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脉脉的言语,最能打动牵挂者的心,更何况还是如此可称得上软玉温香的人……
但偏偏就有人不买账。
最光阴猛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忽然用力地将他推开,侧过头不满的避开绮罗生疑惑的眼神,“你说的从来都好听,做起来就不一定了。”顿了顿又把头偏了过来,眼神灼灼得问道:“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你在威胁我吗?”
哑然失笑,绮罗生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道:“原来脱了面具的你,连想的东西都多了,这话好像你说过了吧?。威胁……噗,亏你想的出来。不过你要是真的这样想,也不算错。”
“切,”最光阴撇嘴,眼睛一瞪,“这么说,若是我哪日失踪了战死了,你就不会保护自己了。不死在我之前,你难道打算为我殉情?”
“这个……”绮罗生尴尬的摸摸鼻头,“自然是努力将你救活才是,殉情也……”
显得他太女儿气了……
不过,也说不定呢。绮罗生心虚的瞄了最光阴一眼,眼神又突然变得沉重,愁上眉头,这人不会死,但是……
他会消失,变成浮沫消失。
“回答我!”最光阴不奈的的拉扯他的手,这人时不时陷入沉思着实挺让人着恼的,心太重。
绮罗生安抚的拍拍他的手,“你也太会挑刺了,我可不如你这样潇洒任性,好不容易见着义父,便要随了地府阎罗?还是你觉得自己会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最光阴总觉得绮罗生在说“死”字的时候似乎语气别扭了些,好像挺不喜欢这字的……
不过这世上应该大都不会喜欢这个字吧……
“这世上,无人可杀我。“最光阴倨傲道,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暴雨更不可能。”
他是日晷之子,是时间孕育的尊贵至灵,是时间刀法的创始者,世间巅峰刀者,更是时间城的宠儿,这世间何人敢杀他。
若有真正危机,不说时间城主,那时间天峭里隐居的老家伙们看起来大彻大悟看破红尘,其实一个个脾气暴躁刁钻为人护短的很,只消出现一个,便能让那些普通大能转手即灭,连素还真都只能暗自嗟叹一声“劣者无能”,幸好那些人都不是恶人,而且出来都是需要代价的。
此之谓,有恃无恐。
“那就是了,你看我可是轻易伏首的人?”
“你?”最光阴心情似乎好了些,眉角一调,“斯文可敬,傲在骨里,就是有时退让太过,我不喜欢。“
“耶~‘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我知道分寸,也知晓‘该出手时就出手’,必不会叫人家杀刀临身命在旦夕还一味退让,那就迂腐了,我看起来像是迂腐的人么?”
说完还调皮地眨眨眼睛,看的最光阴心中一暖,嘴角轻轻的勾出一个微笑,“你当然不是,你比狐狸还精明。”
“然也。”
绮罗生笑笑,心道总算顺完毛了,正想再次拿衣服走人,之前守护时间树是一直依靠云中水汽运功化掉一身疲惫风尘,好不容易可以再次泡澡了这样的好机会他可是期待了好久,是说自从遇见最光阴他便很少正正经经的洗过澡了。
谁知此时最光阴却突然长袖一挥,一阵柔力不费吹灰的将他压在了床上,衣服软软的垫在了腰间。
这一手其实很熟粗浅,要搁之前绮罗生定不会被这浅显之力给怎么的,偏是这时间周身不爽,又对那人没有防备,轻而易举的便给拿下了。
“……又怎么了。”绮罗生无奈,时间已经耽搁很久了,他好像不曾记得有做错其他事情吧?!
最光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了他片刻,突然笑容一下大了起来,像是深夜里片刻绽放的昙花,灿烂美好的让人不敢眨眼,让绮罗生呆愣了一下,视线登时离不开了,却又在下一刻有了莫名的羞赧,“你……”
话未说完,那人就抢先用带笑的清澈声音说道:“原来你喜欢我。”
心神轰的一声,绮罗生双颊染上了醉人的红霞,还未说出的“好好说话”四个字就这样不上不下的卡在嗓子眼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好半天才在那人兴趣盎然的眼神下扭扭捏捏略显拘谨的答道:“男子汉大丈夫,我还能骗你不成。”
这般羞涩形态看在某人眼里,笑意越加深了,勾了勾他的头发,又摸了摸他的耳朵。
狗和狐狸。
绮罗生被这突来的两个词弄得有点失笑,心有痒痒的只想挠他两抓子,见他仍不放手才笑着说:”你到底要干嘛?”
