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声中,只见凤凰台正前方的人群之中突然升起一道白影,凌空踏步,轻纱飞扬,直朝那凤凰台掠去,就这样站在了太子及那皇后的跟前。
待白影落地站定,站在前面的人这才瞧见那胆敢在绶冠之礼上诋毁将成为帝王之人的人,不过就是个十五六岁的美貌少女时,又是一阵唏嘘。
她不要命了吗?一介百姓竟敢跳到铜雀台上去?就算有些功夫,但是在这十多万大军面前,功夫再好又有何用?
云修罗负手而立,白衣飘飘,望向太子,嘴角的笑容迷人而邪魅:“太子殿下,咱们又见面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闻言,太子阴冷一笑,见她现身,也不知道覃墨阎那小子死了没有:“是啊!我真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南雁,叶护可汗也真舍得你这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不过你勾结叶护可汗害死我二皇弟这笔帐还没算清,你又擅闯凤凰台,如今还要反咬一口,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卫统领,把他给朕拿下,把头颅砍下来祭祀凤凰台。”
“那得看他有没有这本事!”云修罗冷冷的瞪视着太子,那太子身后的皇后冷不丁看到她的眼睛,里面竟然闪着嗜血的痕迹,竟是不由自主小小的往后退了一步。
“是!”那耳权尚武,虽然舍不得这如花美人死于刀下,可如今得了命令不得不从,当下抽出腰间大刀,举刀一挥,率先掠上台去,围在凤凰台最前面的禁卫军,当即亦从四面台阶上往上攀去。
百姓们却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看起来如此漂亮无害的美人儿和传闻中那阴残狠毒,卖国求荣,勾引皇子并加以杀害的云修罗的挂上钩。现在她和太子各执一词,到底孰真孰假?
云修罗睥睨的看着一众涌上台阶的禁卫军,戏谑的道:“要小心你们的脑袋了。”
这时,那卫权当先攀上了凤凰台,手中大刀大力的朝云修罗砍去,而云修罗此刻却是背对着他,台下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心下莫不是为这绝色美人儿即将殒命觉着可惜。
然而,那绝色美人儿后背似是长了眼睛一般,就在大刀离她的后背不足两公分的时候,纵身往空中一跃,白衣飘飘,众人堪堪只看见白影由大变小,直至凝成一个点。
那卫权的失了目标,一个重心不稳,手中大刀差点砍到皇后身上,吓得那皇后大惊失色,尖叫连连。
待他刚站稳脚步,空中白影盘旋着急剧而下,稳当的落在他的身后,伸手就拍上他的肩,轻声笑道:“卫统领,我在这儿呢?”
台下的风夜刚刚亦是惊得一身冷汗,看见她安然躲过,这才拍着胸脯,无奈的对一旁的暗夜叹道:“她总是这样,非得把人吓个半死才罢休!”
暗夜拍着他的肩,嘿嘿笑道:“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呃?”风夜苦笑:“要我习惯,恐怕这一辈子都习惯不了了,暗夜,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她?”
暗夜非常信赖云修罗的本事,腆笑着说:“放心好了,九少爷应付得来。”
“还九少爷!”风夜大不同意:“我们应该叫她九小姐了吧!真是!从小到大把我们骗得好苦啊!还在我们面前装柔弱不会武功,这一转眼,怎么就全变了。”
“是啊!谁能把那贪财好色又贪生怕死的九少爷跟个女儿家结合在一起呢?唉!想不到我们全都走眼了,她竟然骗了全天下的人,不过,最苦的倒是云将军。”暗夜轻叹。唯一的儿子变成了女儿,怎么能不苦。
风夜笑得咋舌,双眼微带痴迷道:“那倒是!不过,其实对于我们来说,不过就是少爷变成了小姐,主子还是一样的主子,并且女装的小姐更是美得惊人,虽然只能看着,但那也是爽心悦目,天大的福啊!要是我能……”
话还未落,只闻“碰”的一声响。
暗夜已然狠敲了他一记:“你说话小心一点,要是被小姐听到看怎么收拾你,现在小姐的武功犀利诡异,手段辛辣果决,心思更是剔透玲珑,我看全天下没人斗得过她,而他身旁又有个南雁战神虎视眈眈,你最好给我记住,不要窥探小姐的美色,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当即,风夜只能苦笑应承,算覃墨阎那小子走运,竟然能得主子青睐,真不知他前辈子做了什么好事。今世才能得此艳福,唉!可苦了他们这修罗七夜了,只能把这颗跳动的心深藏。
