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芷珩竟然在生死垂危之际,反击了!!
可是她的反击却这么的惨烈!而人们却始终将目光落在那个仰躺在沙漠上的女子,她的手中究竟是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散发着圣洁光芒的手杖的?从哪里来的啊?
谁也不会比诸葛画栾看得清楚了,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看见了洛芷珩竟然奇迹般的动弹了,转过身来,并且手中忽然抓出来了一个明亮的东西,她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好像被强烈的光芒刺瞎了一般,手一抖,剑就偏离了刚才的轨道,再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她这稳稳的一剑却没有杀了洛芷珩,反而被洛芷珩手里的东西给抵挡住了!
“你以为你能抵挡我几招啊?一把破手杖就想对抗我?可笑!”诸葛画栾掩下心中的莫名惊恐,阴沉冷笑着抬起长剑砸一次的狠狠朝着洛芷珩劈去。
洛芷珩也在她抬起长剑的刹那猛地一个翻身,忽略掉了身体的疼痛,麻木的只剩下一个信念。
干掉她!!
她只来得及爬起来,半跪在沙漠上,一双凌厉染血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诸葛画栾,眼看着那把长剑杀来,她也不慌不忙,却猛地转动了手杖把手,手杖的把手便如同螺旋一般飞快的转动了一圈,流光溢彩的光芒便四射开来,在诸葛画栾奇怪而警惕的目光中,洛芷珩冷笑着勾起优美的唇形,哗地一声将隐藏在华丽表面下的长刀拔了出来!
这是一把无价之宝的手杖,更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凶器!
洛芷珩用尽全身力气,迎着诸葛画栾的长剑猛地砍去,长刀对上长剑,瞬间有削铁般的声音响起,全场安静到针落有声。在人们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只见洛芷珩竟然用那把令人震惊的美丽宝器毫不费力的就将诸葛画栾那把剑给劈开了!并且剑气强横的划过诸葛画栾的战袍,扫开一道整齐到看不见的裂缝,渐渐的,在有鲜血溢出,染红了那件银白色的战袍!
如此锋芒毕露的利器!
将一把剑,劈开了!!!
世间竟然真的有如此削铁如泥的利器?!那必定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洛芷珩必定是随身携带的,可比赛之前大会明明让他们自选兵器,诸葛画栾选择了自己带的长剑,那长剑被诸葛画栾武动的活灵活现,一看就是她用惯了的。
可反观洛芷珩,她手里面有如此利器,却在可以自行选择的人放弃了使用,而是用了不顺手的铁棍。众人能想到的就是洛芷珩必定是知道这宝器的厉害之处,不愿意拿出来伤人,所以她才自己吃了大亏。
二人放在一起,前后一比较,人品贵贱高低一目了然。人们瞬间对洛芷珩都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敬佩和尊重。
一个人调皮顽劣不要紧,只要她心地善良,而洛芷珩不仅才貌双全,机敏过人,更是在顽劣活泼的表面下隐藏着一颗善良的心,这一点,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而今天洛芷珩也是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不得不为了自保才亮出了自己的武器,这种隐忍和宽厚的性格品质,更是让全场十几万人对她赞不绝口,尊敬无比。
这场比武对战赛,到目前为止,比较的不再是个人能力,还有个人魅力和到底底线。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原来被他们一直追捧夸赞羡慕的天下第一美人,竟然心如蛇蝎,如此卑劣,和真正的强者比较,瞬间就原形毕露了。简直是狠狠的打了所有支持过诸葛画栾的人一个嘴巴!
“干的漂亮!”慕容老将军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便爆/发出一声大吼。
他这句话也说出了其他人的心声,也更有力量的被人们一个个的交口大喊出来,老家伙们一个个的兴奋鼓舞的大喊干的漂亮,就连世王也不能免俗的低估了一句:“干的漂亮!”
洛芷珩总有这样的能量,垂死挣扎这个词不适合她,她是永不放弃,顽强到底,绝处逢生,逆袭反击。
“竟然又被她躲过了一场,这人是不是漫天神灵都在庇护啊?”六王爷眼底有着惊艳,但心理面口中却讽刺的冷哼道。
诸葛画栾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丝丝的痛着,她的眼底还有浓浓的震惊存在,到此刻还惊愕的疑惑着,怎么她的剑就被劈开了呢?不可能啊!那是她母亲送给她的佩剑,是百年玄铁练就而成,无坚不摧的,能活活的斩断百斤中的寒铁啊,怎么可能会被洛芷珩给废了?
