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战八方 英雄泪无奈真恨 (4)
”沐叶残一听大惊失色，杨业继续道：“皇上之所以这么重视河间府，并不是河间府有多么重要，也不是河间府是什么重要隘口，而是因为这里存放着大宋的机密。”杨业走着，四周不断检查地上的火药：“火药是见光易燃而爆的物品，所以皇上不放心存放在里都城较近的地方，因此存放在这里。”沐叶残也弯腰伸手捏了捏黑火药：“既然是这样，前辈为何还要带我们来看。”杨业呵呵笑道：“皇上会将那块玉佩交给你，足见皇上对你的信任，老夫重来不会怀疑皇上的人。”沐叶残心感荣幸，笑而不语，杨业又看着火药，显得有些困惑：“老夫想这些火药切不可全部落入辽军之手，而今情况紧张，若是能利用这些击退辽兵，也不为是一件好事，只是……。”说道这里杨业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这样一来，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就多了。”沐叶残接其尾音道。杨业走来拍了拍其肩膀：“没错你想的正是老夫搜顾虑的。”
沐叶残看着这些火药，忽地想到方法，道：“前辈若是将火药去些许，困在箭上，再裹上黑布，一来不易被人察觉里面的成分，二来可将箭射在地上，再令另一队弓箭手射去火引，这样火药自然会爆炸，便可击退辽军。”杨业听着点头道：“分小量确实可行好就按你的办法。”当下杨业忙回到屋外，贺怀浦已经在那里等候很久，见杨业出来，快步走去：“副将，人已经准备好了。”杨业点头示意，贺怀浦伸手一招，十余个粗壮的大汉匆匆跑来，贺怀浦沉声道：“进去把里面的东西搬出来。”杨业忽止住：“慢着。”贺怀浦等人一奇，杨业道：“你们都接下外衣，等会把东西搬出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只能把东西包在衣服里，小心翼翼地抱出来，否则后过是不但你们性命不保，而且是你们担当不起的。”那十余个大汉同声道：“是大人。
”说完真的按照杨业的说法，脱下外衣，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将屋内的火药移至河间府地，没过多久，已搬出尽二十斤的火药，贺怀浦很是心奇：“副将不知你让他们搬得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这么谨慎小心？”杨业笑而不答，反令其可以先回，不久杨业和沐叶残也来到河间府地，杨业道：“怀浦你去叫王刺史过来。”“是。”贺怀浦一去没过多久，王贵就带领数千弓箭手而来，杨业道：“王刺史你先让他们上药。
”“啊，上药？”王贵大奇，沐叶残笑道：“前辈不必惊奇，难道您跟杨副将这么多年，还不相信每次的用兵之道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王贵想着也是，当下便按沐叶残的指示，将火药先是用黑布包起，然后又用干枯的草绳捆在箭头，王贵两眼紧紧看着，还是一头雾水，忍不住又问：“这样的话岂不很难射中目标？”杨业笑道：“等会你只管叫你的神射手们往辽军堆里射，不管有人没人，有种没种，就是闭着眼睛射也可以，只要射到辽人战的地方就可以。”王贵摸了摸后脑：“副将虽然善用奇招，但这种做法在下还是第一见着。”杨业含笑未在回答，转头对贺怀浦道：“怀浦你带五百弓箭手，到北门待命，记得叫士兵在共建上涂上硫磺。”贺怀浦啊的一声：“硫磺，这，这……。”杨业伸手搭了下，倾心地道：“别想其他的了，现在情况紧急，等辽兵退了，我在告诉你们。”贺怀浦恭敬地道：“是副将。”转身向外走去。
过了一会儿，王贵也带领数千弓箭手和杨业及沐叶残一起来到北门，从高高的城上向远处眺望，只见尘土滚滚如巨浪般汹汹而来，这时城门悠然敞开，从城外一匹马疾驰而进，后面跟着一队，等到全部进城后，左右急急忙忙将城门复关上。原来那人是杨延嗣。“父亲孩儿已经探得辽军在北门一里外安营扎寨，现下已经整军向河间府进发，不过东南面那队人马，不知为何突然止住不行，孩儿谨遵父亲的命令，不敢擅自前往查看，所以不得而知。”杨延嗣快步奔上城跪道。杨业甚是高兴，双手扶起，对其肯定地道：“延嗣你做得不错，现在最要紧的是眼前这一仗。”王贵怀疑地道：“副将你说东南面那队人马会不会是潘主帅的援兵？”杨业一想：“不大可能，潘主帅既受皇命来此援助我等，若见到辽军逼近，一定会连忙调兵来解围，不可能反而止步不前。”沐叶残一听也觉蹊跷，暗想：“我来河间府已有五六日，按理说从德州到此，也应该是到了，为何迟迟不见踪迹。
