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来,她似乎已经把月听灵当妹妹看待,明天就是月听灵上祭坛的日子,他不允许她去救月听灵。
月听灵直接进了天机楼,而且是畅通无阻,一路上都有守卫,可就是没人拦她的路,让她很轻易的上了楼。
进了天机楼之后,守卫没了,不过楼里的构造非常精致,一看就知道暗藏玄机,让人不敢轻易触碰,就连走路也得小心翼翼的。
“天神大人,你在不在这里啊?”月听灵走了一会,因为看不到任何人,心里有些紧张,所以试着叫一下,看看有没有人回应。
刚问完,回应还在阁楼里荡漾,谁知脚下突然一个腾空,把她弄得直接掉了下去,失声狂喊,“啊……”
原以为这样掉落会摔得个残废甚至是一命呜呼,谁知却落到了一个厚实的怀抱里,捡回了一条命。
月听灵从掉下来的瞬间就一直狂喊不停,直到落入某人的怀抱中,还在继续叫喊,“啊……”
喊了一会之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往下掉,于是睁开眼睛一看,看到一张深情的脸孔,顿时浑身起鸡皮疙瘩,赶紧从他的怀里跳下来,和他拉开距离,不悦而又警惕的问:“你干嘛把我弄到这个地方,你有什么企图和阴谋?”
接住月听灵的人正是天神,面对她,他脸上的表情一直都很温和,还暗含着柔情,即使她的态度再恶劣,他也不生气,而是淡然的回应她,“是你自己要进天机楼,也是你自己从上面掉下来的,与我何干?”
“你是故意站在楼上让我看到,这样我就会来找你兴师问罪。”
“兴师问罪,兴什么师问什么罪?”天神带着一丝冷笑,不屑的反问,然后往一旁的水晶桌走去,慢悠悠的坐了下来,拿起茶壶倒茶。
月听灵跟上他,更愤怒的质问,“刚才那个几个人是你杀的,对不对?”
“是的。”天神毫不犹豫的回答,而且回答的时候没有半点内疚,简直就像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可是他的冷血无情却有带着深情,实在是让她百思不解,只好跟着也坐下来,好好的问:“喂,你不是这里的天神吗,为什么还会怎么残忍的对待自己的族人呢?”
“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死有余辜。”
“他们只不过是调戏了一下白幽,罪不至死啊,只要教训教训就好。”
“如果他们只是调戏白幽,断然不会送命,但是他们动了一个不该动的人。”
“动了一个不该动的人,难道是指我吗?”月听灵用手指着自己问,已经猜测七八分了。
天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一杯茶移到她面前,柔和的说道:“你最爱喝的竹叶青。”
“我最爱喝的不是竹叶青,而是铁观音。”
“你不承认没关系,事实就是如此。”
“我是爱喝竹叶青,但并不是最爱喝,你明白吗?”月听灵强烈的解释,突然觉得周围的气息很冷,简直就像是在一个冰窖里,动得她身体开始有些僵硬了,于是拿起眼前的热茶,一口喝下,暖暖身子。
刚才来的时候因为生气又惊讶,所以没发现这里很冷,现在冷气侵入她的身体,她才发现。
早知道她就不来这个地方了。
“你很冷吗?”月听灵稍微有点点异样,天神都能在第一时间察觉,不知不觉的关心她。
他的关心,月听灵很明显得能感觉得到,不过却装作不知道,大咧咧的说话,“难道你不觉得冷吗?这里简直就像是一个冰窖,到处都是冰冷冰冷的,继续待下去,我一定会被冻僵。”
“你说得没错,这里的确是一个冰窖。”
“啊,冰窖,你干嘛把我弄到一个冰窖里,难不成想冻死我啊?”
“因为这里有我一个很重要的人。”天神情深的看着一扇紧闭的铁门,整个人比之前更温柔了,但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同时还有不甘和怒意。
如此复杂的人,让月听灵觉得很玄奥,真想知道他所说的很重要的人是谁,“天神大人,你那个重要的人是谁啊,能不能让我见见?”
