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说什么呢?
夏懿现在的心情很复杂,透过电话他很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喘息与着急,那么近,又那么远。也许是酒精的原因,夏懿感觉快压抑不了自己的情感了,放肆的神经撕扯着仅剩的一丝理智,他想告诉他,迫切的想让他知道他对他的感情。
“卿……”他低喃,这个他喊了千百遍的名字。
“懿,我在。”直到听到夏懿的轻喃,苏砚卿这才冷静了下来,长吁了口气,“懿,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接你。”
“卿,我喜……欢……”思想的挣扎,终于,最后的理智与清醒也被酒精瞬间吞噬殆尽,拿着手机的右手无力的顺着脸颊无力的垂落,陷入了死寂的黑暗。
“懿?”也许是天不怜他吧,苏砚卿并没有听的很清楚,隐隐约约感觉他说了什么又好像只是呻吟,但是下一秒手机碰撞的声音而后突然挂断,让苏砚卿不免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再打回去,始终无人接听。
他出事了!
这是肯定句。苏砚卿迅速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匆忙驰骋而去,一路想着夏懿可能或者以往会去的地方,凌晨的郊区仿佛包裹在一片漆黑的暗幕里,寂静的可怕,一颗心的在心口“咚—咚—”跳动着,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重,苏砚卿感觉自己快难以呼吸了,有些干涩的唇微喘着,脑海里不断联想猜测着夏懿的现状,控制着思绪催眠着自己,没事的,也许……也许他只是在睡着了……
车子在蜿蜒的半山脚路上快速的行驶着,忽然路边一辆银色的奥迪越野引起了苏砚卿的注意,那是……借着远光灯一闪而过,苏砚卿下意识的猛踩刹车,一瞬间,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夜空。
几乎是车子刚刚挺稳,苏砚卿迈开了步子,当看到越野车驾驶座有人的时候,苏砚卿是惊慌的,还未靠近,迎面扑来一股浓重的酒味,苏砚卿深深的呼出了口气,还好,只是睡过去了。
“夏懿,醒醒,夏懿……”苏砚卿轻拍了拍夏懿的脸颊,轻唤了几声,发现对方睡的很死,不由得叹了叹气,将他半拖半抱的拖进了自己的后座里,“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你是笨蛋吗!”
明知对方不会回答,苏砚卿自言自语道,话语间带着些许责备,更多的却是无奈。
这么多年,苏砚卿第一次看到夏懿酒醉,还是因为,他。
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依然紧锁着,苏砚卿心疼的轻抚着他的眉心,好似这样能减轻他的痛楚一般,:“懿,对不起。”
是他选择了最伤害他的方式,而他被动的承受着这种痛。但是苏砚卿相信,时间可以治愈一切,抹去一切,包括他们之间禁忌的爱。
眼看一夜就这么折腾过去了,为了不打扰夏父夏母休息,苏砚卿将夏懿带回了家,简单的给他擦了擦上身,亲自煮了一碗醒酒汤,一勺一勺的喂下,这才放心靠在沙发上小憩了会,便洗簌去上课了。
苏砚卿从没有缺课的习惯,无论什么理由,自律,严谨,且追求完美。性格温和又深沉,让人捉摸不透,即使是青梅竹马的夏懿,也不曾真正看透过他的心思。也许最初的时候,就是因为苏砚卿像迷一样神秘,才逐渐吸引着玩心重的夏懿吧。
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看了看手机,已经傍晚十分了,环顾四周,甩了甩还处于混沌状态的脑袋,很快想起来,这是卿的卧室,他曾经来过无数次。
床柜上一张白纸,清清爽爽几行字:我去上课了,学校已给你请假。
这是卿的字,夏懿一眼认出。
重重的将自己摔回床上,手腕反转放在了额头上,启动了记忆画面倒退模式,他怎么会在这,昨晚去了哪,做了什么事,以及……最终想起了夏蕾的订婚宴……
订婚……
多美好的字眼,多痛的字,心口像针刺。
心口无意识的抓紧,微长的指甲像是要嵌到肉里,夏懿难受的翻转身体,将自己埋进枕头里,深吸了口气,满满都是卿身上那淡淡的牛奶沐浴乳的味道。
以后再也不能……喜欢你了啊……
妹夫……
呵呵……他自嘲的笑了,心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