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哼了一声:“不提,我怕你又给忘了,总之就只给你一年时间,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炎华一脸的郁闷。
羲泽很不厚道的笑道:“祖父不用担心,仙界爱慕三叔的女仙君多的是,只要他愿意,婚事自然不是问题。”
“就怕他不愿意。”
天神瞪了炎华一眼,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道:“不说他了,提起他我就生气。”
炎华:“……”
羲泽忙给天神倒了一杯酒道:“孙儿还不曾和祖父喝过酒,今个一定要尽兴,等喝完酒,孙儿在陪你下盘棋如何?”
提到下棋,天神神色微缓,笑道:“你的棋还是朕教的,你确定能赢得了朕?”
羲泽扬了扬眉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好。”
天神应了一声,心情大好。
许是惦记着要和羲泽下棋,天神也没有多喝,用过饭后,便兴冲冲的拉着羲泽下棋去了。
被冷落的炎华摇头苦笑,对着慕攸宁道:“父神唯一感兴趣之事便是下棋,我们兄弟几个的棋艺,都是父神教的。”
说罢,他眸中闪过一抹黯然,好似勾起了他的伤痛之处。
慕攸宁看了他一眼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也不必过于自责愧疚,不过话回来,其实你比羲泽更适合储君之位。”
炎华略一挑眉,问道:“为何?”
慕攸宁耸了耸肩道:“因为羲泽用情太深,容易感情用事,为君者,当以天下苍生为重。”
炎华面色一敛,蹙着眉道:“你的意思是我用情不深,不会感情用事?”
慕攸宁一敛的坦然:“难道不是吗?当日在诛仙台,炎馨告知了我当年之事,你虽然未曾做过伤害我的事情,但还是任由事态发展,将我推给了羲泽不是吗?”
炎华怔了怔,静静的听着她继续讲下去:“你同羲泽一样,都曾被人强迫忘记了我,可是等你们找回记忆时的做法,却是天壤之别。
羲泽为了解开了我的诅咒,孤注一掷同鬼巫做交易,承受了百年的噬心之痛,而你呢?当你记起我时,又为我做过什么?
你没有同他争,同他抢,只是设下一个又一个的局,让他对我情根深种,所以其实我在你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因为我只是帮你除掉羲泽的一颗棋子而已。
所以炎华,你远没有羲泽对我那般情深,在你心中,情并不是第一位的,所以你比羲泽更适合这个位置。”
炎华听完慕攸宁的这一番话,久久都没有说话,一直以来他都在自欺欺人,认为自己对阿芫有多么的深情?
其实,从他找回记忆,想起阿芫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变了。
他最终还是放弃了阿芫,选择了复仇,并为自己的复仇寻找了个更完美的借口。
他对阿芫,不再是爱,而是执念和不甘以及男人的自尊在作祟。
被人戳破的炎华,此时有一种轻松的感觉,仿佛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包袱,以他最真实的一面示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慕攸宁会心一笑:“我明白了,我爱的那个阿芫其实早就已经死了,你不是她,而我也早已不是之前的那个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