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明王府,如果不是东楼的婢女,要是被王爷传唤,那准没好事,去了九成是送命,所以平日里根本就没人敢去招惹王爷,远远的看到就躲开了。
看来她这下惨了。
明玉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跟着侍卫来到东楼院中。才刚进院门,就看到管家落木跪在地上认错,“王爷,没能管教好府里的下人,是属下的错,请王爷责罚。”
“……”
听到这句话,明玉更是心慌,两脚抖得厉害,根本不敢再往前走。但是没用,她不走,侍卫就推着她走,“走。”
明玉被怎么一推,差点重心摔倒在地上,没办法,稳住脚步之后,只好乖乖的往前走,来到落木身边,和他一同跪下,颤抖的行礼,“奴婢叩见王爷。”
风天泽没有给落木下惩令,而是微微的转头,用阴森的眼神看了明玉一眼,然后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放到眼前看着,冷言道:“本王的王府里从不养闲人,更不养欺主人的狗。”
“王爷,奴婢知道错了,王爷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明玉此时已经明白南冥王传唤她来的目的,那就是兴师问罪。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敢对王妃吆五喝六的了,原以为王妃入住北楼,那就是等死的份,可是万万没想到,王爷居然会追究此事。
“入住北楼的人,即便是本王厌恶之人,但她身份却还是本王的王妃。今日你有胆子骑到王妃的头上,他日是不是就敢骑到本王的头上了?”
“奴婢不敢,奴婢知错了,求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明玉吓得慌忙磕头求饶。
然而才刚磕了几个头,突然一滴坚硬的东西从她的眉心穿透,让她连喊痛的机会都没有,顷刻间断气倒地身亡。
风天泽用手从酒杯中点了一滴酒,然后往明玉的眉心弹了出去,酒滴化成坚硬的小冰球,从明玉的眉心穿透而过。
明玉死了,现场的人都无动于衷,似乎当做什么事都没有看到一样,很冷漠,就连跪在地上的落木也不例外,没有因为明玉的死而害怕,再次磕头请罪,“请王爷降罪,属下甘愿受罚。”
他负责掌管王府的下人和日常所需物品之事,既然出了事,那他便有责任。
“你的脑袋本王先暂时搁在你的脖子上,如果再出什么事,本王一并跟你算清楚,但是你让本王亲自出面处理这等小事,该罚,杖责二十。再指派两个婢女去侍候王妃,谁要敢欺主,以什么东南西北楼来待人,本王就要他去见阎王,哼。”风天泽把手中的杯子捏碎,将碎片丢到地上之后,起身离去。
落木很镇静,磕头谢恩,“谢王爷不杀之恩。”
王爷从来都不管下人的事,除了东楼,其他楼的婢女因为长期安逸的生活,个别人形成了一种欺人的观念。
这的确是他的疏忽,是他没有好好管教这些婢女。
月听灵忙活了一个晚上,洗完澡之后就累得呼呼大睡,而且睡得很沉、很香甜,一觉睡到天大亮。
次日清晨,温和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暖暖的照在她的脸上,将她从睡梦中叫醒。
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还不想起床,于是拉起被子,蒙住头,挡住光线,想继续睡。可是把头盖上之后,总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又把被子掀开,坐了起来,拉开纱薄的床帏,眼睛瞪得大大的,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点傻了。
离床的五步之远处,两个婢女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看到床上的人拉开了床帏,于是鞠躬行礼。
“奴婢叩见王妃。”
“啊……”月听灵还有点傻愣,一头雾水,根本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就问了问,“你们是谁啊,为什么呆在我的房间?”
“奴婢是落木管家指派来侍候王妃的婢女,奴婢唤春暖。”
“奴婢唤夏凉。”
“春暖夏凉,这名字还挺有意思的。我的婢女不是明玉吗,怎么变成你们两个了?”
“回王妃的话,明玉已经死了,所以管家派我们来侍候您。”春暖带着颤意回答,生怕惹得这个王妃不高兴,以至于会有像明玉那样的下场。
明玉的死,让所有的人都不敢再对王妃有半点不敬。
“死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死了呢?”
