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我的王府还不就是你的,你想请谁便请谁。只是这回时间也不早了,各位夫人小姐家里也有事,该放她们回去了,你看呢。”说完,也不等黛玉答应,就直接吩咐道:“送夫人小姐回去。往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一个女人进入王府,天香公主除外。”
不过眨眼之间,大厅里就成了空荡荡的,那些夫人小姐何时被人这么不讲情面的打发过,全是满面羞愧的低头走了出去。尤其是几个小姐,年轻姑娘家的脸皮子薄,还是在心爱之人面前,怎么受得了,据说回去有几家的小姐都气得茶饭不思呢。
五皇子也不说话,拦腰抱起黛玉就往内院走去。黛玉吓得又打又踢,附在他耳边轻声斥道:“你这是做什么,一屋子的下人看着呢,快放我下来。”见他始终不肯放,几个死丫头又都在远远的地方跟着,没有一个前来解救她,只得红着脸把头窝在他胸前,任他抱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五皇子在黛玉面前自来温文尔雅,何时有过这般的时候,黛玉才想发怒。谁料人家抱着黛玉坐在榻上,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般不依道:“玉儿,难道你真要给我娶那些女人进府不成,我可不要,一个个恶心得很。”
比我还大了好几岁的人呢,就会撒娇,黛玉不由又气又好笑,点着他额角骂道:“你想得美,我几时说了要把她们娶进府,我看是你自己心里想吧?”
“那你把她们叫来干嘛,看着她们就讨厌,她们再多呆半日我是晚饭都吃不下了。”五皇子仍是有点不满,搞得满屋子都是脂粉味,这些女人怎么就爱涂脂抹粉呢,不像玉儿天生就有一股这么好闻的香味。想着想着,忍不住又把头凑到黛玉身上去。
黛玉被他的热气弄得痒痒的,拼命躲可整个人被他紧紧搂着无处可躲,只得强忍着笑意应道:“你呀,真是个傻瓜,这些人家哪个不是富得流油,不这样怎么从她们手里刮得一点银子。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反被你埋怨一顿。”
“原来我的玉儿果真是个小财迷,这样赚钱的机会你都不放过啊。玉儿,要不我去跟父皇说说,咱们不要等到你及笄那日了,尽早挑个日子成亲吧!”这样温香软玉抱满怀却不能吃的感觉可真难受啊,好歹五皇子今年也有十九了,以他这样的年纪别人都有几个侍妾了呢,就他守身如玉。现在人事渐知,和黛玉在一起总有一股无名之火无处发泄,真是度日如年啊。
“为什么,我还这么小,干嘛这么早成亲,我还要回江南陪爹爹几年呢?”黛玉懵懵懂懂,便是在龙行也很少有女孩儿十三岁就嫁人的啊,爹爹一定不会同意的。
五皇子看着黛玉那迷茫懵懂可爱的模样,喉间一动,心里一热,终于控制不住吻上了那日思夜想的娇艳红唇。本是只想浅尝辄止,可一旦尝到了那美好的滋味就停不下来,辗转愈深,舌尖探入寻找甜蜜的源泉。
黛玉一阵发蒙,身子越来越软,手不自觉的攀住了对方的脖颈好支撑住自己不倒下。没想到这样更加鼓舞了五皇子,使得他原本轻轻拥住黛玉的双手变成了紧紧箍住,彷佛要把黛玉嵌进自己身体里去。
好半晌,就在黛玉快要窒息的时候,五皇子才意犹未尽的缓缓放开黛玉。说实话,他是真的不想放开,可再下去他很怕自己控制不住,这种感觉太美了会使人沉迷不已的。
黛玉原先也主动亲过五皇子,可这完全不同好不好,她是第一次真正的明白了什么是吻,小脸酡红,艳若朝霞,菱唇微肿,益发诱人。五皇子咽了咽唾沫,勉强压下心头的欲望,满含深情的凝视着黛玉。
黛玉本就害羞,再被他这么一望,更觉羞怯难以,粉拳捶着他胸膛娇斥道:“你还看,坏蛋,不许再看知不知道?”
