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也上了车,抱住我歪斜的身体,不住的问:“被大虫咬伤了吗?怎么满身都是血。”
“不是,我昨天误入猎人捕兽的陷阱,伤到后腿,今天武大人来,我才获救。那大虫也是武大人打死的。”
“吴大人,好厉害啊!”胭脂崇敬道。
和前世一样,胭脂对武松的情感一直曼妙,只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交代下去,这件事切不可让老爷知道,不然我可饶不了你。”担心武植知道,怪我行事鲁莽,他不限制我自由,但也不可能让我拿生命开玩笑。
兵分两路,我被人送回武府。衙役一帮人正抬着老虎往县城中心闹市走去,狐假虎威还是耀武扬威?
胭脂请了尤青来武府来给我诊病。此时,房内桃红色的帷帐遮遮掩掩,床上躺着一个左右尴尬不是的女人。我伤的不是地方,艰难的褪下血衣,换上轻柔的上衣,半掩大腿,趴在床上等大夫来给我看伤。
尤青一听我被捕兽夹所伤,便提着药箱急匆匆的赶来了。
我尴尬,胭脂比我还尴尬,她还顾及我的清誉。红着脸不让尤青靠近帐子,只向他描述伤情。
“夹子还夹在大腿上,夹子上竖起来的铁器刺进了大腿。不能动,一动就流血……”
我咳嗽一声,道:“快让大夫进来诊治吧,疼死了。”
尤青沉着脸上前,在我身前站立,冷森森看着我臀后的外伤。
“夹子需要去掉,再不去掉伤口就要烂掉了。胭脂,取块帕子来。”
这帕子是让我咬在嘴里忍痛的,我卷好吃进嘴里。知道铁器拔出来锉肉时的痛楚。尤青真够狠心,准备妥善以后,便打开夹子的弹簧,按着我完好处的皮肉,因倒钩关系,快速的将铁钩取出。
还有一道管卡,就是取出铁钩后,用酒水清洗伤患处,深度消炎。
我经历过最大的痛楚就是分娩八个月的死胎,胎儿已死,不得已用药推出,那种痛不止是身体里的,还有思想,差点将我生的意识磨灭。
我敞露在外,半掩盖的被子早被丢开,床单被血水和汗水完全湿透了。尤青对坚持下来的我道:“不能洗浴,伤口处不能沾水,短期不能下床走动。可能会留疤,我尽力吧!”
我趴在床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不顾廉耻的“嗯”了一声。
*
我养伤的日子,都是尤青亲自来给我换药。每次我都抬不起头的趴在床上,任他敷药。当问及我上山遇险的经过,我“啊”了一声,才想到给青果采集的药材还没寻到,便将青果的病情缓缓与尤青说了。
尤青冷漠道:“以后莫与她皮肤接触,那病传染。炎性病是勾栏女子的常见病,治不好,也死不了人。你不用担心。”
“可是……青果都病的起不了床了!”
“起不了床,怎么接客?没那么严重,是她吓唬你罢了。”
后来,有了些空闲,尤青与我关系便松弛了下来。他忍不住问及他前世的事情,我摇了摇头道:“前世根本就没有你这个人,尤大夫和尤夫人膝下无子。”
尤青想了想,又问了我未来两年朝廷里发生了哪些大事?
我是小老百姓,根本不关心时局政治,况且我一直被武植圈禁,对外界消息一无所知。
“真不知道……哦,我想起来了,皇上马上就要全国选妃了。这一期的文考和皇帝选妃时间相近。”
我微微一笑,忽而又道:“百姓都道皇帝是个风流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