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可让妲雪气的冒烟儿了,她丑么?她丑么丑么?
“师父,你应该去看看眼睛。”妲雪愤愤的说。
潇竹略皱眉头,自恋的说:“为师的眼睛很健康。”
健康么?
才没看出来呢,要是健康的话能瞪着两只眼睛说瞎话说她长得丑么。
妲雪飘飘然的蹬着两个小腿儿抻着小懒腰,忽然,那秀气的小鼻子一伸一缩的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她晶晶亮的眼睛陡然睁大,朝她师父手里的烤美味望去:“师父,师父,你什么时候烤的野味儿啊。”
潇竹用一种特别嫌弃的眼神儿瞟了一眼妲雪:“为师倒是觉得你应该去看看眼睛。”
这么大的野味儿在木头架子上烤着,她居然才看见,实在是令人汗颜啊。
“师父,你嫌弃我。”妲雪扒拉着手在空中假装揍潇竹。
红透透的木头柴火上架着一只色,香,味俱全的烤鸡,那色泽,那味道不禁让人垂涎三尺啊。
“饿不饿?”潇竹问道。
“饿。”妲雪秒回。
潇竹举起烤野味儿在空中晃着:“过来吃。”
“好的。”妲雪爽快的答应了,不过她陡然想起了她做的那个梦,她一双眼睛盯着潇竹手里的野味儿,大惊的问:“师父,你烤的那个是什么。”
“狐狸。”潇竹淡淡的说。
“噢。”小妲雪应着,刚想准备下去,突然间反应过来,双手握拳耷在下巴上:“啊,师父,你臭不要脸,你居然烤狐狸肉吃。”
潇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又如何?”
然后又故意将手里的烤野味儿放在鼻尖嗅一嗅,特陶醉的说:“恩,真是香,这只狐狸可肥了,而且还特自恋,雪儿,来,你过来尝尝。”
“不要,师父,你居然恩将仇报,你徒儿每日为你操劳,为你洗衣,为你做饭,为你暖床,你不但不感恩戴德,你还烤狐狸肉吃,你就不能看在你徒弟的面子上体恤体恤我的同类么?”妲雪说一句假装抹一下眼泪儿,还顺便偷偷的从指缝里瞧一瞧潇竹的反应。
牛皮啊牛皮,都被妲雪吹破了,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潇竹将手里的烤野味儿翻了一个个儿,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妲雪看,那清俊的面容配着火焰,给人一种想沉醉在他怀里的迷离感:“雪儿,你何时为为师做过这些事情了?”
他怎么不记得呢?
他只记得每次都是照顾他这懒洋洋的小徒弟。
妲雪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不害臊的说:“时时刻刻啊,师父你真健忘。”
“为师健忘?”潇竹反问,而后自问自答:“恩,是健忘,活了千万年脑袋也跟着衰退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妲雪配合着点头,心里美得不得了,终于让师父认识到自己那一沓沓的缺点了。
紧接着,潇竹掺合进去一句:“雪儿,既然你说为师健忘,那你就做点儿让为师不健忘的事吧,只要你做了为师就让这只烤狐狸活过来。”
哇塞。
普天之下还有这等好事?
妲雪眼巴巴的问:“师父,让我做什么事?”
呵机会来了。
潇竹努了努下巴,眼神勾在妲雪臀下的塌上,慢悠悠的说:“给为师暖床。”
啊?
什什么?
暖暖床?
妲雪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掏掏耳朵,再掏掏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她的师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节操无下限了?
“师父,你开开开玩笑呢吧。”妲雪结结巴巴的问着。
潇竹泰然自若的答:“你看为师的样子像是开玩笑?”
不像!一点也不像!
嗷呜。
“师父,你看上我了。”妲雪笃定的说,她就说嘛,像她这么个美若天仙的大美人儿,她的师父早晚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潇竹沉默了许久,慢慢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恩。”
言外之意便是‘看上了,暖吧。’
妲雪羞答答的声音如蚊:“师父,怎么暖啊?徒儿没经验。”
咳咳――
谁在这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经验啊。
野味儿已经被潇竹烤的饱满油滑,他扯下了一块皮肉在嘴里咀嚼,咽进去以后这才回答妲雪的话:“你不是已经在怡红院取过经了。”
师父,你可不可以不要重提往事?
妲雪忽然间觉得她师父特别傲娇,特别欠揍,她卯足了劲儿,耸了耸肩膀贼溜溜的一笑:“师父,我暖完啦。”
闻言。
潇竹挑眉望去,懒洋洋的问:“这么快?”
