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城市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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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妹妹你小心些往前走

我说的这句话,妹妹们可能不爱听。若是漂亮些的妹妹,还可能说我是吃不上葡萄说葡萄酸,纯粹是嫉妒心理。自己没地方走了,就拖着别人不让走;自己没处大胆,就告诫别人要小心。好花正红,春风正浓,款哥哥前头正招手,我干什么不大胆地往前走?!神-经-病!

所以就有些个妹妹,胆子大得出奇,不管是什么人,都敢跟他走;也不管是什么人的东西,都敢伸手去接。最近在《法制文摘》上,读到这么一则报道:一个美丽的少女,坠入KTV黄色服务业,最初是因为一套时装。当她站在那里,眼里闪着贪婪艳羡的光流连不去时,一个男人走过来,为她付了账。这当然是一个圈套,但让我想不通的是,面对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她怎么就敢伸手去接一套价值3000多元的衣裳?不能仅仅解释为单纯无知。《民主与法制》上也有一个统计,说在北海银滩浴场从事泳陪业的女郎,今夏猛增到2000多人。我想这2000多人中,并不都是迫于生计。以无耻告别羞耻,据说是商品大潮裹挟下的又一次自我改造,而变“逼良为娼”为“弃良从娼”,在南方也是一种时髦。红尘滚滚,功利滔滔,你别管我干什么,只要我活得比你好。但你是否真的活得比我好?青春和美貌,固然是一笔财富,但一不小心,也会演变成一场灾难。风闻上海的夜生活中,流传着这么一句格言:男人以智慧征服世界,从而征服女人;而女人以美貌征服男人,从而征服世界。向我援引这句话的女人,确实漂亮,而且身上的全套行头,无一不发出冷傲的名牌之光。这些衣服大概就来自她所征服的男人,但她是不是就此征服了世界呢?可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而我却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被她征服的男人,也正用金钱征服着她,征服着她的美貌和青春。对此,北京学者戴锦华曾忧心忡忡,她警告说:目前社会的发展,正使中国女性陷入重新沦为商品的危险。戴锦华是搞戏剧理论的,西方称她为“一个女权主义者”。因为文章写得好,课也讲得好,在北京电影学院,她还被她的学生们尊称为“戴爷”。在那里,学生们只对他们崇拜的老师称爷。“戴爷”显然不事修饰。同样不事修饰的,还有著名的部队女作家毕淑敏,最近她写了一篇文章,叫作《素面朝天》。“素面”是什么?我以为,对于女性来说,“素面”是一种人格自立,更是一种精神自洁。尤其是在一切都可以转换为商品的今天,尤其是在青春和美丽都可以购买的今天,少女应该保持“素面”。不料想这样的女性立场,还会招来不少匿名方式的攻讦和漫骂,而且这骂声又大半来自于女性,就不仅使毕淑敏惊愕,也让我不解了。

或者妹妹们会说,你们当然,徐娘老去,不得不素面冷心;或者又会说,因为你们不美,所以才赞同这样的观点。那么换一个例子,南京小姐马曼红怎样?她可是年轻,而且漂亮,不然也不会当选为南京小姐。但她却说,我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即使出国深造,也要自己考托福。选美之后,她仍然埋头攻读医学硕士,并没有应邀去做模特儿,或是公关小姐。毫无疑问,她若“大胆地往前走”,一定有人慷慨大方,时装价码,也绝不止于3000元。

妹妹你小心些往前走,莫昏头……

并不是我乱改,记住:这句新歌词,最近刚刚在开放的深圳珠海一带,被妹妹们唱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