”正想间前方忽鼓声雷动，一排排辽兵接踵而行，十分紧凑，当先部队纵马飞驰，来至城下勒马分边，后排步兵也是随之左右分列，只把中间空出一大块，，杨业和沐叶残等人本来早做好准备，可说是信心满满，以逸待劳，但眼下忽见其古怪举动，心中疑云大起，略带忧虑之色。这时城下匆匆跑来一个宋兵跪道：“禀告副将南门有几个自称是广陵堂的人，说是沐少侠的朋友。“杨业奇然向沐叶残问：”哦，沐少侠可有叫你朋友前来？“沐叶残寻思一下：”恩那日由于事情紧急，所以在下现行过来，他们随后赶来，看着时日应该是他们。“杨业点头道：”恩，好拿我们赶紧去看看。
“说着对王贵道：”王刺史这里先交给你，我看辽军不知道在搞什么花样，一时也不会攻城，你只要坚守住便可以。“说着和沐叶残一同虽那个宋兵想南门赶去，一到南门城上，便见城外站着六七人，沐叶残仔细一看，确实是鹤九莲等人，当下忙向杨业道：”前辈这几人确实是广陵堂和少林寺的人。“杨业一听大喜，下令开城门。鹤九莲和善通等人快速进了城来与沐叶残会和，沐叶残高兴地道：”鹤前辈你终于来了。“鹤九莲点了下头，但没有多说话，貌似有些不悦，沐叶残奇问：“鹤前辈发生什么事了？”鹤九莲愤愤不语，鹤晓荟看着走来道：“其实是这样的，我们赶到德州后，与潘元帅的大军会和，次日便向河间府进发，但是不知为何大军日行渐短，直到河间府城外不远处，突然驻扎不行，我爹几次和潘元帅晓之以重要性，但潘元帅都无动于衷，所以我们只好自己先行到达。”
沐叶残和杨业一听或明白或奇惑，杨业道：“潘元帅为何要如此？”鹤九莲正视其：“这位是？”沐叶残道：“这位便是杨副将。”鹤九莲礼道：“原来是杨英雄，老夫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宇非凡。”杨业心中听得这话很是舒服，谦笑道：“英雄不敢自称，为国为民是为将者的义务。”“禀告副将，王刺史急报，辽军那边抓着一个女子，说若不投降，就斩杀那女子，王刺史不知那女子是何人，特令小的来报。”一个士卒急急跑来跪道。杨业肃然动容，回头向几位道：“北门辽军攻来，我们先行过去，其他的事容秋后再说。
”几人皆点头示意，当下连忙赶到北门，城下虽未开战，但粉尘四逸漫天萦绕，辽军左右分列，中间只有几位主将，最前排却有几个古怪之人，或空手冷笑或负手怒视，直到第二排方见有四五个辽兵，手持大刀架在一个女子的脖子上，那女子正被其他人团团围住，连面貌也无缝可见，只微微看到她的双手被捆住。沐叶残等人赶到后，尽皆向辽军阵中看去，辽军此来比起先前一次，似乎少了不少兵马，仿佛只来了一半。看着密密麻麻的人海，纵使是鹤九莲和善通这样的老前辈，也是平生第一次，心中不免有些惊忌。辽军阵中忽有一人走到耶律武昌身边轻声道：“将军人来了，是否开始？”耶律武昌点头示意，那人低头复回原地，左右一吩咐，走出人群，朗声：“怎么样沐叶残你还人不认识我？”沐叶残闻声望去，由于相差甚远，面貌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隐隐约约能看到其轮廓，脑海里蓦然想起这人，鹤九莲也看出来了，先一步惊道：“是铁剑三鹰的意剑。
”“哈哈哈哈，没错就是我，怎么样没想到吧，还不到一个月我们又见面了，真是巧啊，不过还有更巧的。”意剑显得有备而来，转身一让，后排四五个辽兵押着那个女子慢慢走出，意剑随之走来，冷笑道：“怎么样很巧吧？”沐叶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样人难道是昙芸，他极力地告诉自己她不是，但是人的眼睛是和心灵相通的，眼睛看到的一切是骗不了自己的，虽然如此，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鹤九莲大喝：“意剑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既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以此要挟，广陵堂之约难道你忘记你说过什么？”意剑森然道：“这里即将是我们大辽的地盘，在下曾说不在踏入中土，我只不过是提前过访我大辽的圣地，有何不可？”“快把芸姑娘放了。”鹤晓荟喊道。昙芸闻声抬头看去，见得沐叶残，心中不由既喜又悲，总之是看到希望，但见鹤晓荟站在沐叶残身边，突然一愣，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不知道是自己想得太多，还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只是从刚才到现在沐叶残一句话也没有将，难道他弃自己于不顾，不禁脑海里杂念丛生。
