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大哥,谢谢你……”望着羽凌坚定的眼神,齐语嫣低下头来,眼角有点湿润地说道,不知道怎么的,齐语嫣感觉只要有羽凌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的安全感就会前所未有地增加起来,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盲目的依赖。
“好啦,你俩也不用说什么了,趁着天还没亮,你俩抓紧时间离开吧,为了安全起见,你俩从后门离开,来,这是娘给你们准备的包袱,里面有足够的盘缠,你俩一路上也不用太节俭,钱不够用了,就给你爹飞鸽传书。”一旁的花落雪眼睛有些微红地说道,眼神中的那份不舍尽管藏得很深,可是还是很明显地就看出来了。
“爹,娘……”齐语嫣再也压抑不住了,扑在花落雪的怀里,眼泪簌簌地往下落,这个跟自己朝夕相处了十五年的爹娘,这一次,齐语嫣要出远门,别说齐千圣夫妻舍不得,齐语嫣又怎么舍得,一时之间,齐千圣一家三人抱在一起,痛哭出声。
望着他们三人,一旁的羽凌也是眼眶湿润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齐语嫣他们会哭,可是羽凌也被这个氛围感染了,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爹爹,虽然娘没有见过,可是,现在羽凌对爹的思念也是愈加迫切了。“爹,等孩儿找到莫雨琦,就回去看您。”羽凌心中酸酸地想到。
“好了,时候真的不早了,再不走的话,恐怕嫣儿的行踪会被发现,嫣儿,这一路要保重啊。”哭了良久,齐千圣这才擦了擦眼角的老泪说到,真没想到,这么粗犷的一个男人也会这样感性。
“小羽,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家的嫣儿,这算是雪姨我求你的好吗?”花落雪泪眼婆娑地说道,语气中带有很明显的托孤意味。
“嗯,您放心,只要有我羽凌在,绝不会让语嫣受到一丁点的伤害。”羽凌重重地答应道,承君此诺,必守一生。
为了不再徒增伤感,齐千圣夫妻趁着天还没亮就让羽凌二人从后门悄悄离去,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悄悄离开,完全是为了考虑两个人的安全,齐府毕竟是这儿的领主,其行动备受各界关注,为了让女儿避免那些跟齐家有仇的人盯上,齐千圣迫不得已出此下册,即使有人放哨留意齐府动向,但是这个点正是人最犯困的时候,更别说从后门走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算了,女儿都走了,还哭什么呢?”齐千圣望着两人消失在夜色中不无伤感地说道。
“你晓得什么,儿行千里母担忧,况且我们也只有嫣儿这一个女儿啊,你说我能不担忧吗?”花落雪用手绢擦着眼角的泪水说道。
“唉,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祈祷小羽兄弟能够保护好我们的宝贝女儿啊……”齐千圣双手后负,声音低沉地说道。
离开齐府不久,齐语嫣就在不会哄女孩的羽凌那些搞怪的话语中轻松下来,虽然第一次离开家很舍不得爹娘,可是齐语嫣也是蛮向往外面的世界的,说起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呢,要说不期待,那是不可能的。
“羽大哥,再往前面不远就可以看到我们千圣领域和于天领域的交界线了,呵呵,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家这么远呢!”齐语嫣像个小女孩似的在羽凌前面蹦蹦跳跳地说道。
“哦,你慢点,小心摔倒了哦!”羽凌跟在这丫头的后面,望着这丫头活泼开朗的样子也有点看晕了呢。
今天这丫头没有刻意地打扮,毕竟赶路最好要低调一点,再说两个人的身份也不一般,如非必要,还是穿得低调一些的好。但是,齐语嫣穿上这种平常人穿的棕色衣衫也别有一番淳朴的美感,或许,在她身上根本不会出现人靠衣装马靠鞍之类的话,因为齐语嫣的气质和容貌,几乎所有的衣服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羽凌看得都有些痴了。看来深闺美女这句话,也不是空穴来风啊。
就在齐语嫣看风景,羽凌看齐语嫣这样的氛围下,两人前行不久就到了一处建有些许木楼的地方,木楼下面还有几个穿戴一模一样的佩刀武者,估计这儿就是齐语嫣所说的千圣领域和于天领域的交界处了,此时交界处的人并不多,寥寥数人而已。
