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东西都订好了,现在应该回到王府,芊诺也没有再追问晟华的底细。
付荣的那批金子很快有了线索,芊语顺藤摸瓜的找到了,这笔金子都是从国库里支出的,他权倾朝野,支点金子实在太容易了。
就在芊诺成婚的那天,芊语亲手为她梳了发髻,趁着王府大婚,那笔金子必须在这天晚上动手,如此一来,就没有人能怀凝到九王爷的头上。
看着镜子里的芊语很美,嫁衣红艳艳的铺在地上,头上的配饰都是出自皇宫手艺,带在她的头上无比华丽。今天的胭脂涂的很厚,粉香也很浓,她的浓眉大眼很是惊艳。
“芊诺,你真的很爱他?就算是妾也很满足?”芊语有些善感,她将头靠在芊诺的肩膀,两张脸同时出现在镜中。
芊诺看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红胜焰火的唇弯得特美,她说“那当然,别说妾,我只要能守在他边侍侯他都觉得满足。”
芊语也跟着她一起拉起笑颜,她没有往后说下去,只要芊诺觉得幸福就够了,毕竟每个人选择幸福的角度不一样。把芊诺送到大殿,看着伽云牵着她的手,这应该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放眼看去,王府的角落里潜藏着多少小妾。
再华丽的婚姻,也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女子的命运。芊语站在人群中,好像慢慢疏远,与这喜庆的画面格格不入。不知何时?身后一只手盖来,芊语侧过脸,原来又是这个神出鬼没的宫晟华。她用力的甩开晟华的手,鼓大眼珠瞪着他。
“你怎么在这儿?”
“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刚才我看你不在状态,是不是想嫁人了?”晟华似笑非笑的说。
芊语没理他,只是把目光又投进喜堂,看着新郎和新娘,她淡淡的说道:“我要嫁的人,必须一生只爱我一个,也必须只娶我一个。”
晟华又把芊语的手握在手心,含情脉脉的看着她,非常深情的说了句“这个本王可以做到,非卿不娶…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
晟华的眼神绝对秒杀,一时间,她都忘了要拒绝晟华的揩油,冰凉的手在晟华的手心得到了温暖,一丝丝的暖意沁在心中。
良久,芊语被喧嚣声吵醒,在温情中醒转,她把手抽了回来,脸颊很红。晟华忍不住噗嗤一笑,轻轻的用手指碰碰她的脸蛋,“原来你会脸红?不逗你了,我来是有正事跟你说,今晚上,你不宜行动。”
芊语眨眼,迷惑不解的看着晟华:“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今天晚上会去偷金子,但我还是要劝你,今晚的行动最好取消。”晟华像是占卜师一样,把芊语的事一件件都算了出来。
话又说回来,伽云的任务哪有说取消就取消的,她看了眼近黄昏的夕阳,脸上像是被一张无形网给铺盖着,颜容表情得不到自由发挥。她生硬的笑了笑:“你觉得我应该听你的还是听王爷的?”
晟华拿她没折,芊语现在只听伽云的,他知道,今天此去凶险,芊语如此固执,又不听他的话,那只能辛苦下去当她的保镖喽。
付荣将这笔金子支出后,一直放在他的分号钱库,钱库位于尚都城的北边,北边街市相对冷清些,如此僻静的地方正好放金子,那可是有满满的三个箱子。
其实进入钱库很容易,搬金子有点困难,更纠结的是,里面除了金子还有很多珠宝。打开几十个箱子,真是闪瞎眼睛。芊语一手抓了抓珠宝,过了一把富婆瘾。她想着,要是把这些都运走就好。于是,她发出了千卫门的信号。
不一会儿,果然在北城的小巷子里聚集了十来个千卫门的人。芊语走到她门中间,将如何取宝的计划一条条讲明。在她有秩序的安排下,果然都进入了钱库。外面看守的人都被迷晕,然后通通被脱光了衣服绑在一颗大榕树下。
芊语一时贪心,运走了金子还想把所有的珠宝统统都带走,本以这样会给伽云带来惊喜。只是她没想到,这样拖延时间给她带来了灾难。
之前伽云让她大婚深夜去办此时,三箱金子在两柱香的时间应该可以完成。芊语这一忙就忙了四柱香的时间。东窗事发,付荣派付青来对付芊语。
