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羲泽的声音很是温凉,且格外的霸气,他端坐在马车里轻轻的抚了抚衣袖,面具下的眸子里藏着别人看不到的伤情。
说好让她还他一个梦,最后他还是舍了。
不是不愿,而是怕自己在所剩不多的日子里会沉溺在梦中,忘了自己身上的责任,所以他将幻梦之戒给了慕攸宁。
今日他也是算到楚映月会找慕攸宁的麻烦,所以才去向皇上要了这么一道圣旨,为了那个女人,他愿意做一个坏人,背负所有的孽障。
“国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楚家可是有何处得罪了国师?”
楚廷玉明白国师在朝中的地位,他的一句话,便能使乾坤颠倒,简直就是妖言惑众,偏偏皇上对其宠信有加。
羲泽轻笑一声:“楚家助纣为虐便是得罪了本座,本座自从继任国师之位,屡次遭人暗算,对方仗的不就是楚家的势吗?今日之事只是告诫,望楚公子以后看清形势,不然……”
他尾音一挑,话虽然明言,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
楚廷玉愣在原地,看着国师的马车缓缓的离去,其实他也能感觉出来楚家已然式微,尤其是父亲知晓了慕容宁的身世。
只要他的心意动摇,那么宸王大势已去。
可是父亲真的会动摇吗?
……
京郊。
云雾山不远处的浮清山,山中深处有一座坟冢,修的十分的肃穆庄严,墓前有两只神兽像守着。
墓碑上刻着:永宁候夫人凌氏心月之墓。
墓前的祭案上摆着祭品和鲜花,香炉里插着几只香,一个身着青衣素袍的男人跪坐在墓前,他周围七零八落的摆着几个空的酒坛子。
此人正是楚希文,他自从在自己的夫人口中知道了当年了真相之后,便躲在了这里,一待便是数日。
期间有人来找过他,和他在这里对饮了几杯。
“心月,你放心,我一定会护好……”
楚希文想说咱们的女儿,但终究没有那个脸开口,而是道:“护好你的女儿,我一定不会让她受半分的委屈,哪怕……”
他眸色一敛,垂下的手紧握着,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声响:“什么人?”
楚希文一愣,此时想逃已是来不及,他站了起来回头间就见永宁候手中提着食盒走了过来。
“怎么会是你?”
永宁候看见出现在自己夫人墓前的楚希文,心中的困惑好似突然清明了起来。
在他的印象中,楚希文和自己的夫人并没有任何的瓜葛,可他怎么会来这里?
除非……
他将东西扔下,疾步走了过来,一把拽住楚希文的衣领问:“是不是你?”
楚希文自知此事已瞒不住,他低下头,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是我对不起心月。”
“你闭嘴。”
永宁候怒急,扬手一拳就朝着他挥了过去:“你这个混蛋,我今天要杀了你为心月报仇。”
他将楚希文按在地上,拳头如雨朝着楚希文身上落去。
楚希文没有反抗,甚至一声不吭,声声承受着永宁候的责打,不知打了多少下,他突然一把推开了永宁候,目次欲裂的质问道:“你难道就没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