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璃,你真没事吧?”皇甫傲试着问,这小妮子,做事不能用常人的理论研究。
“皇甫傲,我不认为你这是在担心我。怎么?没看到我沮丧的像死了爹娘,你心里不乐意,失望透了顶。”慕容璃抬起头,望着杵立在门口的皇甫傲,嘴角勾起淡然绝美的弧度,眉扬得跟弯月似的,碧绿色的双眸之中闪耀着光亮。“你受伤了?”兴奋。
闻言,皇甫傲差点跌倒,感情这小妮子才看见他脸上有伤,才不久还差点强要自己的人,居然没看见他脸上挂了彩。真有够打击人!
“为了你,我跟你师……”皇甫傲突然住嘴,他不确定在她面前提到轩辕莫,会不会一触即发,火药味四射。
“皇甫傲,我是大夫,尤其是还外伤的权威,要不要我帮你治脸上的伤,无需疗程,一天见效,让鼻青脸肿的你马上恢复原来的模样,光彩照人,走到大街上回头率百分之百。”慕容璃站起身,蹭到皇甫傲眼前,笑眯眯的道:“我可以给你优惠五折,机会不容错,一旦错过就再也追不回。”
皇甫傲双手环抱,再认真不过的打量着口沫横飞的慕容璃,这小妮子,钦佩啊!脸上的强颜欢笑连他都看不出破绽。“你很爱钱。”
“爱。”慕容璃想也未想,点头如捣蒜。师哥都可以再次弃她不顾,她现在只相信钱,只有钱才不会背叛她。
“钱财乃生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皇甫傲很想将纤瘦的她,拥入怀里。
“招兵买马。”慕容璃露出一抹无害的笑,扬了扬手中的银票。“钱财对死人来说才是浮云,对活着的人来说可是好东西。”
“你想暗示我什么?”皇甫傲蹩眉,岂会听不出慕容璃话中有话。
“暗示,我有吗?睦王称霸杀场这么多年,兴邦立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算那根葱那根蒜,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慕容璃拨了拨秀发,嘴角轻扯出一抹笑容,笑得不由衷,笑得苦涩。
“我可听不出来你这是在阿谀奉承。”皇甫傲冷厉的目光依旧阴寒,神色复杂看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慕容璃。
“睦王有睦王的霸气,别人有别人的心机,睦王若是没什么事就别杵在这里太久,挡了别人的道。”慕容璃转身走回钱堆里,接着数钱,潇洒自若,握住银票的双手却在颤抖。
皇甫傲余光瞄了一眼黑暗处,他来得还真不是时候,打扰了别人。看了一眼坐在银票堆里数钱的慕容璃,转身大踏步朝院外去,开医馆真的很赚钱吗?
慕容璃还真是会捉弄人,浪费了二个月时间,起初他误以为是轩辕莫垄断了帝都的医馆,查来查去众多证据表明,轩辕莫只出面买过一家医馆,帝都的医馆与轩辕莫毫无关系。灵芝他也上过心,可是查无实据,最后才查到,医馆赚来的钱全进了慕容璃的腰包。
皇甫傲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回走,站在门口盯着坐在银票堆里的慕容璃问道:“你不进宫问慕容紫当年之事?”
凭慕容璃对慕容紫的感情,在知道慕容紫当年发生的事后,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吗?早就坐立不安火速飞往皇宫,问个水落石出。
“去挖伤疤吗?”慕容璃头也未抬起,淡泊地问。
姐姐不告诉她,就是不想让她知道当年的事。姐姐将此事埋藏在心里多年,如果这次不是碰到她的事,姐姐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拿出来与人分享。姐姐却为了她,宁愿挖开昔日的伤痛。“皇甫傲,别让我姐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
皇甫傲站在院外,望着夜空,月牙国平静太久了,怕是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傲然冷笑。“天烈,独烈。”
“王爷。”影身在暗处的天烈、独烈,随即现身,恭恭敬敬地站在皇甫傲身后。
“独烈,调集三万铁骑,驻扎在城西,随时候命。”声音深厚而低沉,皇甫傲凛然冰冷的面孔,眼眸中闪过凌厉的光芒。
“是。”没有疑问,全力执行。
