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踹乌下车之后,我们坐在车顶一路向西.我感觉自己很困,于是跟月朗说我想睡会儿觉,让他到时候喊我,月朗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我扭头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轻轻的皱了皱眉。
在车顶的轻微晃动中我睡了下去,我不知道原来灵魂也可以做梦,所以当我意识到自己在梦中时我感觉到了惊讶,更惊讶的是我在梦中看到了晓月,那个很有古典气质的女孩,还有……月朗?为什么我要怀疑呢,是因为那个月朗是笑着的,负手而立,月白的直裾古装,温柔浅笑,温暖了时光的样子。他对面站的就是晓月,晓月一身华贵的白色的披帛,披帛下是绿色如水的对襟襦裙。
两人都是古装打扮,看不出年代,他们时清时糊,我看不太真切。
“奴家林氏,万望公子搭救,带奴家脱离这荒蛮之地,若如此,此生定携衣端食,伺候公子上下,情愿为奴为婢。”只见晓月做了个古人常做的万福,声音清脆如玲,虽然是请求,但神态不卑不亢。
月朗拱了拱手,也回了个礼,朗声道:“小姐不必多礼,林小姐在此等地方确实有损生魂,小生此次前来就是为助小姐脱离苦海。若小姐愿意,你为灵魂度化者,我为煞,我们一起维持天道,维护天下,岂不甚好!”
“如此就有劳公子了。”晓月以手掩唇,轻笑着说道。最后的画面是两人手拉手往远处走去,梦境也变得飘渺起来。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回忆般的梦是为了那般?是我体内晓月的记忆?我刚想跟上去,却突然感觉梦境像破碎的水面一样剧烈波动起来,怎么回事?!
我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嚣张的笑的贱兮兮的俊脸,乌?!他也感觉到我醒了,一低头,我一个拳头已经挥了上去。扑通,一种熟悉的感觉袭了过来,溅起的水花落在脸上,使我瞬间清醒,我又掉水里了。我无奈的仰头,就看到站在水面正上方的乌眨着无辜的桃花大眼看着我,我也很疑惑的看他:“月朗呢?你怎么在这?”我在水中是浮不起来的,嘴以下都在水里。
乌也知道我浮不起来,这在刘青事件时就知道了。他用手指了指他的前方,我疑惑的转头,却被惊得呛了口水。只见我所在的这片水域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广袤水体,在对面的岸上,四周是半人多高的芦苇丛,周围是两座山峰,此时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候,夕阳把周围的一切都染红了,别有一番壮观的美。
在这美好的画景中有一红一白两条身影在缠斗,只见他们拳来脚往都带起一阵劲风,每一式都震的周围的芦苇瑟瑟落叶,月朗一直手下留情,无奈那人步步紧逼不肯让步,倒也牵制住了月朗的动作,他们两人边打边退,渐渐的往水边靠近了。白色身影我知道是月朗,那红色身影是谁?那红色身影穿的好像是紧身衣,看体型显然是个女人,她怎么能看到月朗?既然看的到月朗,说明跟我们一样是灵魂喽?那为什么跟月朗打架?我又怎么会在乌手里?我是越看越迷糊,看他们移动的身影,分明是在向我们靠近,我们?!我?还是乌?
我赶紧抬头看乌,他可能注意到我在看他,也低下了头,然后嘿嘿笑了起来:“怎么?你有疑问啊?想不想出水面?”我赶紧点头。“那帮我忙,不帮?那等会小月子吃亏你可别后悔啊。那女的也是煞,不过已经堕落了,很危险哟~”他最后一个字拖长了音,分明确定了我不会不顾月朗。我点了点头。刚答应我就感觉身子一轻,人已经被乌抱在怀里了。这个姿势……我别扭的乱动,乌一巴掌拍在我屁股上,说道:“老实点,我可是冒着被我家女王痛殴的风险救你呢,还想不想知道事情经过了?”你都这样了,你家女王还不反天了?我心里翻个白眼,乖乖不动了,月朗可还在战斗呢。“那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在你手里?月朗为什么跟那女生打架啊?那女生也是煞?堕落者是什么?”
