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还有好多好多好多多的话没说呢,如果不说完,我心里不舒坦,我心里不舒坦呢,就会手痒,我手痒呢,就会想打人,我一打人的话,我的爸爸妈妈哥哥叔叔阿姨就全部一起来,你确定你能应付得了怎么多人吗?”
“天泽,好好管教你的儿子,别让他如此嚣张,再怎么说朕也是他大伯,是长辈,难道你就没教过你儿子尊老吗?”皇上说不过风凡,只好去命令风天泽。
“你认为你是个值得尊敬的长辈吗?”风天泽冷屑的应了一句,又不说话了,将战场交给风凡。
风凡耸耸肩、摇摇头,讥讽道:“为老不尊者,何必尊之。”
皇上懒得理会风凡,只跟风天泽说话,“我们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你居然让那个女人调教出来的孩子如此羞辱朕,你不觉得这也是在羞辱你自己吗?”
“皇上,你别老是强调说什么一奶同胞,什么血缘关系,我可是我爸爸的儿子,亲亲儿子哟,论关系,我比你亲,论血缘,我比你更亲。妈妈从小就教育我要做一个孝顺的孩子,我就算是羞辱我自己,也不会去羞辱我爸爸的,所以你放一万个心,我是绝对不会羞辱我爸爸的。”
“朕不想和你吵。”
“但是这里就只有我愿意和你说话,你要是不跟我吵,那就得自言自语了。你本来就已经够疯,要是再自言自语的话,那还得了?”
“你……”
“这些废话咱们就不多说了,回归正题。你刚才不是说坐拥天下之后,就给我爸爸找十个、百个、千个、万个女人吗?那么请问皇上,为什么你坐拥天下几十年,到现在却还是孤寡一人,落魄至此,也无人关心呢?”
“朕不稀罕这些女人。”
“可是我听我妈妈说,十年前你可是为了一个女人和我爸爸反目的哦,怎么现在又不稀罕了?”
“天底下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皇上越说越气愤,这话明显是冲着皇后说的,那双如烈火般的眼睛一直瞪着皇后。
皇后毫不畏惧,回了皇上一个阴冷不屑的眼神,还懒得和他争论这个问题,让风凡去说。
这种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的人,根本不值得拥有任何同情。
现场没人开口,都让风凡来说,还真搞成像是让他们两人在斗嘴一般,无人插话。
风凡两手置于胸前环抱,理直气壮地反问:“你说天底下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不也把你的生母骂进去了吗?你的生母就是我爸爸的生母,那也就是我的奶奶。哇,你还真够毒的,敢骂你的母亲我爸爸的母亲我的奶奶。你要知道,如果没有我的奶奶,就没有你,你怎么能骂我的奶奶呢?”
“你……”
“再说了,我妈妈嫁给我爸爸十年,除了给我爸爸带来幸福开心,哪里有害过他?你啊,不要把你自己干尽坏事的报应概括到别人身上,那是不对的。”
“够了,别再说了。”
“不够不够,我还没说完。还有哦,你老是说我们害得你一无所有,那么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害过你了?你老是说因为有我们的存在,所以你才走到今天这一步,那么请问,我们的存在碍着你了吗?我们又不找你麻烦,又不坏你好事,更不抢你东西,除了有点名头上的关系,我们和你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是你非要把井水弄到河里,结果被河水给淹没了,关我们什么事?”
皇上实在是斗不过风凡,一气之下举刀往他身上砍去,“朕先把你给杀了,看你那张嘴还能怎么说?”
“哇,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还是不是君子啊?”风凡灵巧闪避,躲过皇上的刀砍。
月听灵知道风凡能应付得了皇上,但还是担心他,焦急地站起身,喊道:“小凡,小心啊!”
风天泽突然闪身上前,挡在风凡面前,冷漠地说:“回到你妈妈身边那里去。”
“虽然我还有很多很多话要说,既然爸爸你要我回去,那我回去就是了。”风凡装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乖乖走回到月听灵身边,然后低声窃问:“妈妈,我厉不厉害?”
月听灵竖起一个大拇指,赞道:“厉害,简直是太棒了。”
“嘿嘿!要不是那个皇上气得动手,我还能说更多,把他说得吐血去。”
“知道你厉害,但你不能对什么人都用这种毒舌,知道吗?”
