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几天很快就过去了,凌轩陪我们全家去了很多地方:宜宾的竹海、三元塔、圣水寺还有毗庐洞。
很快我们就要走了,凌轩要高考,我们不能浪费他宝贵的时间。临行前,我和凌轩来到沱江边。
沱江是甜城的母亲河,河床虽然没有黄浦江宽阔,但河水要比黄浦江的水清多了。
我和凌轩沿着沱江缓缓而行,清清的水波在我们的脚下不停地流着。正是涨潮的时候,江水一浪高过一浪。凌轩轻轻拉着我的手,走到栏杆边,任凭江水打湿我们的鞋子。
“你知道吗?每天早上我沿着江边上学去,看着这晶莹碧波的河水,设想你到甜城来时的情景,心里甜甜的。”凌轩富有感情地说,像是在朗诵一篇散文。
“凌轩,每当我在浦江畔散步的时候,就会想如果浦江连着沱江该多好!放假的时候,我就乘着轮船从上海漂到甜城来看你。”
“我记得徐志摩写过这样一首诗。”凌轩站在河边轻声朗读起来:
那一天我初次望到你,
你闪亮得如同一颗星,
我只是人丛中的一点,
我就感到异样的震动,
猛袭到我的生命的全部,
……
“我也记得林徽因写的一首诗。”我手扶着江边的栏杆慢慢地念道: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
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
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
凌轩用手轻轻扶着我的肩膀对我说:“明年我一定到上海来看你,陪你一起到浦江边散步,好吗?”
我微笑地点点头。
就在我们转过身去刚走了没几步,我发现凌轩的目光盯着远处一动不动。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马路对面站着一位身穿深咖啡连衣裙的女孩,见我的目光射过去时,她迅速拐弯走了。
“凌轩,她是谁?是你的同学吗?”
“是的。”
“为什么不招呼她,为什么不对我介绍一下呢?”我埋怨道。
“她已经走了。”凌轩轻声地说。
“她叫什么名字?”我追问道。
“你又不认识她,问这干吗?”凌轩拉起我的手柔声地说,“你又敏感了!”
是呀,我怎么又敏感了,特别是对凌轩身边的每一个女孩。我带着歉意对凌轩说:“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