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容锦拦住原轻尘,抬起头看着他道:“尘儿,杀了他只会脏了你的手,若是让他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我会让他好好的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这一点,她和自己的儿子真的很像,当恨到极致的时候,人会变态,现在的她就是如此。
她不会在身体上折磨言无惑,她要折磨的是他的心灵。
言无惑听着她的话,心底一骇,他满目震惊的看着容锦和自己的儿子,可他们却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容锦早已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她握着原轻尘的胳膊道:“尘儿,你要记住这个人不是你的父亲,当初他是戴着不属于他的面具占有了我。
在娘的心中,你的亲生父亲一直都是娘深爱的那个男人,他叫言非同,你是他的儿子,知道吗?”
原轻尘鼻翼一酸,重重的点了点头笑道:“儿子记住了,以后儿子只有一个父亲,他叫言非同。”
容锦抿唇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道:“咱们去给你爹煎药去吧。”
“好。”
原轻尘扶着她往外走去。
容锦一边走一边问:“尘儿,我有点怕,你说你爹他能接受我们吗?他会不会嫌弃咱们母子俩?”
“不会。”
原轻尘的回答很是肯定。
容锦有些诧异的问他:“为什么?”
“我相信娘的眼光,你看上的男人一定是最出色的。”
原轻尘方才已经见过言非同,那个男人虽然还昏睡着,但给人的感觉就与众不同,他绝对不是言无惑、原项风以及夜宏泽能够比的人。
这三个男人在这世间也算出众的人物,但他们谁也得不到他母亲的心。
提到眼光,容锦就有些戳心。
当时她真的是瞎了眼才没能认出言无惑是假,但其实她和言无惑相处的时日实在太短。
如果灵隐族没有发生那场变故,她未必察觉不出。
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
南诏。
慕攸宁端着新沏的一壶茶,站在议事殿的门前,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了房门,巧笑嫣然的走了进去。
“羲泽。”
殿内没有其它人,只有夜冥绝坐在书案前正在看书,见慕攸宁进来,他俊眉微抬审视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
慕攸宁被他看的有些心虚,她佯装镇定,将茶壶放下为他倒了一杯茶道:“尝尝我泡的茶,这是今年新鲜的雨前龙井。”
夜冥绝接过她送来的茶杯,放在鼻尖嗅了嗅点了点头道:“是用露水泡的吧,的确很香。”
说着,他将茶杯放下,伸手拉着她的小手道:“你是越来越懂得体贴人了,孤王要怎么赏你才好?”
慕攸宁唇角猛的一抖,忍不住在心中怒吼一声,你丫倒是快喝啊,不然不白瞎了她的金枪倒了?
夜冥绝眉心一挑,眼底闪过一抹晦暗的幽光,然后松开她的手端起桌上的那杯茶放在嘴边。
慕攸宁紧张的看着他,不停的在心中呐喊,快喝快喝吧。
然而,就在夜冥绝正准备动口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言宗离有些惊慌的声音道:“大哥,不好了,方才流殇传来消息说慕姑娘的尸首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