最光阴看了看他,眼神让绮罗生觉得有些诡异,恩……跟初见北狗的感觉差不多。
“我说了,你比狐狸还聪明,所以我不能轻信。”
绮罗生不笑了,但也不说话,只看着他挑眉。
最光阴不满的轻掐了下他的耳朵,双耳敏感,绮罗生身不由己地打了个寒颤,还是不语,最光阴又捏了一下耳垂,“又突然沉默,说话!”
绮罗生偏头躲开他的手,左手突然使力,反手一掌击上最光阴的肩膀,最光阴反应也不慢,当即左手一璇卸力之余又挡住他化掌为勾,守得一滴不漏,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但到底没把那人拍开,绮罗生咬咬牙,仗着自己是躺着的优势,右手也动起来了,双手勾璇掌划快的人缭乱。最光阴担心伤到他的右手,又不想认输,只手力绌,表情一正竟是无限认真模样,眼见绮罗生左手抵住了自己的左手,右手就要挥掌而来。
最光阴冷笑一声,不再动作,竟打算生生承受了这一掌。
绮罗生一惊,连忙卸去右手掌劲,最光阴抓住了机会,眼中精光一闪,左手飞快一转,虚影消散之际,已牢牢卡住了绮罗生的手腕命脉,压在头侧,整个人动弹不得……
“……我看你才是比狐狸还精明!”绮罗生咬牙切齿,末了又是一叹,“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知道的,让我相信你就好。”
“……所以?”不妙的感觉……
最光阴贴着他的耳侧,“给我一个证明。”
“……”这种事要怎么证明?卖身立契吗?!
“绮罗生,给我一个证明……”
“……你要怎么证明?”
“很简单,”最光阴撑起身体,俯眼看着他,“我想亲你。”
“……”这个“亲”肯定不是贴贴面颊那么简单,绮罗生脸色越加泛红了,但他却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最光阴在苦恼。
眼睛在暗光下泛着橙褐色,眉间也似蹙似不蹙的纠纠葛葛地看着自己,绮罗生一时有些迷惑了……
“你,你不是要……吗?”
“……是。你,答应了?”
绮罗生难以置信的惊讶道:“你原来是在问我的意见?!”
最光阴脸一红,眼神闪烁,“不然呢?”
你确定你那个肯定霸道的语气是在询问而不是通知?!那你刚刚强行把我压在这里算什么?!绮罗生无语的看着“羞涩”的最光阴。
面面相觑的两人一时无语,最光阴有些难堪不解的看着绮罗生,绮罗生则是满腹心思一句话都说不出,眼神不自觉的飘到了隔着结界的星空。
时计漂浮,星子微闪,忽轻忽重的风时不时扫过,绮罗生突然灵光一闪,福灵心至,猛然看向最光阴。
是他忘了。
这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忘了,面前的人不仅是凌厉精明的最光阴,更是偶尔脱线不知世事的北狗。虽然他自从知道他的名字后便一直叫他“最光阴”,但他现在更多其实是北狗,是他长久行走苦境的怪异刀客。
是他把这个人想的太深了,其实他对绮罗生而言,应该是很简单的……
“……把手放开吧。”
“不要。”最光阴冷冷道,“放开你就走了!”
“不会的,”绮罗生心生怜惜地看着他,“我不走,真的不走。”
最光阴犹犹豫豫的看了他几眼,终于还是松开了手,但两只手还是撑在绮罗生的身侧,断了他的“生路”。
绮罗生好笑的看着这人警惕威胁的眼光,然后在那人的惊讶中,将他拉近自己,闭眼,贴上那人紧绷的嘴唇……
“你……”最光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这么主动的“明示”,大约已经是绮罗生最大的让步了。
最光阴轻啄着他唇瓣,压在身下的衣服不知道被随手扔在了哪里,被一双强势的手臂代替,环住了身下的人,不停安抚着他的紧张。然后试探的伸出了舌头****,毫不费力的探入微张的嘴唇,扫过贝齿,与那人纠缠在一起,唇舌相交……
绮罗生很紧张。
如何能不紧张?这样的主动与刻意,便已彰显了自己心甘情愿永远背负身处弱势的那一方,世间男儿,有几人能不深思熟虑,能不紧张?
