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山水走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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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漫游飞云洞

应朋友的邀请,今天到黄平参加一年一度的黄平县盛大的民间集会——飞云崖四月八。“四月八”是苗族同胞的传统节日,又称“亚努节”。每逢节日这天,苗族同胞都会聚集在飞云洞这一名胜景点,举行各种活动,以此纪念潘姓祖先开拓这里的功绩。

早晨,我们从余庆出发,11点到达黄平县城。县城距飞云崖景区有12公里,我们到达县城后,黄平的朋友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并告知,午饭安排在景区吃,目的是身临其境地感受苗家风情。

今天,黄平的天空格外晴朗,阳光灿烂,风和日丽。11点半钟,我们到达景区。首先跃入眼帘的是车如海,人如潮,进景区的道路车不能进,只能步行。当我们下车步行在景区的道上,所看到的,俨然是一个小乡场:路的两边布满摊点,香烟、水果、小百货、民族特色的旅游小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步行约一华里,只见公路对面小河边上的田坝里,撑起了很多帐篷,仔细一看,有很多人围在那里喝酒,帐篷的边上有醒目的广告:方井狗肉馆、特色狗肉馆……这才明白,这是临时搭建的“餐馆”。陪我们的朋友说,我们就在对面的“餐馆”里就餐。

走进看,每家“餐馆”都备足了“材料”。这材料就是狗肉和佐料。趁还未开饭,我便与老板聊起来。老板说:我家今天备了500斤狗肉,如果不够的话,就马上叫城里的人送来,不能让远到的客人今天吃不上我们苗家狗肉。主人边介绍边应酬客人,满心欢喜。他还说,今天场面远远赶不上每年九月在谷陇举行的芦笙节,那才热闹呢!人山人海的,光卖狗肉都要卖上千斤。在我看来,今天已经够热闹的了,可在这苗家同胞的眼里还是不够的。

随后,我来到第二家狗肉馆。一口大锅架在田坎边用土垒成的灶台上,锅里煮的杂碎,锅底下红红的火苗舔着锅底,锅内开汤的水翻腾着,雾气升腾。正在熬汤锅的师傅说:这种熬法,我们叫熬汤锅。方法很简单,就是掺满大锅水,把杂碎和涮皮之类的杂肉都放进锅里,用大火熬。熬过肉的汤,就叫原汤。客人来了,用小锅盛汤,煮开后,加上配料,再把煮好的杂碎和肉放入锅里,就可以品尝了。

就餐了,黄平的朋友说。我回到我们就餐的地方。由于是临时搭建的露天餐馆,要坐稳当,还需把凳子反复挪动才能找到一个平衡点。桌上的菜是原汤煮狗肉,带骨的,还未动筷子就香味扑鼻。主人斟满酒发话了,欢迎你们来到黄平飞云崖欢度“四月八”,为你们的到来干杯!一杯、两杯、三杯,陪酒的主人轮番“进攻”,同桌的朋友,相互敬酒,不知不觉早已醉意朦胧。这顿午餐,可算作野炊,在大自然里畅饮,在相互的敬酒中,释放真诚的情感,释放本能的个性,真切的体味苗家儿女纯朴而地道的民族风情。

醉意中,离开了“餐馆”来到飞云洞。整个飞云洞景区,古木参天,林荫蔽日。入口处,清代石刻“飞云崖”三个大字赫然醒目。据史料载:飞云崖三字得名于这里的一块硕大如云的钟乳石。飞云崖亦称飞云洞,距今已有560年的历史。门牌的两边有两棵参天的银杏树,像卫士守护着这座山门。购了票,进得山门,就可远远瞧见,民族歌舞表演已经开始。由于人多,不能靠近欣赏,只能远远观看。苗家后生穿着节日的盛装,载歌载舞。虽然舞台上的身影在我的视线里时隐时现,但独具特色的芦笙旋律,优美动听的苗家歌声却是声声入耳。这如潮的人流,动听的歌声,本来就醉意朦胧的我如坠五里云中。陪我们的朋友说,往上走,还有更奇特的景观。于是又慢悠悠的往上爬。爬到一个平台,抬头往上看,奇观跃入眼帘:一块大溶岩像一个盘子,盘子中一颗巨大的柏树矗立参天。我想凡是到过此处的人都会问:这颗树怎么能成活,营养从哪里来?我仔细观察后得之,这树干矗立盘中,根却拐到山崖深处。

在这个台阶上,香客们烧的香纸已燃成了好长的火龙,同去的几位朋友也买了香和纸,以示对佛门净地的尊重,同时也讨个万事平安的愿景。在平台靠壁的地方有一块断碑,是清朝宰相和珅在乾隆四十八年来飞云洞留下的墨迹。这碑的中间断了一块,人们称为断碑。当年的和珅是何等人物,翻开历史,人所共知。这块断碑是否能折射出和珅当年权倾朝野、独断专横、横征暴敛,最后被历史抛弃的可耻下场呢?从台阶往下走,见一棵大树很惹眼:枝叶繁茂、生机勃勃、枝干参天,要好几个人才能合抱。这棵树应该是这院里的树王吧。问询黄平的朋友才知,这种树是从河南引进来的,叫栲树,很古老。这棵树的年轮,在我眼里,应该与山东孔庙里的柏树齐名。我在想,正因为有这些参天的古树,才使飞云洞驰名于世。

穿过幽幽的古道,来到飞云崖民族节日博物馆。馆内今天展出的全是一个叫李仁先生的书法作品,行书、草书、隶书、楷书等各种风格的作品都有。其作品泼墨潇洒,运笔如行云流水,由此可见,李先生书法造诣很深,真让人钦佩。刚巧碰上飞云洞管理所的所长,相互介绍认识后我就向他打听李仁其人。他介绍说:李仁是黄平的书法家,是个70多岁的老人,患了点小病,现在创作很困难,拿着笔手是抖的,因此不能创作了。在今天这个盛大的节日展出他老先生的作品,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在大厅里,有好多人在那里提笔挥毫,展示自己的书法艺术。说来也真是投机,在场的就有余庆的书法家高安强,也在此留下了墨宝。不过,在这里有一点小小的遗憾。在与飞云洞管理所所长聊天时,我请他帮我找点飞云洞的历史资料。他满口答应说这没问题。于是我就在原地等候,好长时间过去了,却没见人影。该县文广局的朋友用电话联系,也未联系上,我只好悻悻地离开博物馆。今天,事太多,多半是忘了此事,但愿下次见到他时,能如愿以偿。

“四月八”活动,时间是三天。在三天时间里,游客可以欣赏到芦笙表演、山歌对唱、赛马斗鸡等节目。这节日的确办得很热闹,估计游人可达5万余人。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只能感受今天的开幕式,留点遗憾吧!

盛情的酒还在醉人,4点过钟我们从景区出来,用手机话别了主人,结束了今天“四月八”飞云崖漫游。

2008年5月16日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