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迟的呐喊再也唤不回玉数,宫晟华的内心在这一刻画上了痛字。
三天后,宫晟华回到夜狼城,他没把玉数带来。玉罗站在城楼上,很高兴,只是她没有想到,这种高兴或许是一种不幸。
宫晟华来到她的宫殿,玉罗倒是轻轻向他行了一礼:“殿下。”
他缓缓的走到玉罗面前,一只手拿住她的下颚。一时间玉罗惊恐的动弹不了,她的嘴慢慢的被宫晟华撬开,一颗药丸落进了她的喉咙,慢慢溶解流进她的体内。
他放开了玉罗,冷冷的看着她在地上痛苦挣扎。玉罗只觉得自己的头好痛,好痛,就像快要裂开一样。
“我失去了玉数,你也必须失去我,而且…连记忆都不能剩。从这一刻起,你花玉罗不再是我宫晟华的妻子。”
玉罗朝着宫晟华爬去,双手紧紧的抓住宫晟华的小腿,她抬起绯红的眼睛,恐惧的望着他:“晟华,你…你…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宫晟华冷眼俯视玉罗,声音就像下雪后凝结的冰:“忘情丹。”
最后宫晟华一脚踹开花玉罗,他走了,而她还在记忆边缘苦苦挣扎,虽然回忆很痛苦,但她还是那么开心,庆幸自己遇上他,这是多么痴傻的心,在他面前她竟如此卑微!
宫晟华在夜狼城宣布:谁要是说出花玉罗是王后的事,必死!谁要是告诉花玉罗过去的故事,必死!所有的妖或人都该按照宫晟华的吩咐行事。
他还说;等花玉罗醒来,她还是夜狼城的大祭司。良姒也受到狼王的威胁,如果她敢说出花玉罗与狼王成过亲,她们狐族将会灭绝。为此,良姒也留在了夜狼城,担任了副祭司。
外面的雪花飘的纷纷扬扬,花玉罗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已去了最基本的知觉。良姒接到消息立马赶到尚司殿,走进殿中,她看到花玉罗不醒人事的躺在地上,一阵心酸翻腾,她疾步奔向玉罗,双膝跪在她的身边,双手拼命摇着玉罗。
“玉罗姐姐,玉罗姐姐,你快醒醒呀!”
不管良姒怎么叫她,玉罗就是没有反应。地上太冰,良姒只好把她扶到床上,为玉罗盖上厚厚的一层被子,殿中生了几盆炭火,里面的气温总算开始暖和。
玉罗这一睡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来,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就是忘情丹前面的故事。玉罗醒过来,方才知道那一切都是梦,而且梦境模糊,她记得也不太清楚,忘情丹只能忘记用情太深的人或事,服下它后,玉罗只忘记了宫晟华的情。生活回到原位,她做了夜狼城的大祭祀。除了修炼巫法,就是走上九月楼台弹弹琵琶。
半个月的冬天接近尾声,醒后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月,夜狼城的园子里桃花遍布,玉罗站在最高的楼上,弹响着春意怏然的曲子。
守在一旁的良姒倒像是在享受,她悠悠的说道:“春天到了,空气清新,日光和煦。记得初来夜狼城时,那场雪还真大,白茫茫的雪城埋了很多故事,随着雪的融化,那些故事竟是这般不着痕迹。”
听良姒这么一说,玉罗弹着的琴弦的手停了下来,她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最后回过头来看着良姒:“良姒,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空空的,有一种失落的感觉,总觉得我的记忆少了点故事,少了点很重要的东西。可是…我又不知道少了什么,这种感觉好难受。”
良姒看着如今的玉罗,虽然很同情,但是却不能告诉她真相。面对玉罗的怀疑,她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良姒把目光移向城下,从太平殿里走出一行人,最前面的是宫晟华,良姒故意岔开话题,指着大平殿的方向说。
“玉罗姐姐你快看,最前面的那位就是大王。”
玉罗顺着良姒所指的方向看去,楼台太高,隔的太远,几乎看不清宫晟华的脸,能看到的也只是一个身着黑色华衣的男子,走路气质非凡,有着帝王架势。在玉罗醒后的一个月,从没见过宫晟华,宫晟华也没来看过她。
说起来,玉罗忘记宫晟华后,还未能与他相见。平时看到宫晟华也是这个样子,站在高高的九月楼台,远远的相视。宫晟华每每听到玉罗的琵琶音,就会站在太平殿门前抬眼看来,远远的观望。也许是宫晟华怕再相见会唤起玉罗的情,也许宫晟华恨她如骨,眼不见心烦。
“良姒,大王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我生病后,他就没有召见过我。”玉罗望着远处的宫晟华,好奇万分的问着良姒。
“大王是个很少说话,处事严谨的人,他没召见你是担心你的身体,现在又没什么任务,这么做也是为了你能更好的养病。”
良姒极为乖巧的回复着玉罗,玉罗听了也很舒心,她浅浅一笑,又继续弹起琵琶,看着楼下的宫晟华从大平殿一路离开,穿着桃花园,直到花海淹没了他的身影,玉罗才把目光收回,专心弹自己的曲子。
宫晟华穿过桃林,走进了一座宫殿,这座宫殿被宫晟华列为禁地,除了他之外,其他人一概不能进入。
这座宫殿与其他殿建筑风格也不一样,最主要的是这座宫殿建筑在地底下,随着大门走进,那儿便有一处暗门,暗门设了一道结界。宫晟华右手一挥,一道金光便把结界分开。结界打开,他就通过暗门走去。
暗门下是若大的地下空城,一块巨大的冰石浮在空中,这个空间像是没有引力一般。宫晟华飞到空城中的浮冰上,冰上建了一座辉煌的宫殿,玉砌冰雕的建筑,空前绝后。
大殿中央站着一具冰人,栩栩如生。五彩冰加上法力所维持的一个雕像,这个人就是玉数。宫晟华走到冰人面前,温情默默的望着。
“玉数,本王知道,你一直在骗我,你说你没了心,不懂什么叫爱情;那些都是借口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