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非同将空的药碗放下,眼睛里掩不住的落寞悲凉。
他掀开被子强撑着站了起来道:“言某给你们添麻烦了,心中过意不去,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拢袖一缉,向他们告辞。
“你要走?”
容锦心下一慌,难道他是在嫌弃她吗?所以才不愿和她相认?
或许只有原轻尘最是清楚了。
方才言非同吐血定是因为他的存在,这个男人是觉得他们一家人很幸福,所以不忍说出真相,要独自承受痛苦?
是有多深的爱,才会如此啊?
言非同站在容锦面前,甚至都不敢去看她,他别开视线望着窗外道:“言某还有要事在身,不便打扰。”
他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来疗伤,然后完成他的使命。
容锦脑子一片混乱,她以为他会说出事情的真相,和她相认,给她一个交代,可她战战兢兢盼来的却是他要离开。
“好,你既然要走,就把你的东西拿走。”
容锦将桌上匣子里装的面具塞到了他的手中,显然是在置气。
她已经想好了如若他不承认,那么她便死心,就当是做了一场梦,以后不再有任何的痴心妄想。
言非同看着握在手中的面具,心底大动,他猛的抬起头看着容锦似是不敢置信一般:“你…你都知道了?”
“所以,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你明知我被人欺骗,被人毁了一生,却不告诉我,你想我继续错下去,继续当个傻子吗?”
容锦越说心中就越痛,她所有的委屈和悲愤都化作了泪水,汹涌而出。
“不是这样的。”
言非同见她流泪心都快要碎了,他拿着面具有些慌乱的解释:“我以为,我以为…你喜欢他,我以为你过的很幸福,以为你不知道他骗了你。
我怕告诉了你,你无法接受,我更怕毁了你们的幸福,所以我才想走的远远的,不然我怕自己会疯掉的。”
容锦听着他的话,失声痛哭了起来:“我不喜欢他,我不幸福,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是他骗了我,害了我一辈子啊。”
“阿锦!”
言非同伸手猛的将她抱在怀中,痛声道:“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早点告诉你我是谁,他就不会……”
他手上的力道微微一重,眼底闪过一抹浓烈的杀气。
此生,他只恨过一件事那便是自己的命运,而今比起自己的命运他更痛恨的是那个抢了他心上人的卑劣男人。
容锦终于又感受到了久违的怀抱,她有些贪恋的抱着他,靠着他宽厚的胸膛,哽咽的声音问:“你会嫌弃我吗?”
“不会。”
言非同低着头轻嗅着她的发香,眼底的情意再也无需掩饰,浓烈的将她包围着:“我怎会嫌弃你,此生还能见到你,亲口告诉你我叫言非同,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可知我从来都不敢奢望,因为我身上背负的枷锁和命运,我生来就注定不能拥有情爱。
可我遇见了你,为了你我想和命运抗争,可是终究还是造化弄人,让我错过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