“恩恩。”
“怎么暖的?”
“我放了一个臭臭,还是热和的呢,师父你若不信你来摸摸,保证你躺上去暖暖和和,舒舒服服的。”妲雪骄傲的说着。
潇竹的手一抖,差点儿把手里的野味儿掉在地上。
果然,他徒儿暖床的方式也跟别人不一样啊。
“师父,师父,我已经替你暖完床了,你是不是也该遵守诺言把我的小狐狸复活啊?”妲雪急不可耐的问着。
潇竹掀起眼皮:“恩,下来吃吧。”
“吃?”妲雪义愤填膺的说:“师父,你骗人,我才不要吃我的同类。”
“同类?”潇竹疑惑的问,指了指手里的烤野味儿:“这里除了你以外哪有你的同类。”
妲雪伸着手指去指:“你手里烤的啊。”
“这个?”潇竹拿起烤野味儿晃了晃。
“恩恩。”妲雪小鸡啄米的点头。
潇竹扯下了一个烤鸡腿儿,醉人一笑:“你家的狐狸只长了两条腿儿啊?为师烤的只是一只野鸡而已。”
吼。
“师父,你耍我。”明明烤的是一只野鸡,偏偏说成是烤狐狸,害的她胆战心惊的。
潇竹浅浅一笑,那张绝代风华的面容令人沉醉,火光烤的他暖暖的,他素手举着两个烤鸡腿儿,抬眼望着妲雪,柔柔的声音仿佛一缕春风飘进妲雪的心里:“雪儿,来,为师把这两只烤鸡腿儿全都留给你了。”
哇塞,还是师父对她最好了,妲雪乐的屁颠屁颠的准备掀开身上的薄被下去。
‘滴答,滴答’的水声清幽的响起。
一个水滴从半空而降,潇竹仙法横空拦住,将那即将落在妲雪头顶的水滴一瞬间风干。
他一丝一毫也舍不得妲雪受一点点伤害,从仙回潭爬出来属于是九死一生,潇竹格外的珍惜妲雪的生命与安危。
尽他所能,护她。
尽他之命,保她。
倾尽一生,疼她。
“师父,我来喽。”妲雪面上露出几分雀跃之色,欢欢喜喜的掀起被子往潇竹那里跑。
只是――
前脚踏出去,后脚就响起了震天响的尖叫声。
“啊――”一声不过瘾。
“啊――”二声还不过瘾。
“啊――啊――啊――”妲雪扯着喉咙连连叫了三声。
潇竹面色淡然的听完了她的河东狮吼,剑眉一皱:有这么夸张么?不就是一丝不挂的出来了。
尖叫声连绵不绝的乍响在回音连连的山洞内。
妲雪似乎已经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了,那小嘴儿张的绝对能够塞进去一颗鸭蛋,她美眸瞪大,脑袋一片空白,‘嗡嗡’的电流丝丝的穿梭在头里,凉飕飕的风吹在自己的身子上,在活现现的提醒着她正一丝不挂的面对着对面那一头公的品种。
阿弥陀佛。
妲雪紧紧闭着双眼,睫毛微微的颤抖着,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如来佛祖,南海观世音,这一定是梦境对不对?我一定还没有醒过来对不对?
恩,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来吧,上帝赐给我无穷的勇气和力量吧,于是,小妲雪祈祷完以后半梦半醒的睁开了双眼,垂头,朝下面一看。
哇――
一眼望过去,白花花的一片。
“啊――”妲雪再次尖叫起来,这次的尖叫声绝对惊心动魄,震耳欲聋。
潇竹的耳膜都要被这个小东西震破了,平时看着娇娇弱弱的,怎么一吼起来比狮子的后劲儿还大呢?
他将木头架子上的柴火用仙法暂时熄灭,而后将烤鸡放在了上面,两根手指并在一起绿光旋出,冷飕飕的威胁着妲雪:“你若再叫,为师就封住的你的哑穴。”
嘎――
果不其然,尖叫声戛然而止,小妲雪委屈的闭上了嘴巴,赤色的眸子湿漉漉的,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让人恨不得想上去啃一口啊。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自己还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啊。
妲雪急的想嘘嘘,双腿紧紧的拢在一起,两只手臂颤抖的都不知往何处安放了,不行,不能这样,一定要将最后的尊严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