胸口的疼痛传来的非常迟疑,她僵硬的低下头去,看见的就是破裂的战袍里一汩一汩不停往外流出来的鲜红血液,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流过血,瞬间惨白了脸。可她还来不及触碰伤口,疼痛便终于席卷了她,这一刻,她疼的仿若抽筋扒皮!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你不可能伤害的了我的!”诸葛画栾还不敢相信的怒吼着。
洛芷珩半跪在那里,手中锋芒毕露不沾一滴鲜血的长刀被她扎在沙漠之中,用来支撑身体不倒下去,但她使出了这一刀,却真的在没力气去宰了诸葛画栾了。洛芷珩勾起嘴角笑的散漫而又狠辣:“它不仅仅是手杖,还能杀人越货做凶器!你能挨它一刀,是你的荣幸!不过可惜,今儿不能亲手剁了你了,但你也别得意,咱们来日方长,今日之仇,不报不休!”
诸葛画栾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死惊恐,仿若这一刻她才彻底清洗过来,才终于知道了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她惊恐的看着几乎成了血葫芦的洛芷珩,眼底的绝望越来越浓。
而前来阻拦的人们也终于到了,画圣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诸葛画栾的脸上,痛心疾首的怒斥道:“你疯了!!”
诸葛画栾被打的跌倒在地,胸口的伤口便如同破裂开来一般,涌出了更多的血液。
穆云诃马车车辕上冲下来,与刚好抬头的洛芷珩四目相对,他的眸子里所有的光辉都刹那间破碎,什么也顾不得的冲到了她面前,他想拥抱她,一如他们曾经无数次的亲密拥抱,但入手的是一片片不停涌动的温热,抬起手来,便是一片片触目惊心的鲜血!
穆云诃的喉咙里似乎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咆哮,阴冷缠绵的目光落在洛芷珩苍白的脸上,清澈和纯粹,一寸、一寸,终于支离破碎!阴暗来袭,恶魔滋生,狠戾暴怒的小王爷终于压制不住内心咆哮的猛兽,冲出了牢笼!
洛芷珩看着穆云诃眼底的光芒,下意识的有所察觉,猛地抓住他的手,笑的在不能如以往那般调皮顽劣,却努力维持着平静:“没事的,你别这样……”你陌生的样子,真的好可怕!
可恶魔已经被仇恨与心痛激怒,撕裂了伪装,谁又能阻止的了呢?
穆云诃的声音再也不是之前那无能为力的嘶哑心痛,他冷静的周围的气流似乎都随之凝固。颤抖的手臂将宽大的斗篷解开,一直遮挡着他容颜的兜帽,这一刻,终于被他缓缓退下,那隐藏在兜帽阴暗之下的神秘容颜,终于让人们有幸得以窥见他之容颜!
四周的惊艳的抽气声已经此起彼伏,他的目光却毫无波澜起伏,只是专注的褪下斗篷,温柔仔细的将满身鲜血的洛芷珩包裹起来,抱着她,小心翼翼的,在她耳边轻声说:“阿珩乖,坚持一下,和本王一起站起来,我们离开这。”
他的声音太平静了,里面还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冷,正如他此刻那过于冷静,甚至令惊到阴沉的俊脸,优美的唇形紧抿下沉,他又说本王,他很生气!
洛芷珩忽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吃力的站起来,在别人的搀扶之下,她不敢再穆云诃的面前表现脆弱,她怕若是她倒下了,穆云诃所有的支柱也会坍塌,他们两个,有一人嬴弱便是沉痛了,无需更多的痛来伤害他们了。
“云诃,我真的能坚持。”洛芷珩不敢说大话,因为她知道这一次她真的是惨极了,伤口被铁棍剁肉馅那样的重击,只怕已经血肉模糊了吧。
“我王知道,阿珩靠着我就好,等我给阿珩报仇了,我们就离开这。”穆云诃平静的扯出一个压抑的笑,手伸向了她手中的长刀,柔声道:“给我!”
