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轻尘离开后,这冰室内就只剩言无惑一人。
他闭了闭眼睛,有气无力的坐在冰冷的冰床上,握着容锦那毫无温度的手问:“你会怪我吗?”
怪他将他们的儿子推上那个他不喜欢的位置上。
可是,他别无选择,这是这么多年支撑他走下去的,唯一动力。
有时候他在想,若是当年他就那么死了该有多好?可偏偏,他被人救活了,不仅如此,还知道了那个肮脏的真相。
灵隐族的覆灭,他应该怪谁?是当年闯入族落的原项风和夜宏泽?还是为了自己的女儿,用别人献祭的,他的父母?
或许,灵隐族本就不应该存在世间。
言无惑紧蹙着眉头,他握着容锦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喃喃道:“锦儿,你还会回来吗?”
从那个世界回到他的身边!
“主子,月容传来消息,说圣女想要见你!”外面传来暗飞的声音。
言无惑眸色一敛,他缓缓的放下容锦的手,眷恋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走了出去,冷厉的声音吩咐道:“你亲自去接。”
“是。”
暗飞抱拳应了一声,转身匆匆出了地宫。
……
皇宫,储秀宫内。
月容浑身汗湿的跌坐在地上,四肢百骸传来一阵蚀骨的痛楚不停的侵袭着她,而这痛楚已经足足折磨了她两个时辰。
这是眼前这个女人对她的报复,只因为她给言宗离下了蛊。
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灵隐族的圣女竟然是东临的皇后!
“你这的茶倒是极好的。”
言夫人坐在桌前惬意的品尝着这储秀宫里的香茶,对着地上的月容道。
而慕攸宁则坐在对面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很不客气道:“娘你如果喜欢的话,等走的时候,我们多拿些回去,反正这里的东西早晚都是咱们的。”
言夫人放下茶盏,轻嗔她一声:“你这丫头还真是不客气。”
月容见她们母女两人这般,心头简直凌乱无比,她咬着牙承受着一波接着一波的痛楚,觉得十分的委屈。
她按照主子的命令行事对言宗离下了蛊,可没想到,圣女竟然找上门来,扬言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然后她就生生承受着蚀骨之痛,看着她们母女两人惬意的品茶磕瓜子,实在是欺人太甚!
正想着,一只飞鸟落在了窗棂上。
月容如得大赦一般,忙道:“主子回消息了。”
慕攸宁闻言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疾步走过去,抓了那传信的飞鸟,展开上面的字条看了看道:“娘,他答应见你了,北城门,戌时三刻有人来接,还有暗号呢。”
言夫人得到了自己想要,起身道:“那就走吧。”
“哎。”
慕攸宁高兴的应了一声,跟着言夫人就要离开。
月容见他们要走,着急道:“还请圣女开恩,赐我解药。”
言夫人回头看着她,勾唇一笑道:“你这院子里有一处荷塘很好,下去泡一个时辰,痛苦自解,记得一定要待足一个时辰,不然没有效果。”
月容一脸的不解,她中的不是蛊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