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和大地一起跳动的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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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七个孩子的火鸡

那只特大的火鸡,见我们走进院子,高昂着头,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没有表示欢迎,也没有表现出我们打扰了她的闲适而不满。在她的后面跟着七只刚刚出壳的小火鸡,这些出壳的小火鸡比普通小鸡要大得多。也许小火鸡受到了惊吓,火鸡妈妈张开翅膀,将他们护在翼下。

这是一个普通回族人家的农村院落,院中正屋对面是一块菜地,火红的辣子和西红柿缀在绿叶中,进门的左手是一座牲畜棚圈,一直延伸到院子的尽头。因为是夏天,牲畜都放牧到山上去了,棚圈空落着,一辆拖拉机静静地泊在一角,牛羊留下的混合气息增加了乡村的味道的浓郁。

那只火鸡带着七个孩子从另一端的圈门进到了牲畜棚圈,挑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卧了下来。七个小鸡围在她的四周,咕咕地叫着。火鸡用一个母性的柔情轻轻地抚慰着每一只小火鸡。他们呢喃着钻到了母亲羽翼之下。不一会儿他们就钻了出来,捡拾地上散落的碎米粒。有三只调皮的小火鸡爬上母亲宽大的脊背,母亲的背部在他们的眼里就像一片宽大的玩场。一只跌了下来,又有两只爬了上去。玩累了,就卧在上面安静地进入梦乡。

在美国,火鸡的肉制品是感恩节的传统食品,就像中国中秋节的月饼,每家每户在感恩节都要吃火鸡。火鸡,学名吐绶鸡,又名七面鸟,原产美洲,是一种食草节粮型肉用高档野味珍禽。火鸡在美洲原是野生动物,以植物的秸秆、嫩叶、子实和昆虫为食,能够抗热耐寒,野外露宿,拨雪觅食,适应各种恶劣环境条件。火鸡肉营养丰富,蛋白质含量平均达30.4%,腿部肌肉的蛋白质含量甚至高达34.2%,并含有丰富的B族维生素,其脂肪中富含不饱和脂肪酸,对头晕目眩、脾胃虚寒、食欲不振、久病体虚、腰膝乏力等有良好的保健功效,是一种天然的营养滋补佳品。

正午的阳光火热难耐,主人搬来了小方桌,我们一边吃着冰镇的西瓜,一边看着棚圈里的火鸡。小女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些玉米粒撒了进去,小火鸡围了上去,可是很快就走开了,这不适合他们的胃口。火鸡妈妈对于玉米粒似乎有些不屑于顾。这让我想起在我的一位朋友家里见到那只大火鸡,他整天和一只小狗在一起玩耍,形影不离。他们一起捡食主人扔下的食物,不管是狗食,还是鸡饲料。有一次,我扔给小狗一块肉骨头,可能是骨头太大太硬,小狗最终放弃。火鸡接了过来,用他的尖鶨啄食上面的肉糜。小狗站在他的旁边,并没有丝毫的不满。小狗有时候烦人,人烦了就用棒子赶他,这时火鸡总是蓬松着羽毛为小狗打抱不平。在一个冬季,那只火鸡被宰杀了,小狗围着那堆鸡毛吠叫了三天不肯离去,主人最后将羽毛做了小狗的窝,它才安静下来。

我相信人和动物是能够和平相处的。小女将吃剩的瓜皮扔给了火鸡,他们立即表现出了积极的态度,争相啄食。最后小女干脆翻进了棚圈,用手托着瓜皮让他们啄食,嘴里还呢喃有声。鸡类吃进的食物和人不一样,人可以直接消化,而鸡的食物要经过嗉子的软化,才能在鸡胗中进行消化吸收。他们虽然嘴里有小舌头,可我相信那不是用来尝试味道的,因为他们都是囫囵吞枣,根本感觉不到食物的味道的。作为为人类提供肉食的动物,他们在自己短暂的生命旅途中,人们供给其食物,其奉献给人们肉食,它们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人们的喂养之情,而人,有时却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