改变自身,却更会让自己从自然之其中独立而出。他们不会,也不可能再融回自然了,如此要如何超凡?更遑论救世了。”将手放下。战凌天退后几步,说道:“这几日,你就与你母亲好好团聚团聚吧,之后她便要进入轮回了,毕竟她的灵魂太弱,在世间呆的太久,会连转世的机会都失去的。”回过神,他看了那猴子一眼,然后便消失而去。
“娘”,握着萧语花的手,萧遥放下了心中所有的事,将心神都沉在了母亲的身上。
“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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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那些事情,难道不告诉他么?”猴子看着战凌天,疑惑的问道。
“万事不定,自己的路终究要自己走。那些事,他根本都理解不了,谈之无益啊。更何况,他愿不愿意,也在他一念之间。”战凌天看着那两道相拥的身影,蓦然间想起了当年至交云翳临去时以命所占的话:伤之至深处,渡人易,渡己难。碎到极危时,先救己,后救世。
原来我战凌天竟然也有认命之时,呵。小子,一生何其苦,你如今尝到的,还差的远啊,你真的能挺到那一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