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狂状元:俏公主素手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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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尽管所有的目光,都是立即收回。但是我还是看清楚了,那是无数好奇与怀疑的目光。

好大的排场啊。今天似乎不是朝会的日子?居然通知了这么多臣子?

款步进入大殿,按照礼数行够了礼节,就听见了尖利的呼喝声:“玉同尘,你可知罪……”

我回过眼睛,看着那发话的御史——嗯,是昨天刁难过我的一位,淡淡笑道:“御史大人,您可知罪?”

那御史万万想不到我居然这样答话,不由面红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厉声说道:“玉同尘,你不要转移话题!”

我轻笑了一声,说道:“玉同尘没有转移话题。玉同尘奉旨进殿,朝见君王,皇上还没有问话,您却先问话了,抢在皇帝陛下的前面,语气还异常的凶狠尖利——这到底算不算失仪呢?御前失仪,是不是罪?”

那御史被我这样一呛,又是说不出话来。只能面对着皇帝陛下跪下,说道:“臣失礼,皇上治罪。”

皇帝陛下自然不会因这样的小事而治臣子之罪。他向来是要扮演宽仁大量,当下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说道:“起来吧,罢了。”目光落在我身上,沉声说道:“玉同尘,你可知罪?”

我抬着头,看着皇帝陛下,微笑说话:“不知皇上说的罪,是哪一样?还请皇上明示。”

我这样不软不硬的态度显然让皇帝陛下又愣神了一下。我看见他的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其中似乎有几分气恼?不错,是气恼!

那丝气恼,让我略怔了怔。

皇帝陛下——这时候了,他还有必要与我演戏吗?有必要在眼底掠过一丝带着很明显的儿女情怀的气恼么?

没有必要——那么,是哪里弄错了?

只是这种怀疑只能在心底一掠而过,因为这时候,我根本没有时间或者精力去思想其他。

皇帝陛下淡笑了一声,说道:“据说,你是一个女子?”

皇帝陛下这样问话,很明显不是一个皇帝在金銮殿御座上该问的话。将心底的诧异收起,我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回皇上,正是。”

轻轻的一句“正是”落下,大殿上下,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无。

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惊异了,几百道目光,终于毫不掩饰的落在我身上!

没有人说话,但是大殿之中那种气氛,却是人人都感受得到!

惊疑。愤怒。敬佩。惭愧。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大殿之上酝酿,煮成了一锅怪味粥。

我站着,面带着微笑。

我是一个女子,是这个大兴朝独一无二的女子。今天就是我最后的舞台了,就让我在这个舞台上尽情的再表演一回吧——最完美的表演一回吧!

是的,表演。自从穿越以来,我一直将自己的所作所为看做是一场又一场的表演。我喜欢出风头,我喜欢装逼,我喜欢在一群人面前表现现代霉女所具有的优越感——

今天,就是我表演的最后一次!

不管这次表演之后结局如何,今天的表演,我一定要做到最最精彩,最最完美无缺!

我面带着笑容,那笑容——是无可挑剔的美丽!

很显然,我这样的笑容在一些古董的眼中看来,那无异于是一封挑战书,一封向传统向礼教向这个男权社会下达的挑战书!

所以,片刻的安静之后,我听见了一声尖利的呼喝声:“玉同尘,既然如此……你可知罪?”

我微微侧身。那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胡子白花花的五品官员,也不知是什么身份。果然是古董。侧回身子,声音不高但是也不低:“回这位大人。玉同尘身为女子,不是玉同尘自己选择的。如果说玉同尘身为女子就是错了,那也不是玉同尘错了,是玉同尘的父母错了,他们不该将玉同尘生成女子的。”

我的话很平静。可是这样平静的无赖言语,却是一块砸进油锅的石头!

油锅登时被砸破了,腾腾的火焰燃烧起来!

整个大殿都燃烧起来了!

“你……”那胡子花花气得嘴唇发抖,厉声说道,“玉同尘,你身为女子,竟然胆敢穿上男装,参与科考!你……你竟然还狡辩!”

“穿上男装并非玉同尘之错。”我微笑,平静的微笑,“只因为世上之人,多的是狗眼看人低之辈,看见我辈穿上女装,就未免轻视。这不是玉同尘之错,这是世俗之错!”

“好一个世俗之错!”那胡子花花哆嗦着嘴唇重复了一句,“我说不是你穿不穿男装的问题,而是你明明是女子,居然参加科考!女子……怎么可以参加科考!”

