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告诉本王你可以。”
“是谁?”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马上救人。”
“王爷这还真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下官不是医者,如何救人?再说了,那个告诉王爷这个信息之人,可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下官能救人呢?”
风天泽因为拿不出证据,又担心月听灵,暴躁的脾气来了,所以什么都不管,更不在乎这是不是强人所难,硬是逼着高流水救人,“本王不管这些,你今日若是没办法救本王的王妃,那就去见阎王吧。”
即便被这样严厉的恐吓,高流水还是处变不惊,泰然自若的面对风天泽,“真不愧是南冥王,果然是传闻中的魔鬼人物。王爷要下官去见阎王,的确是轻而易举之事,但下官真的没这个本事救人,就算王爷杀了下官,下官也无能为力。”
“你是不想出手相救,还是真的无能为力?”
“南明王妃对下官有恩,下官怎么会不想出手相救呢,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不知是何人告诉王爷下官能救得了南明王妃的?”
风天泽听了高流水这些话,虽然没有去查证,但却有种相信他的感觉,因为相信他,所以知道他救不了月听灵,心里更是着急愤怒,冲上去,一手掐住高流水的脖子,两眼冒着愤怒的红光,活像要吃人似的,继续逼迫道:“本王叫你救,你就必须得救,救不了,那你就去死。”
灵儿现在已经叫不醒了,找高流水是他目前知道的唯一办法,如果他真的救不了灵儿,留着还有何用?
高流水被掐着脖子,依然面不改色,“下官知道王爷深爱着王妃,不是下官不愿意出手相救,实在是……”
“一个文弱书生,面对生死之际,居然能如此镇静,可见并非一般人,本王现在是越来越相信你有这个本事救人,只是你不愿意而已。”
“王爷何必自欺欺人呢?下官之所以面对生死能如此镇静,那是因为曾经在死亡边缘走过。”
“你的事,与本王无关,你若是救不了灵儿,本王现在就掐死你。”风天泽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心里的急火变成怒火,有点失去理智了。
没人敢上前去阻止风天泽,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但有一个人却例外。
白幽一直跟在高流水身边,看到他被风天泽掐着脖子,实在是为他担心,尤其是风天泽加重手中力道的时候,她听到他脖子传来咔咔的声音,心里更是慌了,很想出手救他,可是她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不是南冥王的对手,只能把目光放到床上,看着月听灵,犹豫不决。
没人察觉到白幽的异样,害怕的人低头什么都不敢看,其他人都在看着被风天泽掐住脖子的高流水。
“说,你到底救还是不救?”风天泽再次逼问,手中的力道又加了一分。
高流水的脖子已经被掐出了红印,因为呼吸不畅,脸色稍微的涨红,但他还是坚挺的站着,镇静的回答,“不是不救,而是救不了,下官是读书人,连把脉都不会,又怎么会救人呢?”
“好,既然你救不了,那留着你也无用,本王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咔咔高流水的脖子因为风天泽手中的力道加重,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事态紧急,白幽再也顾不了太多,慌急的说道:“我能救。”
此话一出,屋里所有的人都将视线转移到白幽的身上,尤其是风天泽,更是瞪大眼睛看着她,眼里的红光还未散去,手也还在掐着高流水的脖子,但力道已经没那么重了,阴沉的问:“你刚才不是说不能救吗?”
白幽走上前,来到高流水的身边,昂首挺胸看着风天泽,冷硬的说道:“你先放了高大人,其他事可以好好说。”
高流水对着白幽温柔一笑,眼中似乎没有半点惊讶。
这温柔一笑,让白幽心里暖暖的,不知不觉的也对他笑了出来,突然觉得这样做一点都不后悔。
如此的眉目传情,风天泽看出了点端倪,回想起昨晚黑衣人说的话,于是放开了高流水。黑衣人虽然明着叫他来找高流水,但却又没有肯定的说是高流水能救,难道是指他身边的人?
高流水的脖子一被放开,白幽就查看他脖子上的指痕,带着一丝心疼,关心道:“是不是很疼?”
“不疼。”高流水轻声的回答,还真是一副不疼的样子。
如此文弱书生能有这样的气魄,实在是令人佩服。
风天泽虽然觉得高流水疑点重重,但并不想现在浪费这个时间去探究,严肃的质问白幽,“你刚才说自己无力解除睡眠术,现在又为何说可以,难道只是为了救情郎吗?”