“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你最爱的人,那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可是你为什么把她关在冷冰冰的冰窖里呢,万一她冻坏,你不心疼吗?”她还真想知道里面的人是谁,能让天神如此痴情,想必他们之间移动有惊天动地的故事。
不过这也就说明了天神对她没有什么企图,这样她可以放心了。
“很快他就不用待在冷冰冰的冰窖里了。”天神还在深情的看着紧闭的铁门,对于月听灵的问题很多都是答非所问,给她的答案更是模糊不清,把她弄得迷迷糊糊,对于冰窖里的人越来越感兴趣了,虽然觉得冷,但还是想进去看看,于是天真可爱的笑着问:“哎,让我进去看看你最心爱的人,好不好?”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晚上不要到处乱跑。”
“你这样的回答也就是说不想让我进去看咯。”
“走吧,我送你出天机楼。”天神站了起来,很客气的赶人,态度温和无比。
也许是因为对方的态度很好,月听灵一点都不害怕,也站了起来,不过不是跟天神离开,而是往那扇铁门走去。
但是天神不让,拦住了她,“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回去休息吧。”
“你都已经让我进这里了,为什么还说这里不是我改来的地方呢?”
“有些事知道太多不是好事,回去吧,从现在开始,不会再有人敢对你不敬。”
“从现在开始,我就只剩下一个晚上的寿命,还在乎谁对我不敬吗?”
天神沉默不语,或许是无言相驳,所以沉默,只是定定的看着月听灵,脸上很清楚的写着不让进去。
“算了,不让看就不让看,我还不稀罕呢!不就是你心爱的人吗,又不是我的心爱的人,看与不看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切。”月听灵也沉默了一小会,然后潇洒的转身走人,不再强求。这个天神,越来越怪,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天神只是淡淡的笑笑,然后带她出去,对于她的言行态度毫不计较,甚至还有一种宠着的味道,神秘莫测。
月听灵从天机楼出来之后就被直接送回自己的房间,而且被限制了自由,不准再出房门,外面还有人守着,让她好是郁闷,不悦的抱怨,“还说能满足我所有合理的要求,全都是骗人的,大骗子。”
“王妃娘娘,天神有交代,王妃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只是不能离开这里房间。”婢女恭敬的回答,半点不敢怠慢。
“我在房间里还能有什么需要?”月听灵没好气的回答,还在生闷气。
“既然王妃娘娘没有需要,那我就是先告退了。”婢女只是按规矩做事,根本不管月听灵的心情如何。
“等等。”
“王妃有何吩咐?”
“帮我准备洗澡水,我要洗个澡。”
“是。”婢女接下命令之后就退下了,此时房间里就只剩下月听灵一个人。
月听灵实在觉得无聊,于是拿桌子上的茶杯来玩,不断的努力调节心态,接受现实。
没关系,反正只是待到明天,或许过了明天她就可以回到小风身边,继续幸福的待着了。
第二天清晨,鸡刚叫,月听灵还没睡醒就被人给叫起来了,而且阵势还不是一般的大,从床边一直都门外走站着婢女,密密麻麻的排满了人,似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看到这样的阵势,月听灵的睡意瞬间没有了,全都是惊讶,将所有人扫视一遍,疑惑的问:“喂,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如果是来伺候我的话,一两个婢女就好,用不了怎么多,要是可以的话,最好让白幽也来。”
“奴婢伺候王妃梳洗。”婢女们不回答月听灵的问题,上前服侍她更衣,而且将她身上的衣服都脱掉,换上别的衣服。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脱我衣服啊?我不要穿你们天族的衣服,放开啦!”月听灵努力的挣扎,可惜没用,最后还是被扒光,换上了其他的衣服,“喂,你们干嘛要我穿这个啊?”
月听灵此时身穿一条素白的长裙,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薄纱,轻盈如仙子一般随时都会飞上天空。
“王妃娘娘,请随我们来。”婢女将月听灵打点好之后就在前面大陆,不过一路上都是长长的队伍跟着,前面几十个是婢女,后面的全都是护卫一样的男人,表面上像是在保护人,实在是在看住人。
在如此的阵势之下,月听灵只好乖乖的跟着婢女走,心里已经猜到七八分这些婢女要带她去哪里,不免感到有些紧张和害怕,暗自着急的哀求:小风,你到底什么时候到啊,我快要被送上祭坛了?
天族外,笼罩着浓厚的雾气,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风天泽站在浓雾的外围,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手里的长剑随时都做好准备要出鞘,冷严的问:“这里就是天族吗?”
侍卫将红巫令押上前,示意让她来回答。
因为近大半个月的颠簸,吃不好、睡不好,而且还被捆着,红巫令整个消瘦了一大圈,此时一点精神也没有,于是有气无力的回答,“是的,这里就是天族外面,穿过这里的浓雾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