“天烈,随时注意慕容府的变动,派人紧密跟踪上官绫,绝不许疏漏他的一举一动。转告风烈,加强皇宫守防御能力,誓言死保护皇上和太子。”字字清晰。
“是。”身影轻闪。
黑夜恢复宁静,皇甫傲修长的身影立在夜空中,独冷,狂妄。
“孩子。”声音苍老而激动。
慕容璃一愣,接着又开始数她的银票,只有借助手中的动作才能掩饰着她内心的激动和伤悲。她有心里准备,可当正真面对时,她的心还是会抽痛。
“孩子,对不起。”忏悔,发自内心深处真心实意的忏悔。
“如果太皇太后是来道歉,那么请回,如果是来述说当年的“无奈”,慕容璃洗耳恭听。”慕容璃手上工作没停过,语气冰冷疏离。
“我的好孩子,别这样对外婆。”太皇太后扑向慕容璃,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慕容璃没挣脱开,任她抱着自己,身子却在颤抖,不是激动,而是冷。以前这个怀抱很温暖,被她抱着身和心都暖融融。现在慕容璃只感觉冷,一股刺入骨髓的寒冷,穿透身体冷冻着自己的心。
“抱够了吗?抱够就请太皇太后放开。”平静语气,不带丝毫感情。
“别这样……”
“那请问您想要我怎么样。”压抑不住的恨,慕容璃大吼,手中的银票砸在地上,衣袖卷起的劲风将银票吹散各处。
慕容璃咬着银牙,激动起伏的胸部,快要爆裂般,那不停颤抖的身体,无不表示她此刻的激动,愤恨。太皇太后只能紧紧的抱着她,放在她腹部冰冷的手微微运力。
一股热流浸入慕容璃腹部,可慕容璃感觉不到温暖,而是冰冷刺骨。像一把冰刀,尖锐的刺穿了她的身体,令她窒息。
“怎么?太皇太后就这么急着想要我腹中孩子的命。”忍住腹部传来的痛,慕容璃冷笑道。
太皇太后一愣,苍老的脸上染上一抹痛。“孩子,别这样,外婆不是要伤害你,莫儿是你亲哥哥,他不能留。”
“他是不能留,但也轮不倒您来左右他的命,您是这世上最没资格要他命的人。您左右了我和师哥、未来的命,还嫌不够吗?现在又想决定我跟师哥孩子的命。”慕容璃无视腹部上传来的阵阵痛,转头定定的看着太皇太后,露出一抹虚无飘渺的笑,声音平静的没一丝波澜,清冷的决绝。
慕容璃特意用“我跟师哥的孩子”是想提醒她,这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是她,一场阴谋,酿造出多少悲剧。
闻声,太皇太后收回内力,也松开了慕容璃,跌坐在地上。是啊,她是这世上最没资格要他命的人。
“孩子,对不起,外婆没想到你就是那个女婴,外婆是真心对你好。”一双历经沧桑的利目中闪烁着悔恨的泪水。
“就是因为您所谓的真心,我才不知道怎样面对您,师哥要我做旁观者,可这场无情的风波,它不放过我,不要我好过,硬要将我卷入进其中。兄妹之恋,天理不容,可我爱师哥,我不在乎什么乱纶,我也不在乎被世人耻笑,也不在乎一臭万年。师哥在乎,他过不了乱纶的坎,不是怕毁了自己,而是怕毁了我。您知道师哥,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强迫自己对我说出,“你是我妹妹,不能为我产下子嗣。”外婆是什么样的恨让您布下这个残酷的局,有是什么样的野心让您想要统一燕麦、月牙、西域三国?”慕容璃怒吼。
师哥怕打草惊蛇,现在蛇都游到她的脚边了,再不动手等着它来咬自己吗?
“你……”慕容璃的指控虽不中皆不远,让太皇太后一时接受不了。
“外婆别在遮遮掩掩,所有的事情在师哥恢复那段记忆之时,大家就已经心知肚明。我只想知道,您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和师哥是西域国人,可以理解您的残忍。未来呢?未来是您外孙,您当年怎么下得了手,不死药,毁其一生。”
“要成大事就必需有牺牲。”太皇太后瞬间恢复以往高贵的气质,双眸苍老却犀利,余光落在榻床上的未来身上,未来的事是意外。
慕容璃点了点头,很赞同,一个国家的和平都是用将士们的鲜血换来,开疆阔土所有的道路是血铺垫而成。
“身为皇族后裔就因当以国家的利益为重,身为郡主的我也逃脱不了。在我未出生前的三年,燕麦国遇上天灾,三年未降一滴水,没水农田灌溉不了,畜生也不能养,四处荒凉,饥寒交迫。百姓连自己都养不活,拿什么交税,国库亏空,燕麦国处在火深火热中。求助其它国,几国之内只有月牙国伸出援手。你知道月牙国为什么会伸出援手吗?他们是想借此机会吞并燕麦国,当他们发现当时的燕麦国根本不值得起兵攻打,吞并后也是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