对于风天泽的质问,白幽淡然的反问他,“王爷想要的不过是让南明王妃好起来,其他的又何必多问呢?”
“你的事本王可以不管,但如果你救不了南明王妃,本王就让你们到地府去做一对鬼鸳鸯。”
“既然我能一眼看出南明王妃是中了睡眠术,王爷就该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废话少说,开始救人吧。”
“救人需要药材,如今我什么药都没有,如何救人?”
白幽的话,让风天泽很不满意,突然闪到她面前,掐住她的脖子,怒吼道:“你这是在拖延时间,耍本王吗?”
“啊……”风天泽的力道实在太大,白幽一时忍不住,发出了一个轻微的痛叫声,但却只是那么一小下。
高流水之前一直都保持着镇静的状态,即便自己被掐着脖子也没有着急过,但是看到白幽被掐着,脸上露出了点点急色,还上前为她说话,“王爷,白姑娘之言合情合理,无药如何救人呢?不如让她将所需之药写下,您吩咐人去准备便可,我等两人都留在府中,不出门一步。”
百草居士也觉得这话有道理,所以劝说了一下,“王爷,高大人言之有理,治病救人,的确是需要药材的。”
风天泽心里也明白这些话有道理,只是太过于担心月听灵了,不想出任何意外,犹豫了片刻,这才把手从白幽的脖子上移开,愤然的转身背对着她,冷漠的下令,“立刻写下所需药材,明日若还不开始救人,本王就砍下高流水一只手臂。”
“那就要看你们南明王府准备药材的速度怎么样了?”白幽冷笑道,然后往一旁的书桌走去,拿起笔,在纸上将将所需要的药材一一写下,越写心情越沉重。
看来她只能等待天神的处罚了。
高流水静静的看着白幽写字,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而且笑得很自信,隐隐约约还带着一点邪意,但却没人发现。
稳住风天泽之后,高流水私下找了白幽,和她并肩的站着,温文儒雅询问:“白姑娘为何愿意救在下而出手呢?”
白幽站在池水边,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鱼,脸上露出一抹让人几乎看不到的淡笑,幽静的反问:“那高大人当初为何愿意冒险救我?对于一个一无所知的陌生人,高大人能如此义无反顾的出手相救,相比之下,我今天所做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是在报恩吗?”
“就算是吧,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高流水神情泰然,望着池里的鱼儿,脸上微然一笑,柔和的说道:“你的性情有点冷。”
白幽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变得更冷了,面无表情的回答,“或许吧。”
“能说说你的来历吗?”
“抱歉。”
“既然白姑娘不愿意说,高某也不强求,若无其他去处,可安心在这里住下,高某欢迎之至。”
“高大人不怕我给你带来祸端吗?”白幽心里颇为感动,但没有表情出来,一直保持着冰冷的面容。
从来没有一个人待她如此之好,这就是被人关心的感觉吗?
高流水淡然的笑着,一副无所谓有无惧的样子回答道:“祸福无常,是福是祸,一切看天。”
“高大人饱读诗书,难道也相信天命吗?”
“怎么说来,白姑娘不相信天命?”
“我……”高流水的话,看似简单无意,实则暗含玄机,让白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又察觉不到他身上有哪里怪异的地方,只能以沉默应对,于是微微揖身,转身离去,“高大人,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
“白姑娘请。”高流水做出一个请示的动作,站在原地看着白幽离去的背影,脸上始终挂着悠然的淡笑,似乎带着神秘之色,但又温柔得毫无恶意。
不远处,百草居士林成一直观察着高流水,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林成,对于这个高大人,你有何看法?”
“我已经调查过了,高流水出身贫寒,幼年便无父无母,是一个乞丐将他抚养成人,没中状元之前,衣衫褴褛,连吃饭都是个问题,但他却很有骨气,从不向人低头,温文儒雅,与世无争。”
“真的与世无争就不会来考取状元了。”
百草居士的话,暗含深意,让林成觉得高流水更奇怪了,如此一个文弱书生,面对南冥王的时候居然能处之泰然,不简单,担忧的问:“要不要告诉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