但是……是他,不愿让冷漠高贵的那人成为伏首者,那么,甘愿者,便是自己,只能是自己。
身体微微发抖的承受着那人的入侵,口中渐渐强势的舌尖,身后不停上下安抚的手,但绮罗生还是有些紧张,身体都有些发麻火热,他想要结束这个吻,可惜最光阴有些克制不住了……
只是一个吻而已……
但这个吻,他期待、等待了好久……
伸出一只手压住绮罗生的肩膀,最光阴突然咬了一下那人的下唇,那只手也趁隙摸了摸绮罗生的耳朵。
“唔!嗯……”绮罗生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便看见那人沉沉的侵略目光,心里越加慌了。
绮罗生想伸手想推开他,但没想到最光阴反而越加用力的压将下来,紧的恨不得将他融入自己身体里,双腿隐隐的磨蹭着自己的身体,身上某一处热的让人发慌……
男人在这方面的天赋总是高的吓人!
晦暗之中那人的表情他有些看不清晰,但沉郁的气息却有些让他害怕,绮罗生突然想到,这个人对自己的执着,怕是不必暴雨少多少。
这样下去,会坏事!
“恩,最……放……唔”绮罗生挣扎着想推开那人,耳尖的碰触却让他卸了力,越发没了主意,迷迷糊糊的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呼吸不得,神智有些昏聩的想不清东西。
“绮罗生,我要你……”
最光阴着迷的抱着那人,身边渐浓的牡丹花香像是xx药一般,让人飘飘欲仙,只想渴求更多,拥有更多,得到更多……
飞出的神智瞬间回到了身上,绮罗生狠狠的推拒着那人,“最光阴……哈……放……时间……唔……”
“不放!”最光阴冷冷的送出两字,再次压上那人,手更是不自觉的拉扯着绮罗生的腰带。
绮罗生真的害怕了,他不该主动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绮罗生奋力想脱开那人的掌控,却纹丝不动的被压着。
“最光……不要……不……哈啊!”
“不会……放你走……绮罗生……”
不!
不要这么快,不要!
绮罗生惊恐的感受着在皮肤上肆意游走的手,似是不满他的挣扎,最光阴轻轻掐了一下腰侧,然后力道越加沉重的揉抚着,双腿也紧紧压着他的身体,摩擦着。
一瞬间绮罗生身上的鸡皮疙瘩此起彼伏,紫色的眸子泛起了难过的水色,这发展太过出乎他意料了,可那人封住他的嘴唇让他一个字都难说出。
即便心意相通,但他不要,不要这么快,他还没有准备好……
他是男人!
情之所至,不是该顺其自然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绮罗生艰难的想避开那人的紧逼,却只能越加沦陷,眼泪不自觉的从脸侧淌出。
不要这样,最光阴,不要……
求你……
“最光阴!”
这声冷喝无异于一声惊雷,劈醒了越加迷醉的人,最光阴神色陡然清明,条件反射的制住了想要抽身而走的人,随后才发现那人的惊慌与颤抖。
咯噔一声,最光阴瞳孔一缩,心中登时一沉。
“绮、绮罗生?”
该死的,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绮罗生凌乱的衣饰,慌乱的神色,无一不再提醒着自己的作为。
他竟然想……
“不,对不起,对不起!绮罗生,我……我……不是……对不起……”
越想解释,越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种事也解释不清楚。
“别说了,”绮罗生闭眼,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别动,我不想让人看见我这番狼狈模样,别让他察觉是……你先让饮岁离开……”
最光阴咬唇,他知道绮罗生想说的是什么,心间只能漫上无限苦涩。
深吸口气,最光阴松开钳制绮罗生的手,侧身坐起,身体看似无意的侧着挡住了饮岁的视线,语气阴冷又烦躁:“这个时候你应该默默退开。”
饮岁挑眉,他来的时候只能看到绮罗生被最光阴压在身下,自然没看到绮罗生的慌乱惊恐,只能心里泛酸的以为他是自愿的,眼神里的不满也是不少,“城主让我来叫你们,你们……玩的开心吗?”
