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满足的笑容睡了过去,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只有月朗,我会永远陪着他。
第二天,天气晴朗,白白的云打着卷的飘动,月朗、红梅、静嘉、小斗和我一起出去游玩。
虽然是灵体,在我看来无论生人还是灵体都是像是活人,我都要避开,但其他人不用,他们懂得哪里有灵体哪里是生人,倒是走的比我潇洒。
越到人多的地方我发现月朗眉头皱的越深,原本漂亮的眉形挤得有些变形,月朗怎么了?
“月朗,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我们找个地方歇息下吧。”我眼看他的脸变得苍白起来,赶紧扶住他说道。
“有些吵。”月朗小声说道,同时眼神往旁边的商业大厦望去。
“什么?”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大厦上有个什么东西在急速下落,是一个人!那人直挺挺的头朝下,不挣扎也不喊叫,看上去跟死人一样。
“那人已经死了,他的灵体不在这里。”红梅小声解释到。只短短的几秒,那尸体已跌到大厦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扭曲的四肢破烂的脑袋,飞溅的血液溅到路过的人身上,引得人们慌乱的尖叫躲避。
“还有。”月朗刚说完,只见刚才的大楼又丢下两具尸体,同样的砸到下面的地上,一时间热闹的商业街混乱异常,人群惊慌失措四处逃窜,恐惧的喊声响成一片。
我远远的看着三人砸下来,忍住胃里的翻涌问道:“我们不管一管吗?这是谋杀啊。”红梅他们摇了摇头。
月朗没说话,只是脸色更加苍白,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激励忍耐着什么。
“月朗,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我慌了起来,出来玩而已,碰到这种事,月朗怎么失态成这样,他一向是冷静强大的啊。
已经有人打电话报警了,救护车的救呼声和着警笛声由远及近,我们松了口气,现世的事不归我们管,有警察就好,当务之急先让月朗远离这里吧。
月朗没动,仍然皱着眉看着大厦顶端,那里隐约有人影在晃动。
又有东西被扔下来,这次是一个六角形的球体,就像一个篮球四周长了六个角,这球正翻滚着下落,到半路的时候突然裂了开来,从里面钻出了几个虚影,是什么?
静嘉大惊失色,喊到:“那不是鬼塔吗?那种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说时迟那时快,这些分散开来的六条虚影迅速蹿到人群中,逮到谁便在谁脖子上咬一口,被咬的人立马陷入昏迷,一时间,街上很多人莫名其妙的昏倒,引起了人们更大的惶恐。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鬼塔是什么?那些虚影是什么?”我真的迷惑了,这是干什么?
“灵器,有人使用灵器,他在吸收人的恶梦。”月朗皱着眉头解释到,话语里已经有了痛苦。
虚影还在折腾,大厦楼顶却突然爆炸,碎裂的墙壁玻璃落了下来,人们被打到被打伤不计其数,这下子大厦里面有更多的人冲了出来。
月朗一个箭步登上旁边低矮一点的房屋,再一个跳跃便到了大厦顶端。
“哎,这……”我刚开口,红梅就上前一步,把我们护在身后:“透,灵器现世,就是煞的事了,你们要保护自己。”说完她也纵身跃入虚影中间与之缠斗。
“透,别怕,让吾神兽保护你。”小斗也飞到我前面,竖起全身的毛发,龇牙咧嘴戒备起来。
我和静嘉被保护到最后面,只能眼看着月朗在上面与某人缠斗,红梅在下面与六个虚影对战。
“喂,那边的小伙子,这边危险,赶快离开这儿。”远远的一个警察喊到,我们一行只有静嘉一个人是可以被生人看到的,静嘉对远处点了下头,拉着我后退。我不想走,月朗和红梅还没过来,我怎么能走呢。
“透,我们先躲远点,我们没能力,不要当他们的负担。”静嘉急得拉我,负担?对,我不能成为他们的负担。
我和静嘉带着小斗迅速后撤,哪曾想大厦的另一面也发生了爆炸,一块巨石眼看着就要砸到下面一个女人身上。
“小心!”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我和静嘉不约而同的扑了过去。
轰隆,巨石砸到我们三人的脚边,好险好险。
小心的扶女人站起来,她一个劲的道谢,声音不大却很温柔。离得近了才看出来她好像怀孕了,小腹微隆,穿着宽松的连衣裙。
“你看得到我?”我指指自己,她可是人哎。
“嗯?”女人歪了歪头,年轻的脸上现出一丝困惑,“妹妹你说什么呢,你不是站在这里吗?怎么会看不到你呢。”
