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一愣,她抬起头看着言非同,好奇的问道:“那还有什么办法?”
言非同望着远处流火的余晖,神色突然黯了几分,他身上的灵修之力来源于鬼帝,因此有些时候他能感应到鬼帝的心意。
洞房里,慕攸宁刺的那一刀,于鬼帝而言是了断。
断的是情,也是命。
容锦见他沉默不语,神色幽凉,顷刻间便懂了,她心下泛着微微的痛楚,伸手抱着言非同的腰,靠在他的肩上,轻声道:“他是个好神仙。”
言非同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两人相拥着看着远处浓烈的夜色,静待着黎明的到来。
重华宫内。
夜冥绝看着言宗离满身的血污,险些被骇住了。
到底是流了多少的血才能将一袭紫衣染成一片片的深色,就连里面穿的白色里衣都被鲜血渗透染成了红色。
而他的脸上,耳下都有血痕,明显就是七窍都流出了血。
这样的言宗离还能活吗?
夜冥绝紧握着双手,心中后悔不已,他是不是太轻信了言非同?如果宗离死了,他难辞其咎。
他痛苦的闭着眼睛,甚至都不敢开口去问顾清玄。
顾清玄给言宗离把完脉后,惊叹了一声:“真是好生奇怪啊。”
夜冥绝睁开眼睛,紧张的问道:“如何?宗离他怎么样了?”
顾清玄回道:“肺腑皆伤,血脉大乱,甚至天灵受损,按道理来说这绝无生还的可能,可是奇怪的是他脉息平稳,性命无碍,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夜冥绝听着这话,长舒了一口气就听身后慕长亭道:“我记得宗离说过,死神临走之前送给他一个玉片,说关键时候能救他一命,想来是死神知道他命中有此一劫,特意帮他的吧?”
顾清玄伸手在言宗离身上摸了摸,并未找到那玉片,他回头看着他们道:“玉片没了,也许真是为宗离挡了灾。
不管怎样,人还活着,至于这伤实在太重,没有两三个月好不了。”
夜冥绝眸色沉沉盯着言宗离,暗想好在那人还有些良心,也不枉废宗离叫了他半年的大哥。
但他绝对不会因此就感谢死神,那人夺了他的身子,接近他的朋友,付出点回报也是应该的。
“照顾好他。”
夜冥绝留下这话,正欲转身离去,就见巡风拿着一封信匆匆走了进来:“王上,墨白传来了消息。”
听着这话,夜冥绝和慕长亭俱是一喜,他们派封墨白去东临打探小宁儿的下落,终于有了消息。
夜冥绝接过信笺迫不及待的撕开,仔细的看着封墨白所调查的内容,待看完之后他面色霎时一变。
慕长亭凑过去将信看完,脸上的表情和夜冥绝简直如出一辙。
“怎么会是永宁侯府的嫡女,她不是…要嫁给宸王吗?”
慕长亭分明记得前几天韩云逸来的时候说过,宸王趁着惠帝病重期间,欲图以冲喜为由迎娶永宁候候府的嫡女。
而封墨白调查的内容则是半个月前,永宁候府的嫡女在去燕归山祈福的时候,不慎跌落山崖,被寻到的时候受了重伤,目前还未清醒。
时间、地点、都很吻合。
他妹妹很有可能成了永宁候府的嫡女。
夜冥绝广袖一挥,厉声道:“回东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