开心?床上两人都瞬间沉默了,半晌最光阴才“哦”了一声,说:“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
“你怎么还不走?”最光阴皱眉,“我知道月亭在哪,不用给你带。”
虽然被帽檐遮住了眼睛,但耳朵应该没聋吧?!最光阴越加烦躁的瞪着饮岁,这么明显的逐客令都听不出来吗?!
饮岁仍旧不语,只是头却越低了,这下连绮罗生都有些奇怪了,有些惊异的怀疑是不是他看到刚才的事情了,又是着急又是担心的整理好衣服,半撑起身体看向门口,饮岁沉默不语的样子很是怪异。
可惜绮罗生与最光阴心里都乱的很,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的怪异。
正当最光阴已经快要不耐烦时,门口的身影终于一动,一如既往的挥了下披风,眼神高傲的瞧着他们,“哈!你们速度太慢了,小蜜桃都等不及先开吃了,再不快点,小心被那只狗掀了桌子。“
最光阴冷哼:“小蜜桃才不会这么没礼貌,你别把他教坏了。”
“爱信不信。”饮岁抿了抿唇,视线转向半撑起的人,那嘴角微微的红肿实在刺眼,他将眼光移向大半都落在地上的衣服,口气沉沉的,“……绮罗生,城主在等你。”
绮罗生只当他是劝不动最光阴倒劝起他了,也没在意那个带着挣扎的眼神,尴尬的笑笑,顺手捡起快落到地上的衣服站起来,“抱歉,我很快就好,光使可以先过去告诉城主不用等我,我……马上和最光阴一同过去就好。”
“……随便你。”
他突然很讨厌这儿的牡丹花香了。
看着人走远,绮罗生才略松口气,一转头又看见最光阴脸色依旧很难看的望着门口,眉间的宝石都快被挤在了一起。
绮罗生有些气愤的想到,被欺负的是他,他都没生气这个人倒是怒气更胜三分了?!
但或许那人表情太过揪心,绮罗生终究有些看不下去,说起来,以起因来看,他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无奈又犹疑地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最光阴一愣,绮罗生接着道:“你啊,明明是我受了委屈,怎么你看起来比我还要愤怒……我没有怪你,只是……只是我还没有准备好,这件事……你总要给我一定的时间做好心理准备。毕竟,我和你是一样的……”
最光阴抬手握住他的手,也站起身来,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的唇角,又愣了片刻才道:“对不起,我……是我太心急了,谁让你是绮罗生呢……”
谁让你是绮罗生呢……
绮罗生脸一红,忙将手抽离,忿忿不平:“这么看来,倒是我的错了!”
“……”最光阴不说话,他就坐在那里,倔强的看着绮罗生,嘴角紧抿,懊恼又不敢的样子却又脸眼睛都不愿眨一下,就那样直挺挺的作者。
像是做错事却又打死不愿承认错误的熊孩子。
绮罗生忽然就释怀了,甚至还有些好笑的想到,果然,不愧是北狗吗?有时候真是单纯到让人无话可说了,即便脱了面具也改不了那份呆气……
“你……”不过,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绮罗生又是一声叹息,“你是北狗最光阴,所以我才是绮罗生,命运也不一定都是坏事啊……”
眼睛一亮,最光阴突然高兴了起来,再次抱住了那人,额头相对,“你的意思是,我们是天生一对吗?”
“我才没那样说!!”绮罗生狠狠推开他,他还没忘记这人刚刚做了什么,居然又敢随便抱着他,“城主还等我们呢,别闹了,我去洗洗,你暂且等等。”
“没关系,让他等着吧。”
绮罗生瞪他一眼,转身去了后方浴室,留下最光阴一个人在这儿暗自高兴。
绮罗生没有生气,或许是因为他还是太善良温柔了,最光阴暗自高兴,而且说话总是很对自己胃口。
对于这件事,若是雪獒在的话,肯定会特别鄙视的说道:那叫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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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二更,也是被刺激的,恩……总之,我不太会写h,所以……咳咳,还是求打赏推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