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嬷嬷一愣,如果是大夫的话,让他给小姐诊诊脉也是好的,“小姐,不如……”
“闭嘴!”程雅转身怒斥,“我……”
下面愤怒的话忽然截断了。
目光定在了面前的郭行天脸上,苍白的容颜也开始僵硬,眼睛微睁。
郭行天却微笑鞠了一躬,“程小姐恕罪,在下并未有意冒犯,而是见小姐脸色不佳,才会上前打扰,在下医术虽然不高,但是如果小姐愿意的话,不如就让在下看看。”
程雅抿紧了唇,原本便握着的双手攥的更紧。
“如果小姐不方便的话,那在下可改日在为小姐诊脉。”郭行天还是微笑,“在下住在城东的行天药庐,如果小姐有需要可让人前去叫在下。”说罢,又鞠了一躬,“在下告辞。”
转身和管家又告辞了一声,方才起步悠悠地离去。
程雅双唇抿的苍白,死死地盯着郭行天走在夕阳之中的背影。
“小姐……”嬷嬷觉察出了主子的不对。
程雅咬着牙,“他是谁?”
嬷嬷一愣。
还是管家当机立断地上前:“回程小姐,郭大夫是城中最好的大夫,这几****家夫人身体不好,所以才请郭大夫上门诊治,若是郭大夫冒犯了小姐,小的替他给小姐赔罪。”
“大夫?”程雅转身盯着管家,“他是城中最好的大夫?”
“是。”
程雅又道:“他一直在宗州城?”
“这……”管家疑惑,“不,不是,他是几年前才来的。”
程雅没有再问,又转身看了一眼他已经走远的背影,然后转身,走入了府中,没有在等候风载秦的归来。
这让嬷嬷讶然,不过也松了口气。
至于管家则有些担心程雅会真的怪罪郭行天。
几个人,各种心思。
而此时在衙门之中的诸人,也是如此。
尸首已经由仵作检验过了,死因和之前的命案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具尸体损毁的比较严重,差一点就认不出身份了。
叶讯从晕厥中醒来,惨白着脸跪在风载秦的面前求他主持公道。
风载秦也没说什么,直接让人送他回去休息。
不管叶讯心里如何想,如今风载秦下了命令,他只能离开。
送走了叶讯,风载秦方才看向宗不寂,“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宗不寂蹙眉。
“能够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将尸体放进去的。”风载秦继续道,“你应该知道不会是普通人。”
宗不寂仍是不语。
“既然你不想说也无妨。”风载秦声音渐冷,“不过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就请你在衙门的牢房待几日吧。”
“你……”
“这里是宗州,不是楚都,所以不会有人针对长音。”风载秦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所有,这人要陷害的人是你!”
宗不寂无法否认。
“既然是对方存心要陷害你,我只能如他们所愿!”风载秦继续道,“将你关起来,他们才会又下一步的动作!”
“你怎知关了我对方就会有下一步的动作?”宗不寂冷笑,他无法否认这次的陷害是冲着他来的,但是也不会不知道他风载秦的用心!
风载秦也是冷笑:“那你想如何?”
“你……”
“不寂。”慕长音开了口,“他说的没错,与其被动,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宗不寂看着她。
“委屈你几日?”慕长音微笑道。
宗不寂看见了熟悉的笑容,躁动的心渐渐平复下来,“好,只是我被关了,如果他……”
“我会保护好长音的!”风载秦截断了他的话。
宗不寂冷眸扫射向他。
风载秦直接看向慕长音,“长音,你有怀疑之人?”
慕长音握着宗不寂的手,对他点头,“嗯。”
风载秦扫了一眼他们交握的双手,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也紧了紧,“是谁?”
“郭行天。”宗不寂代替慕长音道,“城东行天药庐的大夫。”
“和你有什么恩怨?”风载秦继续问道。
宗不寂沉默。
“他曾经是情楼的人。”慕长音代替了回答,将之前宗不寂告诉她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风载秦的眸色在这期间变了好几变,待她说完了之后,他问道:“这就是你觉得和他一起的原因吗?”
宗不寂顿时暴怒,“风载秦——”
“是又如何?”慕长音却笑道,“一年前我就说过,世上的女子都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对自己好的。”
“我亦……”
“齐王世子,我想如今还是先处理这件事吧。”慕长音没有给他表明心志的机会,不是怕他说了自己的心会变,而是,现在这些对她来说已然没有意义了,“这件事既然惊动了你,想必对你影响很大。”
风载秦凝视了她半晌,“好。”
一年他都等了,所以,不急。
随后,风载秦便让人去查了郭行天,只是得到的结果却是他有时间证人,在他们尸体被放在小屋的时间中,他正在城守府为城守夫人诊治。
不过这样的结果慕长音并不意外,“他不会武功,如果这些案子真的和他有关的话,那他一定有帮手,我唯一奇怪的是,他到底想做什么?”
单纯只是变态的杀人狂?
不。
直觉告诉她不止这般简单。
风载秦同意,当即做了安排,将行天药庐给盯紧了。
是夜,宗不寂被关进了大牢。
而风载秦带着慕长音回了城守府。
宗不寂自然不愿意他们住在一起,只是他不想让慕长音跟他一起被关进牢房,更不想冒险,郭行天的目的尚未明确,谁知道他背后有什么人?
比起担心风载秦,他更在乎慕长音的安全。
而这一夜,城守府被悲痛笼罩。
便是已经半夜了,隐隐还能听到哭声。
慕长音难以入眠,走出了房间,却见风载秦竟然不知何时站在了屋外,她一愣,随即敛眉,过了一年平淡的日子,她的警觉性已然降到了最低点,连有人来了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