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不是只有……”
“上次火烧郭行天宅子之时世子搜查出了许多东西,包括解这药的办法。”
程昱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这便好……”随后,又苦笑,恐怕阿秦他一定不希望能够用上吧?还有……他早就知道他狠不下心吧?所以才事先布置了那一幕。
又或者说他没有把握丫丫会救他。
离开城守府之后的慕长音最担心的便是宗不寂,来恩忽然派人将他叫走,分明是引开他,那便是说他也参与其中!
风载秦如此设计她,那来恩又会如何设计不寂?
她回了小屋,不出意料地并未见到宗不寂,本想出去找寻,可是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等。
来恩应该不会伤害他的。
可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她始终未曾等到宗不寂归来,不禁开始怀疑来恩将他给困住了,而此时,宗不寂也的确在来恩处。
不过并未被困,而是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奉国边境军营,主将营帐之内,宗不寂如野兽一般嘶吼。
而在他的面前,是神色冷静的来恩,面对质问,他也没有回避,更没有否认,“因为她不适合公子!”
宗不寂面目狰狞,“真的是你!是你们……”
“没错。”来恩不待他说完便道:“此事乃老臣和齐王世子所设之局,但是公子也要清楚,如果她对公子一心一意,那不管如何都不会走入局中的!”
宗不寂浑身颤抖,面容可怖之极,怒火焚烧着他的眼眸,可竟无言以对。
“公子。”来恩继续道,“天下女子何其多,公子何必留恋这样一个水性杨花……”
“闭嘴!”宗不寂厉吼道,“你若是敢侮辱她,我就要了你的命!”
来恩丝毫不惧,跪了下来,“老臣的命本就是先帝给的,公子是先帝唯一的子嗣,便也是老臣的主子,公子要老臣死,老臣一定不会苟活,但是公子,那女子的确不适合你!她今日可以为了齐王世子而对主子不贞,将来也可能为了齐王世子而要了主子的命!主子,三国如今虽然平静,但是这些不过是面上罢了,最多不会超过十年,三国必定有战,如果公子让此女留在身边,将来必定是一大祸害!”
“呵呵……”宗不寂笑了出声,极度难看,极度嘲讽,“这么说你都是为了我好?”
来恩看着他,“老臣……”
“你凭什么为我好?凭什么替我决定我的将来?凭什么操控我?”宗不寂一字一字地道,每个字都冷的结了冰,“我是你唯一的主子?来恩,是我是你手里的一颗棋子吧!”
“公子……”来恩脸色大变。
宗不寂继续道,“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弃吗?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乖乖的听你的话,任由你摆布?我告诉你,风载秦可以不在乎,我宗不寂亦可以!”
“公子——”
“你的忠心,我承受不起!”宗不寂冷冷地搁下了这话,旋即转身离去。
来恩起身欲追,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挽留。
竟然到了这一步还不愿意放弃?
公子,你是先帝唯一的子嗣,你怎么可以这般的作践自己?
怎么可以!
“来人!”
须臾,一个大汉走了进来,“将军有何吩咐。”
“安排一下,本将那见那个女人!”来恩低沉道,如果可以,他更像要她的命,可是公子如今这般……
平安郡主……
平安郡主……
本将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慕长音在竹屋内等了宗不寂一夜,却始终没有等到他归来,此时她也等不下去了,动身前去找他。
可这才出门,便见到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风载秦你还想怎么样?”
风载秦来了,一袭黑色锦袍,脸上似乎泛着淡淡的青白之色,可便是如此,仍是威仪堂堂,双手负背,微笑地面对她的愤怒,“要去找宗不寂吗?”
慕长音面色一沉,“他在你手里?”
“如今他的身份非比寻常。”风载秦还是微笑,“贸然动他便会引起两国纷争,我不至于这般愚蠢,再者,我也答应过你不会动他。”
“他在何处!”慕长音又道。
风载秦微笑道:“酒馆。”
慕长音蹙眉,似乎不明白宗不寂为何会在酒馆。
“而且一整晚都在,恐怕要将酒馆里的藏酒都给喝光了。”风载秦继续道,微笑分明是带着讥诮。
慕长音盯着他,半晌,握着双手,一字一字地问道:“你还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风载秦笑道,“不过是让他看到了我们蚀骨缠绵的场景罢了。”
“不可能!”慕长音当即喝道,当时房里根本没有别人,而且如果不寂真的被他给擒住了,也该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会……
“长音。”风载秦轻柔地唤着她的名字,“我能做什么?我不过是寻了一套你昨日所穿的衣裳和配饰,再找了一队男女演了一场戏罢了,没想到就这样骗过了他……”
“你——”
“生我的气?”风载秦看着她,“可是长音,你不觉得你更应该生他的气吗?只要他对你有一丝的信任,只要他当时多谢勇气进去掀开那床帐,我的这些阴谋诡计就根本演不下去!可惜啊,他没有,而且还信了,单单凭那一套衣裳就信了,他甚至没听出床榻之中那低吟的声音并非出自……”
“够了!”慕长音喝道,脸色铁青,双眼冒着怒火,大步走到他的面前,扬手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风载秦,你卑鄙无耻!”
她想过他会对付不寂,甚至想过他会杀了不寂,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做!
果然还是齐王世子!
果然还是风载秦!
够狠够毒!
这样做比杀了不寂更加让他痛苦!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挑拨我们吗?只要我找到他,告诉他事情的经过,你的诡计便会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