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浅舞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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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chapter74若只如初见

chapter   74   若只如初见

“澈……”我小声呼唤着他,好像生怕声音大一点的话会惊到他。

他缓缓的睁开眼,慢慢的将手抬起来想要触摸我的脸,我忙握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上,他的手那么冰冷……

“浅浅,不要哭,我有话要对你说。”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溢出来,染红了衣襟。

“不要说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明白我都明白!”我紧紧的抱住他,“澈,你别说话了,我带你去灵族,我会让公主治好你。”

“浅浅,我怕来不及,现在不说,或者再也没有机会说了,让我说吧。”澈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我拼命的摇头,他却微微笑了起来。

“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你,在那颗桃花树底下,你梦游般的表情,小鹿一样的眼睛……”澈缓缓的叙述着,像个凄美的故事那么长那么长。

他说,自己也记不清楚什么时候真的爱上了我,或许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或许是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

他的确是怨灵的奸细,他的任务是取得人族和妖族的密令,以至于能够跟怨灵里应外合。小时候他就明白,要靠自己才能真正的强大起来,而自己如何强大呢?那就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的帮助。

在一次机缘巧合中,他遇到了银魄的身外化身,并且借助他的力量,除去了害死他娘亲的那些妃子们。然后,他答应了银魄,为怨灵效力,银魄承诺他,将来,他就是三族之首。

小小的他,慢慢的成长了起来。他去找我,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他知道妖族的大长老和二长老都不知所踪,而三长老我娘亲,是他阿爹的旧识,他本想从哥哥下手,取得妖族的主宰大全,可是没想到哥哥对妖族毫无感情,只顾去寻找离魂珠,所以他只得从我下手。

他借助寻找哥哥开始接近我,得知我对他有好感,所有的事情就更加顺利起来。只要我娘亲死了,妖族必定会在我的掌握之中,所以他杀了娘亲,只是没想到,竟然让娘亲留下了那面镜子。不得已,他只好放弃我,转而去找哥哥。因为那时,哥哥已经与娘亲冰释前嫌。若哥哥肯回去接手妖族事宜,他也能够有机会。

于是他找到哥哥,编造了谎言,告诉哥哥一切都是我的误会。舞倾城帮他说了许多话,哥哥轻易的相信了他。

再后来,他又遇到了我,就是在禹王顶那次,我将匕首刺向他的时候他并不知道那是人鱼的试验匕首,而且那一刻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躲开。知道匕首刺入他的心脏,他才发觉,心里已经满满的都是我了。什么权利,什么统治,对他来说都已经全然不重要。

后来我们一起去了灵族,传送过程中某些机缘巧合,他和嫣然传送到了一起,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嫣然正是银魄布置在羽族的奸细之一,嫣然要求他配合她,要求他在得到妖族密令之后,杀死我。可是澈那时候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心了。

再然后,他们带领了自己族中的精兵,跟我一起去了灵族,嫣然拿出银魄的密令,命令他配合她一起离开灵族去部署其它地方的兵力。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怀疑,他们故意分开离开灵族。

而我被银魄掠走之后,他就一直在找我,直到无意间,听到嫣然说出我和银魄的过去,他才知道我被软禁在了银魄的寝宫。

接下来,他挣扎了几天,终于确定,我已经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一想到我在银魄身边,他就撕心裂肺,所以才发生了今天的事情。

这一段故事说得断断续续,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身下一大滩的鲜血,脸色苍白的可怕,我几次哭着求他不要再说了,他也不予理会,自顾自的说着。

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微微笑道:“浅浅,你肯原谅我吗?”

我用力点头,泪水滴到他的脸上,他轻声说:“不要哭,浅浅,不要哭。如果有来世,我们就做一对最平凡的夫妻,好不好?”

“好,不仅来世,今生也要。我们不去管天下苍生,不去管什么怨灵什么天劫,我们现在就找个地方隐居,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好不好?”我快要泣不成声,用力的扶起他,可是澈,怎么变得那么沉了?

他的眼神开始涣散起来,声音微弱的我快要听不到。他说:“好,今生来世都在一起,浅浅,我再休息一会儿,等我睡一会儿,有力气了,我们就走,好吗?”

我咬着牙,将他扶起来,用肩膀架住他,说:“澈你不要睡,我扶着你,我们去找琉璃公主,让她解开我身上的法力封印,我分一半灵气给你,你就能好起来了,然后我们一起走,走得远远的。不理人间是非。”

可是他一滑,带着我一起跌入草丛之中,我看着他,就像睡着了一样的安详,我轻轻叫他,可是他还是一动不动。我趴在他的胸口,试着寻找他那种令我安心的心跳声,可我的耳朵里全是寂静,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就这么守着他,从天亮到天黑,又到天亮……

我摇着接吻鱼,可是澈身上的那一尾,没有了任何动静,我不死心到继续摇动,可是……绳子却悄无声息的断了……

我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灵族的,琉璃说我那时的样子像个疯子,背着早已断气的澈,见到人就跪下来,求着哭着喊着要救他。直到有人把我送到皇宫中,我抱着澈不肯撒手,她不得已,只得弄晕了我。

醒来后,我去看了澈,他躺在上好的金丝楠木棺里,表情安详,我亲吻他冰凉的额头,跟他道别。

诗诗和琞儿跑到我身边,抱着我,琞儿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来擦我脸上的水泽,诗诗把她珍藏了好几天的糖球塞入我的嘴里。

他们说十方来看我,我闭门不见,十方在门外站了七天七夜,最终留下一声叹息。

这几****常常胃中不适,寻了草药来吃,也不得缓解,只当是小病,也没有太在意,可是琉璃细心,发现我的状态后为我把脉,眉目间忧喜参半,几次欲言又止。

我说:“姐姐你有话直说,我可是得了不治之症?”

她叹了口气,到:“浅浅,我若说了,不知道你会如何做,但我必须说。”她顿了顿,迟疑道:“你有喜了。”

“是吗?”我冷笑一声,“那可真是比不治之症更可怕。”

“你预备怎么办?”琉璃问。

“拿掉它,我绝对不会生出他的孽种!”我的声音从没有这般绝情,仿佛说的不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而是一个没用的种子。

琉璃看了我许久:“你决定了,我会帮你。你先休息一下吧。”她转身离开,临出门前,她停了下,有些伤感的说:“浅浅,为什么生活摇那么残忍,将你改变成这个样子?”

我不说话,心里却着实伤春悲秋了一番,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