“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
风凡退了下去,迎来的是风天泽。
面对风天泽,皇上刚才的气魄瞬间减少几分,努力压制住心里的怒火,好好的跟他说话,“天泽,你说,你到底还在不在乎我们之间的兄弟之情?”
“我们之间早已恩断义绝,何来兄弟之情?”风天泽冷漠反问,浑身上下都是陌生的气息,可见早已经把皇上当成无足轻重的人看待。
“你当真要如此?”
“如果换成我是你,当我攻打到你家门口,扬言要杀你全家的时候,你还会看重这份兄弟之情吗?别再那么可笑的拿什么兄弟之情来说,你没有资格,也不配。今日我来此,并不是来杀你,只为保护我的家人,至于其他的恩恩怨怨,你们自己解决,与我无关。”
风天泽冷漠无情的说完,转身面向皇后,继续说:“剩下的是你们的事,我不插手多管,但你们若要妄图杀害我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皇后被风天泽那冷邪而又威严的气势给震到了,赶紧笑声应答,“南冥王大可放心,你们对我们母子俩都有多次救命之恩,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也不是个糊涂之人,更不是个疯子,绝不会犯某个人的错误。”
皇后口中的‘某个人’,明显是在指皇上。
“贱人,朕杀了你。”皇上一气之下,拿到冲地砍向皇后。
风天泽微微后退,退到月听灵身边,保护她和孩子,其他人的死活,他全然不放在心上。
月听灵也没管这件事,只是坐在那里看。
风平、风凡亦然,只看不管。
皇后站着不动,等待皇上朝她砍过来,毫不畏惧,脸上还挂着不屑的笑容。
当皇上靠近过来,要往皇后身上砍去的时候,风麟却出手了,用剑挡住皇上的刀,将他推开,然后站着皇后面前,保护她,无奈地说:“父皇,儿臣不想杀父,但你若要杀母后,儿臣绝不会袖手旁观。”
“不孝子,朕怎么生了你这个不孝子?”皇上用刀指着风麟大骂。
风麟不还口,任由他骂。
但皇后不允许,反过来质问他,“你又何曾做过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你杀妻杀子,杀弟杀妹,早已是天理难容,居然还敢如此理直气壮,难道就允许你杀别人,不允许别人杀你吗?今日就算麟儿亲手杀了你,那也不算是不孝,而是大义灭亲、替天行道,因为你早该天打雷劈、碎尸万段了。”
“就算朕再该死,朕也是他的父亲,杀父就是杀父,只要他杀父,那就是不孝。”
“是吗?那简单,就让我来杀你好了。”皇后上前走了一步,将风麟手中的剑拿了过来,指向皇上。
风麟很是担忧,着急地说:“母后,您不会武功,打不过他的,这样就是去白白送死。”
“放心,母后不会笨到和他单挑。来人,将这个罪恶滔天的废君拿下。”
皇后的命令一下,周围的侍卫就拔出刀,将皇上团团围住,尤其是之前带人去追杀风麟的统领,对皇上已经深恶痛绝,恨不得把他给杀了。
皇上看了看四周围着他的人,发现其中一人是他曾经重用的禁军统领,于是怒视着他,严厉质问:“张同明,朕昔日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回报朕吗?”
张同明咬牙切齿的反驳,“哼,待我不薄,你曾待谁不薄?兄弟们为你出生入死,换来的却不过是你的砍杀,这也叫待我不薄吗?镇国公对你够有恩了吧,你又是怎么待他的?像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任何人效忠,你有今日,真是老天开眼。我现在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为我那些死去的兄弟报仇。”
“张、同、明。”皇上怒瞪着张同明,表面上是火冒三丈,其实心里已经颤抖不已。
他真的做错了吗,为什么如此多的人想要杀他?他只不过是做一个帝王该做的事而已,何错之有?
他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不够强,错就错在这世上有一个南冥王,错就错在南冥王身边有一个不该存在的女人。
这些人都想他死,就算他跪地求饶也不见得有用,风天泽不会出手帮他,虽然他不想死,但以眼下的情况来看,恐怕他难逃一死。
就算要死,也要把害他沦落到这个地步的人一起死。
皇上越想越气,最后将怒火转移到月听灵身上,然后把围着他的人全部扫视一遍,将手中的刀紧紧握着,犀利地瞪着皇后。
众人看到皇上瞪着皇后,以为他要对皇后出手,于是都把注意力放到皇后身上,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