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时期,曹操率兵路过陕西蓝田时,曾在蔡邕之女蔡琰家稍事休息。在饮茶时,曹操看见墙壁上挂着一碑文图轴,上面写着“黄绢幼妇,外孙齑(jī)臼”八个字。曹操看罢,却不解其意,就问蔡琰。蔡琰说这是他父亲的遗笔,她以及家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曹操又问周围的幕僚,也没有人能回答。这时,曹操的行军主簿杨修站起身来,向曹操行完礼,说这八个字的意思是“绝妙好辞”。
具,受旁加辛,即是‘辤’(同辞)字。”曹操听完,大为惊讶!众人也啧啧称奇!
那么,杨修为什么这样才思敏捷、聪慧过人呢?难道他有别人不易得到的法宝吗!不,杨修的才智是他善于思维的结晶。在破译这句隐语的时候,杨修就利用了一种基本的思维方法——分析和综合。
尽管人类的思维现象是纷繁复杂的,但是在这些思维现象中却蕴含着思维的运动规律。思维科学就是专门研究思维的本质及其规律的科学。通过研究,科学家发现思维的基本过程包括分析、综合、比较、抽象、概括等,在人们的思维活动中,分析和综合是最基本的方法。
所谓分析,是指在头脑中把复杂的事物分解为各个部分、方面,然后逐个地加以研究。
例如,有一次,曹操在与大臣们商议完国家大事之后,就命人将一个点心盒放在议事厅的中央。众位大臣看见这个盒子上竖写着“一合酥”几个字,却不知何意,他们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众人只见杨修起身离位,走到大厅的中央,拿起点心盒,然后边打开盒盖边对大家说:“还不赶快谢谢主公!这是主公叫我们每人吃一口酥呀!”于是,他走到每位大臣的面前,拿出盒中的酥分给大家吃。曹操见了,甚为欢喜。
那么,杨修是如何知道曹操心思的呢?在这里,杨修就使用了分析法,把“合”字分解成其组成部分,不就是“人一口”吗?“一合酥”也就是“一人一口酥”的意思。故此杨修才依照曹操的用意将酥分给大家吃,曹操也由于杨修的心领神会而非常高兴。
许多作家在考察生活中的原型时,往往把对象分解为各个组成部分。比如考察一个人,就把这个人分解为心理的、肖像的、语言的、行动的等方面,再分别加以考察。作者艾芜在谈到他的创作经验时说,他经常采用挂帐式的方式,把经过分析而总结出来的各个部分的特征记录下来。如一个女人:
1.会讲话、会逢迎人,讲话的时候,有时歪着脸笑,有时斜起眼笑。身子也有点扭动,声音十分轻和……2.替人出主意,也爱说人隐私。
3.当面说人好,背后说人坏。
4.好交际,能从小处讨人喜欢。
5.比她高的,她就抬;比她矮的,她就踩。
来飞去。野花遍地是:杂样儿,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散在草丛里,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呀眨的……朱自清在日常观察中,已形成了对桃树、杏树、梨树、蜜蜂、蝴蝶等多种生物的初步认识,在这里,作者又把对部分的认识综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迷人春色。
美国佛罗里达州有一位画家叫李普曼,由于他比较穷,常常买不起画具。他随身带的画具只有一支铅笔和一块橡皮。每当作画时,常常把橡皮弄丢。这样,他就要浪费许多时间去寻找丢失的橡皮。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索性用细线将橡皮捆在了铅笔头上。
可是,这样做也并不保险,橡皮还是经常掉下来。能不能想个办法将二者固定在一起呢?后来,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即用薄铁片把橡皮和铅笔绕着包起来,创造出了“橡皮头铅笔”。这种铅笔后来畅销全世界。
本来,铅笔和橡皮各有自己的独特功能,而李普曼却能将两者的特性综合在一起,由此而创造了一种具有新功能的用具。
当然,分析和综合并不是两种各自独立的思维方法,他们相互联系,相互补充,正如恩格斯所说:“思维既把相互联系的要素结合为一个统一体,同样也把意识的对象分解为它们的要素。没有分析就没有综合。”曲波在创作《林海雪原》中“智取威虎山”一段时,就采用了分析与综合相结合的方法。曲波先对杨子荣的原型进行了三个方面的分析:杨子荣化装成被打散的土匪九彪的部下副官,这说明杨子荣的英勇多谋;接着是杨子荣通过熟悉土匪的思想和生活,直闯老爷岭密林,取得“座山雕”的信任,这说明了杨子荣的机智勇敢;最后是杨子荣攻敌于不备,一举活捉了“座山雕”及其他匪徒,这又表现了杨子荣果敢善变、以智取胜的特点。在上述分析的基础上,作者又通过综合,塑造了一个智勇双全、胆识过人的英雄形象。
《白杨礼赞》中有这样一段对白杨树的描述:……它的干通常是丈把高,像加过人工似的,一丈以内绝无旁枝。它所有的丫枝一律向上,而且紧紧靠拢,也像加过人工似的,成为一束,绝不旁逸斜出。
它的宽大的叶子也是片片向上,几乎没有斜生的,更不用说倒垂了。它的皮光滑而有银色的晕圈,微微泛出淡青色……哪怕只有碗那样粗细,它却努力向上发展,高到丈许,两丈,参天耸立,不折不挠,对抗着西北风……作者在对白杨树的各个部分包括树干、树枝、叶子、树皮等分别进行了描述之后,又经过综合,才形成了白杨树的整体艺术形象——伟岸、正直、朴质、坚强、挺拔的树中伟丈夫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