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亭深吸了一口气，沉沉的声音道：“是不是，等派出去调查孟如意的人回来就知道了。”
说着，他看向灵歌，抚上她的眉眼道：“清玄出宫为你采药去了，他在南诏的医学典籍里找到了也许能医治你眼睛的法子，这一次你肯定会好起来的。”
灵歌感受着他手指上的温度，微微一笑道：“没事的，反正我都已经习惯了，就算永远都看不见我也能照顾好自己。”
“说什么傻话？”
慕长亭轻斥了她一声，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沙哑的声音问：“你难道不想看见我？”
灵歌耳根一红，小声的回了一句：“又不是没有见过？”
“那不一样，我想让你每一天都能看见我。”
慕长亭说着目光不经意瞥见灵歌身上戴着玉佩，他想到她的身世，心中一沉，试探的问道：“灵歌，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你终于肯告诉我了？”
灵歌早就知道慕长亭已经调查清楚了她的身世来历，一直都在等他开口。
慕长亭踌躇了片刻才有些沉重的说道：“我查过你身上的玉佩，这是镇南王聂氏一族的族徽，所以，你才是真正的镇南王女儿。”
“我知道啊。”
灵歌耸了耸肩，一番话说的轻巧至极。
慕长亭惊了一惊，有些不敢相信：“你…你都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这件事，除了她妹妹和封墨白之外，他没告诉过任何人啊。
灵歌笑道：“你太小看王爷了，他在收留任何人之前都会调查清楚那个人的底细，我自然也不例外啊。
星罗阁有一份关于暗卫的机密档案，里面有我们的身世，我也是在去京城成为宁儿的婢女之前才看到的。”
慕长亭唇角一抖，怪不得封墨白那么快就能查到灵歌的身世，敢情是早就调查过了。
亏得她还因为灵歌身世这件事，心惊胆战的苦心瞒了这么久，郁闷了这么久。
而夜冥绝什么都知道，却又装作事不关已，那个腹黑可恶的男人，真是一肚子的坏水。
想到这些，他心中真是气极了。
“那你…”
慕长亭虽然生气，但有些事情还是想跟她说清楚，毕竟镇南王是死于他父亲的手中，而他和灵歌之间，隔着杀父之仇。
灵歌不待他把话说完，就伸手按住了他的唇问：“你不敢告诉我，是因为怕我会介怀吗？”
慕长亭握着她的手，如实道：“我怕你会离开我。”
江湖儿女，向来都是快意恩仇的，他真怕灵歌拿这件事当做借口，成为她逃离他的理由。
灵歌的眼睛一酸，她搂着慕长亭的脖子靠在他的肩上道：“其实当时我不想拖累你，是想借着这件事，要和你撇清关系的。
可是后来宁儿出了事，我才发现我说不出口，我也不想骗自己，我喜欢你，想陪着你，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一直陪着你。”
“灵歌。”
慕长亭拥着她，双眼晕湿，是宁儿留下了灵歌，才没有让他一无所有，如果老天，能将他妹妹还回来，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