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竹实在忍无可忍。
‘咻’的一下子,指尖划出了绿色的光圈,小雪狐臀上的荷叶裙‘啪’的掉了。
“嗷呜,臭竹子,你你不害臊。”小雪狐顾不得手里的把柄,羞得两个小爪子捂着自己外露的屁屁。
雪狐,是你自己不害臊在先的好吧。
潇竹哑然,倏然,化作一缕白色渺渺的烟雾,竹子空了,徒留雪狐一人。
“妈妈咪呀,救命。”失去了潇竹这样一个支撑点,小雪狐腾在空中胡乱扑腾着,低头往下一瞄,好好高。
‘咻’的一声。
小雪狐乘风西去,大头朝地,完了,完了,不是毁容就是破相,要么就是落下个断胳膊断腿。
一咬牙,一闭眼,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摔死了大不了去阎王殿溜达一圈,重新轮回转世,投胎为人,也不用这么辛辛苦苦的每天想着修炼法术化作人形了。
呼呼风声在耳边吹拂,小雪狐吓的不敢睁开眼睛,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肯定是一坨泥啊。
就在小雪狐准备好壮烈逝去的时候,忽然腰肢上缠住了一根粗的藤条,徐徐下降的气压明显顿住了,小雪狐缓缓的睁开双眼,她被藤条擎在半空,周围布满了绿色的竹子,白色的雾气萦绕在她的眼前,小雪狐使劲眨了眨眼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阎王殿吗?怎么跟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啊,阎王殿应该是黑漆漆的,阴森森的啊,这儿怎么跟仙境一样啊?还种了那么多的花草树木,没想到死也能死的这么美好,值了。
“咦?阎罗王怎么还不来呢?”小雪狐四处张望着,叹了一口气:“黑白无常也没来?难道我死后也做个孤魂野鬼不成?”
悲哀啊悲哀。
死也死不消停。
小雪狐四个爪子垂着,像一个绿豆龟似的趴在空中,她伸出爪子拍了拍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既然没人来,那我就先睡会吧。
想着,上下眼皮晕晕乎乎的撞在了一起。
禅池下。
潇竹衣袂轻飘,不沾染世俗的眸子望着隔着白雾中的雪狐,她以为自己在阎王殿竟然也能睡着,难道一点也不怕的么?
“你倒是很享受。”潇竹的声音夹带着丝丝戏谑透过白雾传入了雪狐的耳内。
睡得香甜的小雪狐忽然觉得耳膜一痒,再细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她跳了起来,藤条缠紧了她的腰肢令她动弹不得,小雪狐呆愣愣的吼:“谁?”
棉花糖般的白雾被小雪狐胡乱的拨开,潇竹半卧在一块岩石上,青丝若水般泻下,那眸子闪烁着戏虐的笑意,手中捧着一个翡玉酒葫芦,仰头饮下,喉咙微动,酒不醉竹狐自醉,小雪狐痴痴的望着他,他是那样的美好,举手投足间都足以摄人心神。
只是他为何也会在阎王殿?
难道他也驾鹤西去了?
“你怎么在这儿?”雪狐疑惑的问。
潇竹笑笑:“这是我的禅池,我不在这又能在哪?”
他的禅池?
雪狐视线朦胧的望着离自己高不可及的潇竹,又望着缠在自己腰肢上的竹藤,竹藤的另一端被潇竹握在手中。
原来,自己还没有死。
原来,是他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