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悄悄地吹遍了申城,虽是春寒料峭,但也遮不住春日的除除暖风。
深夜我刚想躺下,电话铃声大响,我慢吞吞地拎起电话:“喂,是谁呀……”
“怎么啦,没精打彩的?”电话里传来似曾熟悉的声音。
是凌轩,我一下子坐了起来。
“我看了你寄来的几篇随笔,写得不错,比你写的小说要好。”他头头是道地说着。
“其实我很喜欢散文,但总也写不好。我试着写过一篇,本来想寄给你看的,怕你笑话我。”
“为什么不寄给我?”
“你挺严肃的,我有点怕……”
“没这么严重,怕什么?”
“在北京的时候,我看你说话的样子像个大人似的,凶巴巴的!”
“是吗?怪不得有人叫我叔叔,我真有那么老气?”
“不是‘老气’,而是快变成老头啦!”
“我还没有儿子呢,怎么就变成了老头了?”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我也笑了。
很快,他好像发觉他的话有点不大对头,话锋一转,说:“你还是把那篇散文寄来吧,我抽空看看,修改一下,你看怎么样?”
“你刚进入高中,学习很紧张的,别为我那些文章浪费时间!”
“没关系,我会挤出一点时间来看稿子。”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我把那篇散文找了出来,顺便写了一封信给他,我在信中谈了我对这次作家班通讯中几篇文章的看法。
这是个晴朗的星期天,爸爸妈妈都出去了,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我和那封信。
“嘟嘟”,有人敲门,打开一看,原来是好朋友文琦。文琦比我大两岁,我们都是学校文学社的,又是邻居。文琦长得胖胖的,一头短发,说话干脆利落,一点也不像她的名字文绉绉的,除了足球,只要报得上名称的球都会玩,什么排球、篮球、乒乓球、保龄球、羽毛球、曲棍球、网球等等,所以练就了一副健壮的身体,同学们都称她为假小子。
“你在干吗?”文琦笑嘻嘻地问我。
“我在写信。”
“写给谁的?”她拿起信纸就读了起来,“凌轩大哥哥,你好!”
我连忙上去抢信纸,文琦一边围着桌子跑,一边继续念到:“你为什么不喜欢写信呢,总是以电话的方式和我联系。岂不知电话有电话的作用,信有信的作用……”
“文琦,你再不把信还给我,我可要生气了!”我故作生气的样子,跺了跺脚。
“好啦,还给你,我的小姐!”文琦把信还给我,“老实告诉我,这是从哪儿跑出来一个大哥哥?是我们学校的?还是其它学校的?”
“都不是,是四川的一位学员,我到北京开会认识的。”
“噢,原来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文琦,你可别乱说!”我恼了,追过去想堵文琦的嘴。
“不说,不说!我且问你,他是何许人,值得我们妮妮小姐写信?”
我把那本97年的杂志扔了给她。
“哟,还是个刊首人物呢!难怪会被妮妮小姐看上!我真替我们学生会主席樊凡难过,他是多么欣赏你的文章,又多么喜欢你!”
“文琦,我求你别乱说,好不好!”
“好了,不说,言归正传。姜老师让我通知你,明天文学社活动,每人要写一篇稿子。”
“什么内容的?”
“不限体裁与题材,散文、小说都可以写。高年级的同学准备一下参加新概念作文比赛,低年级的同学练一下笔也是件好事。”
“新概念作文比赛?”我的脑子里立刻闪过凌轩的影子。
文琦说完一阵风似得走了,走到门口却又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说:“这种连信都懒得写的男孩别理他,因为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门“碰”地一下关上了,我呆呆地坐在桌前,半天才回过神来,提起笔想了想,继续写道:这次新概念作文比赛你参加吗?我希望你能参加,不在于是否获奖,而是重在参与,你认为呢?还有这次你可一定要给我回信,否则我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