这明玉死得也太快了吧,昨天还很嚣张的跟她斗嘴,今天就成了个死人。
春暖、夏凉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而且害怕回答这个问题。
月听灵看出了她们的害怕,于是穿鞋走下床,直接询问,“你们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不会怪你们的。”
“王妃,明玉因为欺主,昨天被王爷给杀了,就连落木管家也挨了二十个板子。”夏凉吸了一口气,大胆的回答。
“什么,怎么说来,岂不是我害死了她?”
所谓的欺主,说的就是欺负她吧,想不到明玉的嚣张,居然把自己的命给葬送了。
“王妃此言差矣,明玉的死是她咎由自取,不能怪王妃。下人岂能欺主,更何况她欺的还是王妃您。您的南明王妃,欺您等于欺南明王,王爷取她性命,那是合情合理之事。”春暖解释道。
虽然春暖的解释很有道理,但是听灵就是有点过于不去。她是很讨厌明玉,但也不至于用死亡来教训她吧。
算了,反正人已经去见阎王,就算她再过于不去也没用。
“春暖、夏凉,你们王爷起床了吗?”
“回王妃的话,王爷一早就起来了,此时在东院里练武。”
“那我现在就去找他。”月听灵说做就做,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春暖、夏凉急忙喊住了她,“王妃,您还没梳洗呢,奴婢侍候您梳洗更衣。”
“……”
换了婢女这待遇就是不一样,看来这以后的日子不会太难过。虽然那个冰块脸杀了明玉,但是按照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风来分析,那是很正常的事,她不能怪他,更不会因为一个嚣张的婢女怪他。
也罢,就让那个明玉早点重新投胎做人吧。
有婢女侍候,换个角度来想,也是一件很悲催的事,就好比现在。
月听灵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看到这两个婢女把她的头弄得满是金银珠宝,重得要命,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于是就把刚戴好的簪子全部都拔了下来,“不要给我戴怎么多,很重的,随便插两支就好。”
不仅是头,就连衣服也很繁琐,又长又多,走起路来很不方便。
“您可是堂堂的王妃,身份尊贵无比,随便插两支的话,会让人说闲话的。”春暖重新给她戴簪子,很恭敬的解释。
“谁敢说这个闲话我劈了她。”
“……”
这话吓得春暖、夏凉不敢再往她头上戴簪子,免得被劈了。
月听灵也不管她们,随便拿了两支簪子插到头上,照了照镜子,觉得还算满意,于是就站起来,用手提着裙子往外走,“你们两个帮我带一下路吧,我不知道东院在哪个方向。”
“是。”春暖、夏凉赶紧的跟上,不敢有半点怠慢。
风天泽习惯早起练武强身,而在他练武的时候不喜欢有旁人在场,所以此时东院里除了他之外,不再有任何人。
旁边的石桌子上放满了各种点心和热茶,但却无人动。
在春暖和夏凉的带领下,月听灵来到了东院外面,但是两人却干站在院门口,不敢进去,这让她觉得很奇怪,于是就回头询问,“你们怎么不进来啊?”
“回王妃的话,王爷练武的时候不准有人打扰,所以奴婢不敢进去。”
“王妃,不如等王爷练完武之后您再去找他吧,这样会比较好。”
春暖和夏凉一人解释,一人劝说。
不过月听灵可不管这些,继续往前走,“你们不去,那我自己去。”
她还想看看这个冰块脸练武是什么样子的呢?应该蛮酷的吧。
“……”春暖、夏凉还真的不敢进去,乖乖的在院外等着。
月听灵刚走进东院的门,风天泽立刻就知道了,但是没理会她,继续练自己的功。
她应该知道他练武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但她还敢来,果然胆子够大。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东院里风景如画,然而却静得可怕,毫无生气,明明有一个人在院子里练功,但周围的气息还是那么的沉寂,仿佛寒冬一般的冷。
月听灵慢慢的走过来,看到石桌子上有很多点心,于是就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吃点心一边看眼前的人练武,一副很悠哉的样子。
她的悠哉,让风天泽的心绪开始烦乱,不能再静心的练功,但也不愿意为她停下来,于是就带着一颗不平静的心继续练,然而这样越练越觉得没趣,拳脚也比平日里逊色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