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人甚觉无趣,有些干脆冒雨而出,乘了轿子离去再寻温柔乡。这时,那边的武植也已站起,他道:“西门,瓶儿表妹许是喝醉了!”他语气薄嗔,推开李瓶儿死缠的手,不着痕迹的抚平了袖子。
我怎么会忘记呢,他有严重的洁癖。李瓶儿今日这样,他怎么可能还要。
李瓶儿不肯罢休,继续纠缠。蛇形手臂勾住了武植的脖子,娇俏的胸部一下一下的蹭着男人。竟连西门庆都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去相劝……
武植得了自由,遂大大方方的坐到了我的对面,隔桌相望。
西门庆没料到李瓶儿也会撕剥他的衣裳,一张脸拉的老长。直拍她的脸道:“你醒一醒,若是醉了,我让叔叔来接你!”
“不要他!我只要你!植哥哥,我喜欢你!”
都望向武植,只见他撇清干系的玩转着酒杯,面无表情。
西门庆不得以只得先送李瓶儿出船,外面雨下的正大,他命我在此等候。一时间偌大的床舱内只剩下我和武植。
武植不语,我倒也默然。
眼中除了恨只有酒,为除尴尬,我又贪了两杯。
“你与李瓶儿有仇?何以令她当众出丑?”语出惊人,武植的话让我抬了眼。
双眼涣散,随即垂下。心想你哪只眼睛看见的?我投毒?
打了一个酒嗝,手不由自主按上胸口的位置,那里好疼。
“你醉了?”武植站了起来。
“别过来!”我吓了一跳,随即摇摇摆摆的向风口走去。我好像真的醉了,没想到不曾贪过酒的身体一喝就醉,我想公子了,我要找到他。
说醉就醉,我跌倒了在地上。武植一个箭步走上,蹲下身体看我,目光殷切。
“登徒子!”我扬手便打。他轻笑着攥紧了我的手腕,“打不得,打坏了需要赔。”
我借着他的力气,费力站起。我甩手他松手,松手的一瞬间,“啪!”我用尽全力打在了他的脸上。
“哈哈哈……”我不得不装傻卖笑。“单一个李瓶儿就让你神魂颠倒,这天下女人死绝了吗?”
“什么意思,你跟我说清楚!”武植麻木着脸问我。他是不打女人的,除了用那档子事折磨我。不过,这辈子不会了,我和他不再会有任何干系!
“什么意思?”我婉转而笑,恰西门庆复返,我指着西门庆痛快骂道:“西门庆!天下女人都死绝了吗?单一个李瓶儿就让你神魂颠倒!”
但是我却盯着武植的眼,我渴求、我迫切、我无法抑制、我苦苦哀求:“不要娶别的女人,只能娶我。这辈子只能娶我。只宠我一个爱我一个,若不答应,我便再从在这里跳下去!”
我醉了。
西门庆呆呆的看着我和武植,我冲向甲板那一刻,他冲上来制止了我。
“金莲,你怎么也醉了!
*
醒来已是好久的事,房间内娘似受了惊吓,胆战心惊的和我说着每一句话。
“金莲啊,不要忘了你我的根本,我们是奴才,能做姨娘就不错了,是老妇人和夫人看得起咱家。千万不要痴心妄想做奶奶啊!夫人都气病了,怕是你再不自重,就把你卖到勾栏啊!”
“怎么了?”我问。
“还不是你喝醉了说的话让西门公子认真了去,跑去和夫人说此生只娶你一个。”
原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