洛芷珩瞬间大骇:“你要干什么?”她似乎已经预见到了穆云诃要做什么,但他疯了吗?他若真的那样做了她是会高兴,但他们的麻烦也会随之而来,毕竟,诸葛画栾的背后还有一个能够成为诸国座上宾的画圣!
穆云诃平静的容颜瞬间扭曲,是再也掩藏不了的血雨腥风,口吻已经充斥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冷冽:“给本王!”
洛芷珩险些被他的煞气刺激的晕倒,一个踉跄软软的靠在了穆云诃怀里,那一瞬间,穆云诃的手臂还住她的身体,是前所未有的有力和安全,他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就变得坚强!
手,慕然松开了。手杖被穆云诃接了过去。洛芷珩疲惫的闭上双眼,罢了,一切就随他吧,就算以后千难万险,有他今日不顾一切放下身份的维护保护,她也有勇气与他共同走过。
迎面,传来了诸葛画栾惊恐至极的尖叫声!
诸葛画栾的尖叫声激烈至极,但激烈之中却带着浓浓的震惊之色!
因为穆云诃已经挥出手杖,直指倒地的诸葛画栾!而他的容颜也终于面向诸葛画栾,那一刻,不仅仅是阻隔画栾,所有他对面的人,都终于看到了这位与沙漠女神共舞的神秘男子的庐山真面目!
火红的残阳下,云层渡日,泻下金色红色光芒,笼罩在他的身上,他冷峻的容颜在这般魔魅变换的光芒下显得越发的深邃。汗湿的凌乱发丝有几缕贴在脸上,被风吹动,衬托的他苍白的容颜几乎透明,没得不真实。
然而此刻的他与以往的他还不一样,曾经的他是温润的,是可以笑着说痛的。是 可以眼中盛满清澈单纯的。但近日的他是黑暗的,是阴霾的,是阴骛着容颜仿若俊美魔鬼一般,用冷傲暴戾的目光俯瞰众人的。
他满身煞气阴暗的蔓延,席卷了整片火热的沙漠,另四周的温度都在下降一般。他一手紧紧搂着虚弱到站不稳的洛芷珩,是触目惊心的温柔体贴。可他还可以一手举着锋芒毕露的长刀,目光阴戾表情阴冷的怒视诸葛画栾,是惊心动魄的狠辣决绝,不死不休!
他好像瞬间被巨大的怒火点燃,烧灭了所有伪装的温润如玉,瞬间化身恶魔,前来索命!
没有人不震惊于这个男人的绝世容颜,那美的让人窒息的感觉,让人流连痴迷,脆弱中偏偏带着一股强大到令人压抑的气势,整个人干净却阴霾的矛盾而挣扎。他利刃一出,全场死一般的迅速沉寂下来。
诸葛画栾就那样跌倒在地上,苍白的脸上却有着不正常的红晕,仰着脸愣愣的看着就这么不可阻止的闯进她视线里的男子,眼底的惊恐与愤怒渐渐的被惊艳和痴迷所取代。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眼前这个男人正在对她举起钢刀。
“小王爷!冷静一下,让他们给我们一个交代,这件事情还可以通过别的渠道解决的!”棋圣虽然鄙视诸葛画栾下黑手的做法,但是毕竟这件事情牵连了两个国家,还有一位圣者,穆云诃一旦冲动,很容易引起很大的麻烦和纷争。
“这件事情是画栾不对,我会让画栾给洛芷珩赔礼道歉的,你们想要谈条件也可以,但是你们不能伤害诸葛画栾,毕竟这是一场较量,真刀真枪的难免有误伤,画栾也可能是不小心。”画圣到底还是偏向诸葛画栾的,他可以谈条件,但前提是诸葛画栾不能受到伤害。
穆云诃阴冷的目光仿若极地而来的那么冰冷,乌黑的瞳仁缓慢的看向画圣,就那么一直看着,冰冷的,狠戾的,嘲讽的,直将画圣看得也不满心惊肉跳的微微移开目光,穆云诃阴冷的声音才仿若从气管里直接爆/发出来:“谈条件?伤害了本王的王妃,你以为你凭什么来和本王谈条件?以为这里是你们南朝,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本王的去妻子了吗?你们也太高看我穆云诃的度量了!本王没那么宽广的胸膛,本王只知道,伤害洛芷珩的人都要死!”