“身份牌。”羽凌在前面,被一个个头跟自己差不多的武者拦在门口打着呵欠,懒洋洋地问道。
“给。”羽凌从内衣口袋掏出临行前齐千圣给自己制作的身份牌,递了上去。话说这个身份牌只是一个木质的小牌子而已,上面写着基本的信息,比如说名字、年龄,还有所属领地等情况。
“走吧,下一个。”询问的武者并没有接过羽凌递上去的木牌子,只是看了一眼上面千圣领域四个字就直接放行了。
就这么简单?羽凌走过这个专门设置的简陋的岗哨,心中暗自纳闷。不过,下一个人可没有这么简单。
“哟,这妞真漂亮,来,让大爷好好地检查检查。”一个猥琐的声音从羽凌的身后传来,让羽凌一惊。
回过身来,羽凌就看见有两三个检查身份牌的武者不怀好意,色眯眯地向齐语嫣靠过去。
“你们想要干什么?”齐语嫣一惊,连忙双手护住胸部,一脸惊慌地望着这三个流着口水向自己靠拢的武者,距离之近已经可以让齐语嫣闻到三个人身上的昨夜还没有散去的酒味。
“不想干什么,就是想检查检查,我们怀疑你那个地方藏有违禁物品,我们想验证验证。”带头的刚才检查羽凌的那个武者指了指齐语嫣的胸部猥亵地说道。
“不,不要,你们这群流氓,羽大哥……”惊慌之下,齐语嫣大喊出口,毕竟自己是不会武功的,这个时候,齐语嫣也吓慌了。
“放开你的脏手!”一声暴喝,差一点触碰到齐语嫣的那个武者还没来得及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一脚踹飞到三四米远的地方翻滚呻吟着。
“你,你什么人?竟敢在我们于天领域边界挑衅,信不信,我,我上报于天宗主!”剩下的两个武者偏瘦的威胁地说道,不过这完全没有威胁的样子,很明显,这个人边说话身体边在颤抖,这样子哪像一个武者。不过,这也难怪,他们也是刚进入武术的大门,甚至是连最低等级的武士的标准都达不到,否则也不会被于天宗主派到这边境线这儿守门了,刚才的那一脚,他们自问在场的谁都接不下来。
这个人正是羽凌。
“语嫣,你没事吧,他们欺负你,我这就去收拾他们。”羽凌背对着武者,完全没有理会身后的四五个聚集过来的武者,打架不是靠人多的,再说,即使你上报给你们的宗主于天,也不一定能奈何羽凌的,笑话,可别忘了羽凌是什么身份,武宗啊,上报给武盟自己都可以做一方的霸主了。
“不,羽大哥,解决事情不一定非要靠拳头的。”齐语嫣慌忙地拉住了正准备回过身揍人的羽凌。
“嗯?”羽凌回过头,用不解的眼神看着齐语嫣,这群人不是喊着要打架吗?不打架还能解决这件事吗?
齐语嫣当然知道羽凌心里面在想些什么,行动远比语言更有说服力,也没跟羽凌解释,齐语嫣来到羽凌的身前,面对几个发抖的武者温和地说道:“几位大哥请不要介意,语嫣和朋友初来此处,还有许多东西不太懂,我想你们是在找这个吧。”说完,齐语嫣就从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一个玉质的比巴掌小一点的牌子放在手中。
“咦?这应该也是一个身份牌吧,可是她的跟我的怎么不一样?再说,这个身份牌能解决问题吗?”望着齐语嫣的动作,羽凌在心里面想到。
不过,让羽凌目瞪口呆的是,这几个人在看到这个玉质的身份牌之后,瞬间地全部跪倒在地,一个个都哆哆嗦嗦的,完全没有先前的剑拔弩张的气氛。
“小的该死,小的不知道您是齐宗主的千金,请您饶了小的们吧,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小的家里上有七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嗷嗷待哺……”先前威胁羽凌的武者哆哆嗦嗦的像是念顺口溜一样地念了出来。
“好啦,我也没有说要怪你们的,不过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对女孩子来说真的很过分耶,下次可不许这样的哦!”收起身份牌,齐语嫣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今天在这儿看到我的事情不许说出去哦,如果你要是敢说出去的话,我就告诉于天伯父,我想你应该知道于伯父会怎么惩罚你们的吧。”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今天我们这儿没什么特别的人来过。”跪在地上的那个武者连连点头说道,本想借着于宗主的名声吓吓对方,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吓唬到了这么一个主,一个处理不当,恐怕自己连这几个人人头都难保,威胁宗主千金,这一条罪就够自己死上几次了。于宗主和齐宗主可是世交啊,得罪了齐家不就是跟于家作对吗?