软软的话语听在人耳中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五皇子快崩溃了,只得放下自己坐起身离远了些,不能再靠黛玉这么近了。
两人一站一坐,尴尬不已,想要打破沉闷,可此时无论什么话都有欲盖弥彰的感觉,只得什么都不说。好在没一会就有小丫头子不怕死的闯进来问要不要传膳,平日这种事都是黛玉身边的大丫环来做的,她们几个偷偷听见了里边的动静,一律很明智的选择不进来。不过今儿这小丫头来的很是时候,还得了赏赐呢,后悔的春纤几个都说早知如此她们就抢着进来了。可是失算了。
第二日,五皇子去上早朝,黛玉颇有点不好意思,正好公主府里有事,就带了几个丫鬟回去了,只叫管家回头与王爷说声就行。
回了公主府门首,远远瞥见一人身穿黑色长袍直立在那里,似乎在等什么人。凉凉的秋风中那背影显得尤其孤寂沉郁,细细一看,到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黛玉不由得唤车夫驶进前再看。
不料真是故人,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消失了许久之人,立时命车夫把车停在他右边,雪雁忙掀起车帘。
“云公子,可是在这里等我?不如咱们进府再细说。”的确是几年前在运河上救过黛玉的云天,只不知他此次为何前来。
时隔多年再一次听到黛玉软糯的细语,心里竟是暖洋洋的,云天居然难得的露出了一个极为渲人的笑容,兀自点了点头随在黛玉的车后进了公主府。
沁颜上前解下黛玉的披风退下,黛玉才款款落座,既有礼又不失亲切的笑说道:“我不是那种拘泥于礼节的人,云公子与我们也算故人了,只管随意才好。什么时候到的京城?”
云天果是那种随便的人,没有因为黛玉被封为公主而唯唯诺诺起来,依旧很是潇洒的找了个座位坐下。听黛玉问话,不过语气淡淡的答道:“昨晚到的京城,今早信步到了附近所以就想起了你。”
“怎么也不叫个人去通知我一声,倒让你等了这么久,我心里过意不去。”黛玉端起茶盏撇着茶沫子,于云天,黛玉第一次相识就觉得似曾相识,却又隔着天南海北的距离,与他说话既如没话找话,又似多年的老友一般自然。但她心里清楚,这个人是一把火,会把人烧着,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就我这个样子要说认识当朝最有名的公主,怕是门口的人亦不会相信吧!”这种话若是别人说来定会使人以为有些自卑,可换了云天说来反听着傲气得很。
缓缓转过榛首,转而一笑说道:“你第一次来,便和我一起逛逛园子吧,我这虽比不上什么好地方,只这秋日里还有几株桂花可以勉强一看。”说着,就先起身,玉腕轻抬以示相请。
黛玉一直喜欢秋日胜过其他时节,暖暖的阳光总能涤尽一切不快,偶尔拂过微凉的秋风中常有成熟果物的香气,最美的,便是一片片的桂花,沁人心脾。
黛玉在前,云天落后一步,缓步在桂花林中。
他本在茜香料理家事,一听到甘雅公主带回去的黛玉被指婚给清王爷的消息就一阵慌神,明知不该,可控制不住心里莫名的烦躁情绪,终是快马加鞭的返回了京城。只是,回来干什么呢,他的使命依然还在,就算是现在这样和她只差一步之遥,可那一步是永难逾越的鸿沟。甚至,他告诉自己,接近她是有目的的,不是吗,他们的相遇就是一场精心安排的阴谋。而这一切,挽救不了这一刻他的沉迷,他仿佛闻到了空气中甜美的味道。
“你在京城住在哪里呢,方便告诉我吗?”还是黛玉率先打破沉默。
云天从遐思中回过神,微微一笑方道:“住在安来客栈。”
素手探向桂树,靠近细看那满枝的金黄,轻轻问道:“那里倒是京城最好的客栈,你住的可还习惯吗?”
“我自来是个无处为家的人,有客栈容身也算不错了。”爽朗的话语里边掩不去那份浓浓的哀愁。
秋日的晴光拂落在黛玉身上,映得她容色艳丽,晶亮的眸子宛若碧水一般,莞尔一笑,转回身说道:“你若是不介意,我的公主府随时欢迎你光临。”唉,便是黛玉不想也得按照爹爹的吩咐去做,不过短短的几日相处爹爹就言道云天是他毕生少见的对手,这样的人与其纵虎归山,不如把他控制在自己的视线里。他再一走,要想找到他真是比登天还难了。
凝视了黛玉好半晌,方把视线移到别处淡淡应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个女孩儿身上有太多秘密了,不把这些秘密探听清楚对以后的大事极为不利,我不过是为了大事而已。云天在心里劝解自己。
远处的桂林中传来一声醇厚的呼唤:“玉儿,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