他此言一出,就连身经百战的慕容老将军也不禁眼皮子一跳,看向穆云诃的目光里就带上了一种心伤,不论穆云诃身体怎么弱,但穆云诃的这份胆魄和狠劲,却让人不敢小觑!
画圣也不禁心虚,但他毕竟为高权重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孩子威胁?他板起脸道:“这件事情是我们不对,对于补偿我们会做到你们满意的,但没必要伤了一个又伤一个,伤了两国的和气就不好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吧!”佟老忍不住怒气的开口,就算是自己多年的老兄弟,但他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后背被欺负:“你们诸葛家的人故意伤人就不是伤两国和气了吗?更何况这是两个孩子的事情,我们这些受害人的大家长还没有开口说什么呢,你们这些伤人者却在这里义正言辞夸夸其谈,一点悔悟和歉意都没有,这对劲吗?”
“诸葛画魂,你也一大把年纪了,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你护犊子,老夫我难道就是死的吗?洛芷珩是我们家的孙媳妇,穆云诃是我老头子的亲外孙孙,怎么?你的诸葛画栾就是心头肉,就是人了,我们佟家的人就都是畜生了吗?”佟老震怒道。
画圣脸色一变,他实在是被穆云诃的气势惊到了,那种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的狠劲,让他敏感的察觉到穆云诃要做的事情,所以他才会一时之间口不择言的方寸大乱,因为要是穆云诃真的做出了什么事情,那画栾的下辈子可就惨了。
“三哥!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画栾是不地道,但是几棍子打在洛芷珩的身上,她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吧,怎么这件事情就不能过去呢?”诸葛画魂不禁头痛的说道。
“过去?不地道?几棍子打在身上不要紧吗?”穆云诃忽然阴沉沉的笑了起来,唇齿间呢喃着这几句话,忽然眉目凌厉阴郁的 看向诸葛画魂暴怒道:“你是瞎了吗?你看不见这满地的鲜血和阿珩身上的血液吗?你应该是真的瞎了,也是老糊涂!但你的孙女却一点不糊涂呢!”
“你不知道,但是你的孙女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阿珩的身体上有伤,所以她卑鄙下贱的一下一下专门往阿珩的伤口上去打!本王问你,这叫不地道吗?这叫下做龌龊!叫卑鄙无耻!这件事情可以过去,那就是本王也扎她一刀,然后对着她被穿透胸膛的伤口用铁棍用力的攻击!直到她流出了比阿珩还多的血液,否则,本王就断她一臂!没有第三条路可选!”穆云诃阴狠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但越平静就越冷酷,每一句话都令人汗毛倒立,噤若寒蝉。
“你说什么?!”佟老不可思议的惊呼起来,看着洛芷珩那脆弱苍白的容颜,还有身上滴滴答答流淌的血液,终于明白穆云诃为什么会如此暴怒了。佟老最看不惯这种落井下石的阴险小人了。
他怒道:“诸葛画魂你怎么会教育出一个如此阴险的后辈?明明说好是点到即止的,就不说其他,就凭我们两个的关系,你的孙女也不应该对我的后辈如此痛下杀手!今天洛芷珩安然无恙我尚可原谅你,但若洛芷珩有丝毫损伤,而你又一再的维护阻隔画栾,只怕我们多年的兄弟情谊也不好再做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意外一个接一个,阴谋一个连一个,诸葛画栾的卑鄙无耻这一刻被无限扩大,甚至连累的为高权重的画圣也跟着里外不是人,这样的女子,简直就是一个祸害,早死利索,省得祸害别人。
人们议论纷纷,谩骂鄙夷的狠狠朝着诸葛家的人射来。诸葛画魂一辈子都有个好名声,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个晚生后辈给毁于一旦了。但他又不能不管不顾,毕竟诸葛画栾是他们家这一代宠爱长大的唯一一个女孩,自小娇养,他更是带在身边养育,那感情绝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