台下唏嘘阵阵,台上冷汗涔涔。
那卫权使出了全身解数想把云修罗吹于刀下,而她却滑似游鱼,斗了半天,竟然连对方半片衣角都没砍下,同时想狂挥乱砍一番,又怕伤及皇后、太王。所以只能跟她游斗,不多时已然弄得自己气喘吁吁,终不能如愿。
半响,云修罗终于玩够了,纤手暗暗使劲,猛的一掌过去,同时伸脚一勾,一掌击在那卫权胸前,卫权呼吸一窒,顿感胸前犹如被铁捶击上一般,顿时气血翻涌,反应迟缓中,脚下被她一伴,顿时“轰然”巨响,身形倒地,立马跌了个狗吃屎。
看了那平日里狐假虎威的卫权狼狈的样子,台下顿时哄然大笑起来,好不热闹。
太子哪里受过这等玩弄?怒极,当下绕到卫权跟前,夺过他手上的大刀,直朝云修罗砍去。在山洞里时没取她性命,这下倒有些后悔了。
云修罗邪肆的一笑,待到大刀离自己不过半寸之时,身子轻盈的向后飘去。故意闪过卫权的身体。
卫权此时爬在地上,无法动弹,就这样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那大刀砍向自己的头颅,连“哼”一声都来不及,那头颅就这样被大力的劈成两瓣。
一切都来得太快,台下的众人就见得那大刀在阳光照耀下,银光一闪,带起一片嫣红,血腥,妖冶无比。莫不是吓得呆愣了过去。
凤凰台上,顿时鲜血迸溅,脑浆四射,恶心至极。
皇后躲避不及,一团白花花的脑浆和着鲜血溅到脸上,惊慌失措的大叫一声之后,整个人就软趴趴的向后倒去。幸得黄公公扔掉手中龙袍,跨前一步扶住了她,才不至跌到地上。
那来不及闭上的眼睛再次触及到那裂开的头颅,终于是禁不住惊吓,晕死在黄公公怀里。那六名侍女亦跌坐在地上,颤抖着身体抱作一团。
一些刚上得台上的禁卫军见了这血腥的场面,有胆子小的当时就腿软无力,堪堪朝台下滚去,累及身后的禁卫军跟着遭殃,倒下一大片翻滚在台阶上,立时哀嚎声响切整个会场。
这样的场景,只有云修罗邪邪笑道:“啧啧!真想不到太子如此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真是佩服啊佩服!”
太子愣了愣,唇角浮起一抹云修罗看不懂的嗜血之笑:“是吗?可朕认为卫统领的死你也有付一部份责任呢?”
云修罗讥诮的一笑,不再理他,而后走到台边,贯穿内力,朗声道:“南雁的臣民们,你们的战神二皇子并没有死,我也没有联合******害他,他救了被太子软禁的皇上正往这里赶来,我有没有说谎,等会你们见了皇帝也就清楚了。”
此话一出,除却皇后的一众亲党,那些呆愣着的,原本保持中立,后来又因为二皇子薨去觉着大势已去而臣服在皇后威信下的官员们,以及拥戴二皇子的百姓、官兵们莫不是面面相觑,转而不可置信的看着台上衣袂飘飘犹如仙女般的女子,并不是完全相信他的话。
云修罗扫视了一下四周,继续道:“太子狼子野心,软禁皇上,诛杀亲弟,陷害忠臣,伪造圣旨,样样皆是事实,试问这样心狠手辣的一个人,你们甘愿臣服在他的脚下,为他卖命吗?”
“不愿!”一时间,惊天动地的呼声响切云端。那些中立的官员和着一应拥护二皇子的百姓官兵当真站出来轰叫起来。
至于那些没有站出来大吼的军队和官员,大约都是皇后一党的了。
混在人群和官兵中的修罗旗的旗士及云府的府兵马上将周围的情形打量了一遍,记在了心里,以免一会动手的时候累及无辜。
太子一见这阵势要变,今日不成功便成仁,当即大刀一挥,转身高喊道:“南雁的臣民们,大家千万别受这******探子的挑拨,她是******可汗的王后,二皇子分明已经被她杀害,现来南雁就是想谋奇我南雁江山,父皇已经病得下不了龙榻,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这才传位于朕,现我南雁军队何在?速速将这东突贼子给我拿下。”
太子,皇后的一众逆党当即附和的振声高呼:“拿下******贼子,还我南雁清明,为我南雁战神二皇子报仇雪恨。”
皇后在呼声中被惊醒,在黄公公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以袖抹了把脸上沾染的污物,也顾不上卫权尸身上的血迹和脑浆散发出的恶心的腥气,走到太子跟前,装着镇定的喊道:“本宫懿旨,将这贼子拿下的人,加官进爵,砍伤砍死他者,封王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