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摄政王府。
听风苑内,盛开着大片的蔷薇花,馥郁的香气随着微风,从半掩的轩窗吹了进去。
雕花的金丝楠木床上,轻纱垂坠,帘帐下传来女子梦魇的声音:“不要,不要过来。”
房间里,男人阴沉的目光落在床榻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让人畏惧的寒意:“天煞门!”
他紧握着双手,寒眸一敛道:“铁衣,令青云十三狼,立即剿了天煞门,让他们提着银面公子的首级前来复命。”
“是!”
跟在原项风身边,那名唤铁衣的侍卫双手抱拳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铁衣离开后,原项风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生硬的语气问:“你没事吧?”
“不劳王爷担心。”
原轻尘凉凉的声音透着几分讥讽,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仿佛眼前站着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逆子!”
原项风怒吼一声,气的浑身颤抖。
可一旁的原轻尘却是视而不见,淡淡的声音道:“秾华需要休息,烦请王爷出去再教训我这个逆子,不要吵到她。”
“你……”
原项风抚手揉着头,心头万般苦楚却梗在喉间,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要缓和父子之间的关系,但每每都是弄巧成拙,以至于现在越来越差,如同仇人一样。
原项风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底却满是黯然,好似一夕间他又苍老了好几岁。
他别开头,不再去看自己的儿子,转身走了出去。
原轻尘听着脚步声走远,他依旧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唯有眸中敛上了一层霜雾,模糊的看不清。
“义兄,你这又是何必?”
聂秾华的声音让原轻尘清醒了过来,他眨了眨眼睛,快步走过去,温声问着她:“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聂秾华摇了摇头:“我没事。”
说着,她抬起头凝望着原轻尘问:“义兄,找个时间你和义父好好的谈一谈吧?
彼此敞开心扉,把话说清楚不好吗?”
原轻尘听着这话,凉凉一笑:“敞开心扉?我何尝没有试过?可是他呢?他一直拿我当成是他的耻辱。
这么多年,他不给母亲立灵位,不许她入原家的祠堂,甚至不许我祭拜她,就因为她只是一个卑微的青楼女子。”
聂秾华拧着眉,心头有些沉重。
其实,她知道原轻尘过世的母亲,一直都是他和原项风之间的心结所在。
可是有些事情,她也心存疑惑:“可我觉得,义父对义母未必无情,不然这么多年来,他为何一直都没有成亲?”
天下人人皆知,原项风这么多年来,从未娶过妻。
原轻尘讥笑一声:“他一直不娶,并非是对我母亲有情,而是……”
他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
过了许久,他摇了摇头道:“算了,多说无益,你好好休息。哥哥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聂秾华想起在山洞中,银面公子对她的轻薄,心头便升起一团怒火还有一些恐惧。
那个人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要把她一起拽到地狱中,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