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十分浓重,令人作呕,加上凌霄突然的举动,其他人皆感觉必是有大事发生。
木流沙,徐乘风,葛秋雨以及水飞花,这四人几乎同时直朝着侧门奔去,转眼便进入到了正院之内。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看着眼前的凄惨景象,木流沙震惊地喊道。
徐乘风和葛秋雨哑口无言,眼前的一切他们平生未见。
水飞花顾不得吃惊,只来回地在地上的尸体中穿梭,不时地用手去测探他们的口鼻和脉搏,看看是否还有活口留下。
其他门派掌门也先后涌了进来,皆是瞪大眼睛,大口张开,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震惊片刻后,几乎所有的掌门都散开搜索着,他们急于确认本门的弟子是否还有幸存者。
“师父,怎么会这样?”乔羽无法掩饰内心的恐惧和疑思,只得问询阮天书。
行走江湖几十年,阮天书却也从未见过如此凄惨的景象,地上满是鲜血和尸体,有闭着眼睛的,大多更是表情痛苦,死不瞑目,椅子,旗杆,兵器,皆散落一地,地上连一块干净的地方都找不到。阮天书朝着本门弟子所站立的位置跑去,可也只发现,水流门八名弟子皆被人灭口,而且几乎都是脖颈有伤,一刀毙命。
“是谁?究竟是谁,杀了我水流门这么多弟子?”李大壮看着躺在地上的同门,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大喊道。
乔羽没有多少江湖经历,面对这场景,他瘫坐在地上,眼睛里慢慢闪烁出了泪花。是愤怒?还是害怕?还是对于师兄们的怜悯和伤感?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这一刻,他体会到了什么叫江湖险恶,什么叫生死一线。
阮天书一脸愁苦,不知加深了多少皱纹,那神情悲怆凄凉,眼神里仿佛满是对弟子们的怀念和感伤。可他明白,作为掌门,他不能倒下,他要镇定,即便是做给余下的弟子们看,他也要做到,因为他要让这仇恨的力量驱散弟子们心中的恐惧,他要让这仇恨的力量成为找出并手刃凶手的动力。
阮天书强忍着悲痛,对身旁愤怒不已的李大壮和满是伤心的乔羽坚定道:“大壮,萧羽,你们听着,为师要你们今日立誓,无论如何,也要找出凶手,为死去的师兄弟们报仇。”
李大壮咬了咬牙,一挥大拳打向自己的胸口,道:“掌门,不用你说,我李大壮决饶不了这些刽子手,无论追到天涯海角,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我也要把这些人碎尸万段!”
乔羽在地上瘫坐了一会,情绪稍微缓和了,但眼神却愈发坚定,他举起自己的右手,拇指收起,其余四指直指苍天,一字一句道:“苍天为证,我萧羽今日在此立下重誓,此生定要不畏辛劳,不顾生死,直到找出凶手,为今日惨死的师兄们报仇雪恨,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阮天书舒缓了一口气,拉起了坐在地上的乔羽,又转身对李大壮说道:“大壮,我已经老了,只怕以后也管不动这江湖恩怨了,水流门未来还要靠你和萧羽二人齐心协力才可光大门楣了。”
李大壮看了看乔羽,道:“掌门,你放心吧,今日血海深仇我和萧羽定会让它得报,日后水流门的荣辱兴衰也定会由我二人扛起。”
乔羽听得慷慨热血,高声附和道:“师父,我与大壮师兄直此同心!”
水流门弟子遭了毒手,可其他门派更甚于此,有的损了好几十名弟子,那些掌门均是痛心疾首,悲愤难平,不是仰天长叹,就是呜声哀嚎,内心情绪难以抑制。
凌霄打从看到此景,便一言未发,面色凝重,多年风雨经历,此时他却如丢了魂一般,实难让人想像威名江湖的剑圣竟会有此情绪。思之,这次集会乃是由他亲自发帖举办,先前本已做了防范准备,后又得阮天书带来的消息,更是添了人手以策万全,可还是出了如此大的岔子,他的确难辞其咎。此刻,他既要思虑如何安抚各派的掌门,又要设法追查出凶手,还原出事情的真相,可如此多的弟子同时遭遇毒手,而凶手又未留下一丝痕迹,该从何处着手呢?本门弟子死去甚多,这悲痛尚未散去,他还得顾虑如何安抚好各派掌门的情绪,着实难办。
“剑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如此多的弟子全都被杀了?”千面鬼难以按捺心中的愤恨,却又无处宣泄,此刻他也顾不得剑圣威名,只管向剑圣质疑。丰台在一旁扶着千面鬼,脸上也是挂满哀愁。
秋鼎风也过来质问道:“敢问剑圣,这剑圣居的护卫工作到底是如何做的?为何这么多弟子同时被杀而凶手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难道剑圣居的防卫形同虚设么?还望您给个让大家信服的解释。”
“是啊,剑圣,你今日必须得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洛百阳也跟着道。
“对!”
各派掌门众口一词。
凌霄方才便在沉思此事,对此他早有预料,他也很清楚,各派均折损了许多弟子,只是质问讨要说法,已经算是给了他剑圣的面子了。
木流沙知道凌霄正在犯难,便挺身平息各位掌门的怨愤,道:“各位掌门,请给我师父一点时间,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处置好的。各位也都看到了,凶手能同时杀了如此多的弟子却不留一丝痕迹,这说明他们定然武功高强,而且是早有预谋。所以,我希望各位能稍作平静,冷静分析,只有大家齐心合力,才能找出并惩治凶手,这样既能正剑圣居之名,也能安各位掌门和死去的弟子的心。”
阮天书知道凌霄此刻正处于难处,他难舍情分,便也出来说道:“诸位掌门,木掌门虽是剑圣的徒弟,但他也是青龙门的掌门,此次他和我以及在座的诸位一样,痛失了许多弟子,所以他的心情和诸位都是一样的。不过,我觉得木掌门的话很有道理,只有诸位先冷静下来,寻找线索,才能揪出幕后凶手,倘若诸位只顾着讨要说法,而不去调查,只怕难以找出凶手。诸位不要忘了,此次剑圣居也死了很多弟子。”
木流沙和阮天书的话虽有脱责之嫌,但却是在情在理,加之其他人并不知晓阮天书和凌霄的关系,只以为他是仗义执言,便大都听了进去。况且,各派掌门也尽是常走江湖之人,知晓江湖恩怨复杂,更清楚此次的凶手定不是哪一派单独就能应付得来的。所以,各派掌门此刻也就压住了情绪,只待调查清楚。
“好,既然二位都这么说了,我神独派就把话撂在这里,在查清楚凶手是谁之前,我绝不对剑圣居有任何怨恨责难之心,我也相信以剑圣的武功名望,日后定能给我一个满意交代。”秋鼎风做为江湖久客,话语清晰,立场鲜明。
“秋掌门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晚辈洛百阳自然也当如此。”
各派掌门言语交杂,尽都表了态度。
忽的,凌霄飞身上了屋顶,原是去查探先前安排在暗处的弟子的情况,可除了死尸和血迹,并未留下什么。
“乘风,秋雨,你们去别的暗处看看。”凌霄落地之后吩咐道。
“是,师父。”徐乘风和葛秋雨二人快步走开,分而去查看先前埋伏在暗处弟子的情况。
“啊啊。”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喊声惊扰了所有人,大家纷纷看去,原是水飞花在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