“女子不可以参加科考吗?”我含笑回应,“玉同尘曾经研读过前朝与本朝的所有的有关科考的律法。从前朝真武大帝开科举开始,就曾规定:贱民不可参加科考。而女子却不是贱民之属,大人明鉴。虽然玉同尘身份,也曾经是贱民,但是当日已经廷议过了,皇上也曾赐予玉同尘平人身份——如何不能参加科考?”

笑话,自从我参加科考开始,我就曾将有关律法读了又读的。也不知是疏忽还是故意怎么着,那位穿越前辈刘禅童鞋,就不曾特意写下“女子不得参与科考”几个大字。

“你……”那位胡子花花的老爷爷,显然是不曾听见过刚才我在外面与那群家伙的争辩的,听闻了我这样干净利落的推脱言语,竟然一时想不出话来回应。身子剧烈颤抖,与痉挛类似。

大殿之内,只有倒抽冷气的声音。只听见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有女子捂着嘴巴竭力压抑却压不住的笑声。

却终于有官员再度按捺不住,厉声说道:“玉同尘,难道你无罪?”

我眼睛略略侧过,看见是一个穿着六品服饰的壮年官员。

“不错,玉同尘无罪!”我朗声答话,“如果说女子穿男装是罪行的话,那玉同尘是有罪了。如果说女子参与科考是罪的话,那玉同尘不认这个罪!如果说女子为官是罪的话,那玉同尘也不认这个罪!历朝历代,均无律法特意注明女子不得参与科考,女子不得为官,既然没有规定,如何能判定玉同尘有罪?”

“你有罪,你有欺君之罪!”却听见那官员厉声说道,“你以男子身份示在君前,那就是有欺君之罪!为人臣者,对于君王,应当无所欺瞒!如果你告诉君王你是女子,君王焉能闹这等笑话!”

“这位大人,您错了!玉同尘不曾欺瞒,只是朝廷臣子,哪一位曾经向玉同尘问起性别?”我淡淡一笑,说道,“玉同尘面貌,虽然不算倾国倾城,但是眉眼之间,女子的痕迹也隐约可见。玉同尘也不曾刻意掩盖这些痕迹。诸位大人都是百姓父母,都是明察秋毫之人,能不辨认出来?既然诸位都不曾相问,玉同尘为何要特意说明?如此疏忽,难道只是玉同尘一个人的责任?”

“一派胡言!正是狡辩!”又一个白胡子忍不住出来了,“自古以来,夫为妻纲,男主外女主内,天地秩序,阴阳调和!玉同尘——你颠倒阴阳,竟然以女子为官,做出这等荒谬大事来……还要胡乱说这是别人的责任,玉同尘,你做地方官的时候,就是这样胡乱断案任人胡乱攀咬的?”那白胡子——好像是陆望远的心腹?似乎是户部的尚书?

“不错,玉同尘正是在狡辩!”那白胡子还要说下去,我朗声打断了他的话,“您说的对,玉同尘就是在狡辩!”

那白胡子兴致正好,还要大肆斥责下去,却听见我声音朗朗来这样一句,不觉怔住,后面的一篇话全都忘记,片刻才厉声说道:“你知道自己是狡辩还说?”

“不错,玉同尘是在狡辩,不过玉同尘想要问一句,是谁在逼迫玉同尘无可奈何在狡辩?”我朗声大笑起来,“这位大人您说,男主外女主内,那是天地秩序,阴阳调和!可是事实上如何?男主外,可曾将吐蕃问题解决了?男主外,可将突厥问题解决了?我朝建国将近四十年,男主外主持了三十余年,在吐蕃问题上,只是懂得防守而已!男主外主持了三十余年,在突厥问题上,只是两个字:吃亏!朝廷每年要花上大量钱财,养兵养马,结果如何?突厥骑兵,时不时来边境转上一圈,他们将我们的百姓,当做自己家的牛羊来收割!这就是男主外主出来的成效!”

我的话异常尖刻。那白胡子胡子一抖一抖,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大殿之内,所有男子,脸色都是一片铁青,甚至有些——苍白。

我看着那白胡子:“是的,这位大人,似乎是户部的大人?您主张男主外,天下的兵事都应该让男人来管理,天下的事情都应该让男人来管理,女子碰一下就是颠倒阴阳,天理不容!那么请问一句,两年之前,金将军主持夏州的时候,曾经有进兵突厥大获全胜的好机会,您身为户部官员,为何不愿意给予支持?因为没有粮草支撑,金将军只能将进兵计划取消!哦,我错了,不是您老人家不愿意支持,而是因为您老人家没有能力支持,因为您……根本不知道如何帮助一个偌大的帝国管理账目!所以当边境需要粮食的时候,您根本拿不出来!拿不出支撑一场大战的粮草,所以您只能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