“哼，放开她？也可以，只要你叫杨业出城投降，再让我杀了沐叶残，为我三弟报仇，我就放了她。”意剑面露阴笑地道。杨业转头向沐叶残道：“这位姑娘是何人？”沐叶残心中焦急万分，但脸色却强装常之色：“她是无朋友，副将我想下去就我朋友。”杨业忙道：“不可沐少侠，你这样下去等于拜拜送死，辽人以此威胁，就是想不战而胜，若然我们因一时的冲动而没有想别的办法，那就正好中了辽人的奸计，我看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不过看来我们的计划现在时行不通了。”杨业所指的当是用火药的方法，王贵道：“副将若是辽人真要杀那女子，难道我们就要出城投降吗？古来生死有大有小，若然为一人生死而是千千万万大宋子民陷于水生火热之中，岂不成千古罪人。”杨业默然无语，几人一时不知如何，就这样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耶律武昌忽叫身旁的人传话给意见，意剑一听点了下头，从身后的辽兵身上唰的抽出一把刀，反身架在昙芸的脖子上，厉声道：“沐叶残你再不叫他们投降，我就杀了她。”说着将到锋移近半寸，已然割破昙芸脖子上的皮，立见细细的血痕。
此时沐叶残终于忍不住喊道：“住手。”昙芸很感激他在这个时候能为自己喊出这一声，泪水开始的眼眶里打转，意剑狞笑道：“怎么样？很心痛吧，不过只要你劝他们开城投降，我就放了她。““哼，你这小人，你的话信得过吗？”鹤九莲斥道。意剑泰然道：“我的话是信不过，不过现在你信我还能怎样？”鹤九莲大怒，鹤晓荟忙道：“爷爷你不要跟这种人生气，小心身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祸福自有天定，施主又何必逆天而行呢？”善通缓缓道。“哼你们出家人各个表里不一，说什么祸福自有天定，如今大辽趋势灭掉大宋，一统中原，是不是天意尚不可知，若是如大师所说的，那大师又何必来此协助，既然这样大师还不赶紧回少林寺念佛为大宋好好地超度。”意剑讽刺地道。善通被说的哑口无言，鹤九莲气道：“意剑你不必强词夺理，若是想真刀真枪比试实力，就放了芸姑娘，大丈夫用这种卑鄙的手法，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意剑摇了摇头：“你们别再废话了，再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若是你们再不投降。”顿了一顿：“沐叶残，你别怪我把仇报错人了。”
说着伸手一挥，后面两人抬着一块木桌放在昙芸身前，有一人捧来香炉，插上香随之燃上，一缕白烟飘上，预示着抉择的开始。杨业很是无奈，转头向沐叶残叹道：“沐少侠老夫从你的神情看得出来，这位芸姑娘对你很重要，但是国家利益高于一切，若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还没办法就芸姑娘的话，只好……。”说道这里杨业显得也是很不忍心，但无可奈何。“爷爷怎么办？难道真的眼睁睁地看着芸姑娘被杀？”鹤晓荟着急地道。鹤九莲此刻也是既生气有无奈，连连摇头叹气，眼看着一炷香在清风的吹拂下，燃烧得更快，烟灰一块一块掉落在桌上，沐叶残心如刀割，他的双眼久久凝视着昙芸，终于一阵劲风将那炷香的最后一块燃着希望的烟灰吹落于地，意剑立时眼睛横眉摆头，再也没有给沐叶残机会，就着手中的剑，一式投去，剑光一闪，虽然隔着很远，但沐叶残视乎感到那冷剑所发出的戾气已然通过一道光深深地刺进了心房里。鹤晓荟不忍看到这一幕，伸手将双眼掩住，心却是随着起伏砰动。“铿”的一声，不知发生什么事了，城上的人适才都不忍心看到这一画面，于是微微侧身躲避，但此刻突然听到这一巨响，尽皆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