我和静嘉对望一眼,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总之先离开这里,太危险了。”我说完拉着女人的手往外面走,静嘉捡起女人掉落的挎包一起走出大厦的另一面。
外面的人群已经混乱的完全无法控制,陆续有人倒下,有人受伤,哭喊声和叫骂声此起彼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远远的月朗好像擒住了谁,他把那人往地上一掼,那人就好像炮弹一样一头扎到地上,他露在外面的大半个身子不停的挣扎,我吓了一跳,从那么高的地方下来到也没事。
月朗脚刚沾地,一下子跪倒了地上,脸色苍白的吓人,他咬紧牙关,捂住头,非常痛苦的样子。
“月朗月朗,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你到底怎么了?”我抱住他,感受他痛苦的颤抖,他死咬着牙,怎么也不肯出声。
我慌得彻底不知道怎么办了,大声向静嘉求救,这时候,找谁好?找谁?对了,找乌,乌肯定有办法的,他是月朗朋友,他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快去找乌,快去喊乌过来啊!”我冲静嘉喊道,他愣了下,赶紧转身就忘出租车那跑去。
月朗此时已经躺倒在地,抱着头痛苦的翻滚着,我使劲按住他,哭得不可抑制,月朗到底怎么了?是头疼吗?
刚才插到地里的男人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周身氤氲上水汽,慢慢消失了。我在泪眼婆娑中只看到他冷冷的瞪了我一眼,就解理了。
男人一解理,鬼塔就恢复成玻璃球那么大小被红梅捡了回来,红梅近身一看也是不知所措。
“快,我们先把月朗带到偏僻的地方,主上一会就到。”静嘉去了一会儿又折返回来,协助我们把月朗带到了一个小胡同里。
“你们是煞?你是引导者吗?”突然一个女声响起,我们才想起刚才还救了一个怀孕的女子。她对着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不明白她怎么知道我们身份。
“这样的话,他应该是能力使用过度,你们谁是他的引导者,要帮他控制一下能力。”
她说着,蹲下身子去探查月朗的气息。
“我是,我是他的引导者,要怎么做,要怎么做可以救他。”我抓住她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你的灵魂记录册呢?那是媒介,应该可以控制一下。”
我赶紧掏出手机,这个灰色的小手机一直不受我待见,被我随便放在衣兜里。
女子没有在进一步的告诉我怎么做,我只好把手机拿在手里,虔诚的祈祷月朗赶紧好起来。
月朗越来越难受,整张脸开始泛起了青灰色,嘴唇已经被他咬破了。没有用,我怎么祈祷都没有用,怎么办?怎么办!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谁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乌怎么还不来!
月朗终于承受不住,痛苦的**起来,我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只感觉让我代他受过多好。
怎么办,月朗要是出事,我怎么再坚持下去,月朗是我的记忆啊。
我把月朗紧绷的手放在脸上,无声的哭泣。如果有神的话,神啊,让月朗好好的吧。
月朗的气息越来越弱,我的心也越来越凉,我瘫在地上,唯有手还死死的抓着他的手。
就在这时,手里的手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响声,我被这声音惊醒,赶紧抓起它看,什么都没有,除了声音在响,什么都没有!
我狠狠地把手机摔在墙上,如果这是晓月的意志,如果是晓月不想我救她,那还不如杀了我好了!
手机摔到墙上被碰到四分五裂,从碎片中却掉出来一块圆圆的镜子,我欣喜若狂,赶紧爬过去捡起它,这一定有办法救月朗,一定有!
镜子缠绕着一圈暗红的丝带,约一寸宽,两尺长,上面有精致的纹路,摸上去却光滑如绸,薄如蝉翼。这是什么?要怎么用?
我使劲把它拆下来,往月朗右手上缠去,越急越是缠不上,等到完全缠上他的右手腕时,丝带突然束紧牢牢地缠在了他的手腕上,接口处打了个小小的结。
丝带缠上的瞬间月朗慢慢安静下来,脸上痛苦的神色慢慢消失,我呆呆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醒了醒了,月朗醒了。”红梅兴奋地声音提醒了我,我赶紧看去,发现月朗正定定的看着我,不再是缥缈的眼神,而是真真切切的看着我。
“透,别哭。”月朗说话,沙哑的声音显示他刚才经受的磨难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