付青赶来时,钱库已经空了,本来拍拍手想走人,哪知付青带了一堆人举着火把而来,来的人数很多,马蹄声很急很整齐。这种气势把树上的乌鸦都惊走了,芊语和五个千卫门的人盾后。千卫门的人可算是付氏一族的大敌,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背后指示者,但是千卫门给付氏带来的麻烦看,仇恨不是一般的深。
剩下的五个人都急了,个个都指望着芊语能想个办法。“芊语,我们现在怎么办?他们来的人实在太多,单凭我们六个人怕是难以应付。”
“不要慌,现在我们只能分散离开,应战是不可能的。”芊语镇定自若的说着。
五个人也觉得只有这个办法,于是分为三组,刚好那有一条十字路,付青领队的人刚好从其中一条奔来了,千卫门几个只能三组各选一条路。三组,第组人均是两个。
别外四个人均在途中与付青的人马交战,以寡敌众注定会败。付青对下面的人分咐,一定要抓活口。千卫门的几个人虽然死不了,但是在纠缠中就是找折磨,有时候死倒是一个痛快的选择,其他四人都不幸死了,有两个是被误杀,另外两个是自杀,她们都很清楚自己的下场;就算现在不死,他日也会被千卫人的人杀死。
付青一直在追芊语,一路上还与他的下属交过手。宫晟华算了算时间,本来打算支缓芊语的,谁知道半路上碰见了玉数。她很着急的样,晟华就停了下来,听玉数将事情的原委道来。
“出了什么事?”晟华拧着眉毛问。
“据探子回报,青城最近有些异样,青蛮多次笼络虫族,鼠族和鹰族,想来,必是起了谋反之心。大王自五百年前到醒来至今,一直没有过问妖界之事,在人间也停留的太久,臣希望大王立刻回到妖界,将此事平定。”
玉数的担忧,宫晟华不当一回事儿,现在的他一门心思都在芊语身上,什么妖界大事都不再重要,目前他应该快点赶去营救芊语,不然麻烦就惹大了。
“青蛮不过是条小蛇精,量她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我看是大祭司你多虑了,妖界的琐事你就先替本王打理着。现在玉罗有危险,本王要赶去救她,而且本王还算出,她会有一场劫数,我必须留在人间帮她化解。等一切都安定好,本王就会带玉罗一起回妖界。”
一堆的说辞都是为了玉罗(芊语)。他一直都那么痴情,之前对玉数是,现在对芊语更是。狼王就这样被凡间女子给征服了。玉数见他那么坚持,想是,有九头牛也拉不回晟华,他只知道玉罗有劫数,却没有好好算算自己的劫数。
芊语被团团围住,跟她一起的千卫门杀手受了重伤,路都走不了了,她拖着芊语的脚,苦苦求着:“把我杀了吧!”
“我不杀你,相信我,我们一定能逃过此劫的。”芊语摇着头,那么坚信生存的希望可能存在。
那受伤的女子嘴里身上全是血,她的眼睛光泽暗淡,那是对生存没有了渴望,她还是那句话,求芊语给她一个痛快:“我走不了,你带着我只会连累你,如果你不杀我,就会被他们抓走,到时侯我会生不如死,说不定,千卫门会继续派人来灭口。”
芊语一时间想起了千卫门的那条规矩,凡是任务失败而被敌方俘虏的,要么自尽,要么等着千卫门的人来灭口。但是杀害同门一向不是芊语的作风,每次有这种任务时,芊诺都会代劳。
现在,芊诺正和伽云春宵一刻,这项任务,还得非她亲自动手不可。芊语看看受伤的女子,后面是追兵,前面是山涯。她看了看夜色中的萤火,天上的星星,天上的月亮,它们是无边黑暗的亮点。看来今天横竖都是死。
芊语取出一根钢针,狠狠的从受伤女子的头顶按下,只见女子眼睛一瞪,口中流出黑色的血,就这样倒在了地上。芊语用手掌抚过她不能瞑目的双眼,就在付青追上的那一刻,她别无选择的跳下悬崖。
那一刻,她笑着对自己说:“这样的选择很不错,至少,不用等芊诺来杀自己。”
付青一等人围到崖边,看着无边的黑暗,这么高,跳下去应该必死。只可惜没有抓到一个活口,丢失了那么多财宝,也不知道付荣会是什么反应。
晟华站在石头上,仰天嚎叫,一声声凄凉的叫声骇人听闻。森林中,晟华守在她的身边,芊语没有伤到一分一毫,现在只是昏迷着。晟华是狼,狼怕火,在黑黑的林子里也就没有点火。天上有月亮,照下的光其实也很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