乌白了我一眼:“你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的完?慢慢听我讲。你把我踹下去之后……”他说着瞪了我一眼,我也毫不示弱的瞪回去。“被踹下去之后,我就一路步行跟着你们来到这,不过这都是两天之后了……听我说完!”他见我又要说话,就又瞪了我一眼,“我看到月朗把你抱到这里后,知道你大概不会那么快醒过来,就去周围逛了逛,然后就看到那个堕落者独自一人,出于好心我就把她请过来了。我事先不知道她是堕落者哦。”此地无银三百两,闹了半天是他把那红衣女子引来的!我就说他没按什么好心!把月朗托拖住,变相让我答应他。的请求。恶劣到极点的人!我扬起本来怕掉下去而搂着他脖子的手,想要一巴掌扇下去。“喂,小心我把你扔下去。”威胁我?掉就掉,又又淹不死我。
我手下去的时候就感到托着我的力度突然消失了,与此同时另一手有力的手臂接住了我,是月朗!他一手搂住我,一手朝着乌的左脸狠狠的砸了下去,把他咂的踉跄一下。“乌,你做的过分了!”我在月朗脸边,看到他说这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月朗很生气!说话间一道红色的影子已经冲了过来,原来月朗刚次把她绊倒在地才过来的,月朗抱着我一个漂移躲过红衣女子的攻击,但红衣女子反应极快,又一个急转再次朝我们袭了过来,我们在水面上方玩起了追捉游戏。我发现她是冲我来的,月朗为了护我,吃了她好几下招式。我急了,打眼一看就看到好整以暇在旁边看好戏的乌,“喂,你负责制服他。”我冲他喊道,乌耸了耸肩,说道:“为什么?她找的是你。”
“哼哼,你不动手我就不帮你忙!”我一句话说的他张了半天嘴,最后只好无奈出手。不得不说,煞的战斗力是很强的,乌出手稳狠准,而且手下不留情,那红衣女子立刻措手不及起来。月朗带着我回到岸边,查看了一下我的身上发现没有受什么伤,他紧皱的眉头才稍稍舒展开来。“月朗,我是怎么回事?我睡了两天?你怎么不喊醒我啊?”我实在想知道我为什么又睡了两天。他只是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大概他也不知道我怎么睡这么长时间。“那,”我指了指现在在被动挨打的红衣女子,“她是怎么回事?”
“乌引来的,煞的堕落者。”
“为什么会堕落,煞不是天道的维护者吗?”我抓着他的胳膊问道,在月朗的身边慢慢冷静了下来。
“任何灵魂或人都是思想者,正因为有思想,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或许是因为爱,或许是因为恨,或许是为了信仰,所以即使是纯净的灵体,也会受到外界的影响。”月朗看我问的急切解释道。原来如此,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后我才再次关注于战局,这时才发现我还在月朗的怀里站着,我呀的赶紧离开月朗身边,他也稍稍尴尬了下。
“给,这女人交给你们处置。”刚分开,乌已经提着红衣女子的领子走了过来,那女子除了脸色苍白外,倒也算得上美艳动人,只是眼里透着阴狠。
“要杀要剐悉听准便,不过我是一定要你的,你逃不掉的!”她狠狠盯着我,好像我会跑了一样。
“这是从何说起?我有得罪你吗?”我很疑惑,但从她说话看出她还算得上直率。
“你没有错,错就错在你是刚诞生的引导者,我要用你的身体来换回关生。”她说到关生时眼里露出了无限温柔。
“关生是谁?为什么用我的身体去换他啊?”我是越来越迷惑了。
“切,以魂换魂呗,把已逝的引导者的元素集齐,放入新生的引导者体内,过段时间逝者的元素借由引导者重新聚集,那么这个引导者就重生了。”站在一旁的乌接口道。我震惊的看着红衣女子,怎么还有这么恶毒的招式?
“那你是要我的身体喽,你的关生的元素集齐了吗?”我问道。
“没有,我找不到,关生自己解离的,他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了。可是我们在一起300年了,我,我不能没有他啊。”她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那你搜集元素要多久啊?”我一看她哭,也蹲了下来。
乌不耐烦起来,他嚷道:“费那么多话,元素那么好收集吗?元素就是空气中的微粒,可以散在天涯海角各个角落,怎么集齐?少说也要五六百年的时间!”他说完这句话,那女子哭的更厉害了。
我:“……”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跟她说:“你别哭了,要不你先跟着我们吧,等你集齐元素了我们再想办法。嗯?怎么样?”我扭头用眼神询问月朗的意见,却发现他有些发愣,“月朗?”
“嗯?”他回过神问道。
“带着她走吧,她一个挺寂寞的。”
他点了点头。
我高兴的转过头,看着女子,她也怔怔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又哭出了声,“哎哎,又怎么了?别哭啊,别哭……”我手足无措起来,哄人我不会啊。
……
最后我们一起上路了,改变行程,改去上海,据说乌要度化的灵魂在上海。
“哎,你叫什么啊?”
“我叫红梅。我是,我是东区的煞。”
“东区是什么?地名吗?”
“以后你会知道的。”乌不耐烦的说道,他明显要急着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