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峨眉,路转千回。阮天书带着一众人从天亮开始赶路,一路急匆,未得歇息,终于来到了剑圣居大殿门前。
看到气势磅礴的大殿,一众人皆惊叹不已,“哇,这剑圣居大殿真是金碧辉煌啊。”
“师父,平日里只知道剑圣凌霄名震天下,想不到这剑圣居也是如此恢弘大气,好比皇宫啊。”乔羽瞧见眼前这景象,不自觉地发出感慨。
“掌门,如此奢华的大殿,凌霄可真是会享受啊。”李大壮望着大殿的正门,眼神里满是羡慕。
阮天书倒是看得开,他毕竟见过风浪,“你们俩啊,怕是出来得少了,这剑圣居我曾来过,也未曾改变多少嘛。凌霄是当今剑圣,弟子遍布江湖,座下四大弟子又都各自统领着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四大门派,有这等住居,也未有不妥啊。行了,我们快些进去吧。”
乔羽先跑到了前头,来到门前,用力地扣了几声门后,便站着等待来人开门。
片刻过后,大门便缓缓地打开了,两名白衣弟子走了出来。
“请问你们找谁?”一弟子问道。
“我是水流门的掌门,有要事需面见剑圣。”阮天书上前说道。
“不好意思,师祖吩咐过,集会开始之前暂不见客,几位还是请回吧。”
“这位小兄弟,此事关乎武林各派安危,劳烦你前去通禀一声,我在门外等候。”阮天书不敢就此退去,怕害了武林人士性命。
“这位老人家,不是我不给你通禀,只是师祖年事已高,尚在歇息,如此进去惊扰,只怕师祖会怪罪。”那弟子虽不愿放人进去,言语却算是有礼。
李大壮在一旁候了半天,听得凌霄不见客,心中早已是愤恨难平,便朝着那弟子吼道:“休得啰嗦!我家掌门担心武林安危才不辞辛劳上山来相告,你却怕甚扰了凌霄的美梦不敢去禀告,若是误了大事,你担待得起吗?再不进去禀告,我便打得你自己前去。”
“来人,有人来闹事了。”那弟子突然变了脸色,朝着门里大喊道。
霎时,十多名白衣弟子从门内杀将出来,手里皆握着宝剑,一字排开,像是要对付水流门。
李大壮和水流门的其他弟子见状,纷纷拔剑相对,个个神经紧绷,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样子。
乔羽站在阮天书身后,既不惊,也不乱,倒是笑脸相迎,轻松如常。
“各位大侠,别冲动,别冲动哈。”
看到剑圣居的弟子被方才李大壮的话惹得怒了,阮天书便立刻呵斥道,“大壮,休得胡言!你们都把剑放下。”阮天书招呼身后的弟子们道。
“恩。”那白衣弟子见李大壮等人放下了刀剑,便也示意同门放下手里的宝剑,以求缓解局势。
“这位小兄弟,我等确实有要事要面见剑圣。倘若你怕会受到责备,就将这个交与你家师祖吧,他定会出来相见。”阮天书撩起衣袖,从袖口中拿出一尾红绳剑穗,交于那弟子手中。
那弟子接过剑穗,不解看了看,便道:“那既然如此,你们暂且在此候着吧,我进去通禀师祖。”说完,那弟子便拿着剑穗,跑进门里去了。
师父这是何意?这一尾剑穗怎就能让凌霄出来相见呢?乔羽心中颇有疑惑,便问道:“师父,这剑穗有何用处啊?”
阮天书瞧了瞧乔羽,虽看他满是不解和好奇,却也并不肯告之缘由,“这个中缘由我一时难以说清,总之,它管用便是了。”
乔羽见阮天书不肯相告,便不再想问。只是,他心里仍是困惑难消,“师父搞什么鬼?就这小小的剑穗能有啥用?”
阮天书等人在门外候了没多久,大门便再次打开了。
凌霄走着轻步,快疾如风,一身青衫,长须白发,一派仙风道骨。
“这便是凌霄?果然有剑圣之风。”乔羽不禁在心里叹道。
“二十多年未见,剑圣风采依旧啊,同样是老头子,我看起来可就老多了。”阮天书寒暄道,好似多年未见的故交。
凌霄被这番问候弄得有些不知所以然,虽依旧笑脸相迎,眉宇间却挂有些许困惑,“你是..”
阮天书看着凌霄满脸的困惑,便提醒道:“我是水流门的掌门阮天书啊,当年峨眉山推举剑圣一役,我在场啊,那时,阁下以幽灵剑法称雄江湖,夺得剑圣之名,我可是见证者之一。而且,当时我还曾与你攀谈过几句呢。”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凌霄似曾想起,又仿佛绕在云里,“方才听弟子禀告,说诸位有要事要找老朽?”
阮天书道:“是的,而且此事关系重大,还望能借一步说话。”
凌霄道:“哦,对,快请进来。”急忙伸出手来相迎。
“大壮,萧羽,剑圣有请,我们快些进去吧。”
听得阮天书一声招呼,李大壮、乔羽等一众弟子便都跟着凌霄和阮天书进了门,剑圣居的弟子走在最后,皆进去之后,门便合上了。
进了正殿不久后,凌霄忽停了步子,道:“阮掌门,你说有大事要相告,老朽想,还是只有你我二人为好,且去我的休憩之所如何?”
阮天书笑道:“如此甚好。大壮,萧羽,你们就和其他师兄弟们去别处转转吧,我还有事要和剑圣详谈。”
“你们几个就带着水流门的弟子四处看看吧。”凌霄也招呼道自己的弟子。
李大壮摸了摸头,有些难以理解,不就是来说有刺客要扰乱集会么?这些我们都知道,有必要如此秘密么?
乔羽虽也有此疑惑,但也只“哦”了一声。
凌霄和阮天书一前一后,去了别处。
凌霄和阮天书到了一处小庭院,院内栽种着几棵正绿的不知名的树木,还有些许芳草溢香,有些趣意。庭院正中间有三间瓦房,与先前恢弘大气的正殿相比,此处截然相反,这三间瓦房虽建得小巧玲珑,却不免失了大气,青砖之上甚至长有厚层苔藓,久有时日未曾打理。
阮天书看了,便有些吃惊,道:“盛名江湖的剑圣凌霄竟住在这等破房之中,看着让人不免匪夷所思啊。”
凌霄笑道:“你又不是不清楚老朽的脾气,那等豪华之所我岂能住的安心?”
阮天书叹道:“也是,当初若不是你那四位弟子借拜寿送礼之名给你修建大殿,只怕今日群豪来了,皆会兀自叹息你这剑圣居连寻常百姓家的房屋都不如了。对了,你就别再称老朽老朽了,你又大不了我多少,听着怪别扭的。”
凌霄捋了捋胡须,“如此也罢,那老朽,那我就不再掩藏了,咱们进屋说吧。”
这二人言语甚是奇怪,如此亲近,必是相识多年啊,可方才凌霄却一副完全不记得阮天书的模样,又是为何呢?这二人挑的这幽静之所相谈,必是有秘密不能为外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