“好了,看到没?”齐语嫣推了推看傻了的羽凌说道,这家伙不会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吧。
“语嫣,你真厉害,原来除了打架还能这么解决事情啊?”羽凌跟在齐语嫣的身后,回头望了一下那些跪着恭送自己的人问道,第一次让羽凌知道了,解决事情并不是只能依靠拳头,这一点,是羽凌下山来学到的第一条处世之道,对他今后影响可谓是意义深远。
“哼,当然,你以为什么都非要用拳头解决吗?我厉害吧。”齐语嫣像个小女孩得意地说道。
“嗯,真的很厉害。”羽凌由衷地说道,刚说完,自己的肚子就咕咕地叫了起来,很明显,羽凌的肚子在抗议了,可是在一个美女面前抗议,尽管羽凌不太懂,但他也明白还是一件蛮尴尬的事情。
“嘻嘻,你这家伙,肚子又饿了吧,走,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第一顿饭嘛,自然要找一个高端上档次的地方吃饭喽。”齐语嫣笑着说道。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踏入了于天领地,而且踏入这个领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吃的,羽凌不知道的是,齐语嫣为了让羽凌对山下的美食产生好感、有个好的第一印象,一般的路边摊都是瞅都不瞅的,所以羽凌几乎是拖着自己的身子跟在齐语嫣的身后,一次次地失望地望着那些让人垂涎欲滴的包子从自己身边错过。有过上一次的经验,羽凌知道,自己手里面没有叫作钱的那个东西,不能乱吃人家的东西,尽管羽凌经常听到有包子铺的老板吆喝着不好吃不要钱。
“好了,就是这家了。”就在羽凌饿得眼冒金星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齐语嫣这么说了一句话,这才打起精神来,定睛一看,这是一个标准的有着三层的酒楼,名字也蛮好听的,叫作悦客酒楼。酒楼门口还站着几名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孩,这酒楼还真是高端大气。
不由分说,羽凌就拉着蹦蹦跳跳的齐语嫣钻了进去,现在羽凌可不管什么好吃不好吃的,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不得不说,这个酒楼有其独到之处,齐语嫣刚点完菜没多久,菜就上来了,望着眼前花花绿绿的十几盘菜肴,羽凌也不会纠结先吃哪一个,直接就近的一碟菜用手抓着大吃起来。
“呃……羽大哥,这个是用筷子吃的。”齐语嫣赶忙对羽凌说道,这个时候酒楼还有很多人啊,要是被人家看到了,岂不是很糗,特别是哪有人在这高档的酒楼里面吃花生米用手抓的?
“筷,筷子?那是什么东西,不能用手吃的吗?”羽凌扯下一块油腻的鸡腿,吃得满嘴是油地问道。
“嗯,用筷子吃比较好,在外面要注意我们的身份哦!”齐语嫣伸出洁白莹润的小手打掉了羽凌准备抓花生米的小手,娇嗔道,已经有人把目光投向这边了,糗死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从哪个地方来的野人呢,真的是糗死了。
“谁说吃饭就不能用手吃的?”一个浑厚沧桑的声音就在羽凌准备答话的时候插了进来,更让两人诧异的是,这个身影的主人已经有一只黑不溜丢、脏不拉几的手塞进了羽凌刚扯下一只腿的烧鸡上面。
顺着这只脏兮兮的小手,羽凌这才看到了这个人的模样,而一旁的齐语嫣却忍不住地生出一股嫌恶的感觉。
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个身材矮小、满头脏兮兮凌乱头发的人,从这个人的满脸皱纹和花白相间的头发上面可以判断出这个家伙是个老头,可是,这个老头真的是脏得可以,脸上花一块,白一块的,穿着破烂衣服,黑黄的牙齿,穿着一双破得不能再破的拖鞋,身上还散发着刺鼻的异味,也不知道这老头多久没有洗澡了,这老头还真是邋遢得可以。不过这老头腰间挂着一个大大的葫芦,显然这个老头还是一个酒鬼,难道这是街上的哪个乞丐跑到酒楼来要钱了?可是这么高端的酒楼怎么会允许乞丐入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