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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感恩的心

人之有德于我,不可忘也;吾之有德于人也,不可不忘也。

——信陵君

秦朝末年,淮阴城下流淌着一条清洌的小河,晨曦中的河水倒映着岸上婆娑的柳枝和韩信舞剑的身影。

那时,天下已不太平。韩信夜读兵书,晨练剑术,希望有朝一日实现大志。这天,他收起剑,拿起鱼竿在河边钓鱼。他企求鱼儿上钩做他的早餐。

下游的不远处传来搅水声、杵棉声和阵阵爽朗的笑声,是几位老婆婆结伴来河边漂洗棉絮。韩信的鱼钓不成了,收起鱼竿,凝望着洗棉絮的婆婆。

他很小就失去了父母亲,贫困无依,常为衣食忧愁。他寄食于亲朋家,时间一长,便遭人白眼,于是他想出了钓鱼充饥的办法。

太阳升起来了,婆婆们收起棉絮,到柳阴下准备吃早饭。她们也开始注意这个望着她们笑的年轻人。

“哎,看那个小伙子总看着你。”一个婆婆对梳着高髻的婆婆说。

“他为什么不吃饭?我刚才还看到他在舞剑。舞剑的人怎能不吃早饭呢?”

“一定是没有吃的。”高髻婆婆说着起身拎着食篮向韩信走去。

梳高髻婆婆走到韩信面前:“孩子,为什么不吃早饭?母亲呢?母亲应该给你准备早饭。”

韩信低声回答:“死了。”

婆婆一惊,叹息道:“真可怜啊。”于是将食篮递给韩信。“孩子,吃吧。”

韩信接过食篮,眼睛湿润了。他觉得眼前的高髻婆婆就像是他的母亲。

以后一连数十天,那位婆婆每天都来漂洗,每天都匀饭给韩信吃。他感激地对婆婆说:“您真像我的母亲,我将来一定报答您。”

婆婆生气了:“谁要你报答。我是可怜你啊!好男儿志在四方,可你连肚子都混不饱。我只希望你活得像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婆婆的话震撼了韩信。不久,他收拾起宝剑兵书投奔了反秦的起义军。

在辅佐刘邦与西楚王项羽争夺天下的战争中,韩信立下赫赫战功。戎马倥偬,他不能忘怀的是那位高髻婆婆对他的教诲。

刘邦做了皇帝,韩信被册封为王侯,衣锦还乡。回到淮阴,韩信便将婆婆接到府上,扶她坐到上座,向她行跪礼,然后奉送上一千两黄金。

“我不能收你这么重的礼物。”高髻婆婆说。

韩信诚挚地说:“在我最饥饿的时候,您给我吃的;在我最彷徨的时候,您教诲了我。是您使我有了今天啊。您要我做一个好男儿,好男儿就要信守诺言,这也是您的教诲啊!”

漂母(古人对漂洗棉絮婆婆的称谓)匀饭给韩信是件小事,可在韩信眼里却是情深似海的大事,他在大富大贵之后也没有忘记报答漂母的恩情。“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种知恩图报的品德,是中华民族重要的优良品德。

别人对我有恩德,是万万不能忘记的;而我对别人有恩德的话,则是不可不忘记的。这是我国古人推崇的一种与人交往的原则,也是我们今天与人交往时应该遵循的原则之一。从受恩的角度来说,应该是“有恩必报”;从施恩的角度来说,却要“施恩不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