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秾华对卫然也是十分信任的,他是沈逸寒的近身侍卫,亦是心腹,平常出门若是沈逸寒无法陪同,就会派卫然去。
很快,府门外的车架都准备妥当了,沈逸寒送聂秾华上了马车,又叮嘱了她一番,才目送着她离去。
聂秾华坐在车里,隐隐察觉出一丝异常来,平日里他送她出门的时候,总会让她早去早回,可是这一次却是没有说。
难道是高兴坏了?
聂秾华想到在房间里,沈逸寒的那一吻,耳根不由的就红了起来,就连脸都有些热,幸好找车厢内除了她再无别人。
她长舒了一口气,平复着心情,唇角微微溢出一抹笑意来。
而将军府门前,沈逸寒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内,还未收回,想到方才在房间里说的话,他心中满溢着的都是感动。
可是京城局势太过紧张,他不能把她留在这里,只能将其送走。
待这场叛乱平息之后,他一定信守承诺,娶她为妻!
“沈将军。”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逸寒循声望去见柳泊彦朝着他走了过来,他微微颔首应了一声:“你来了。”
柳泊彦早就来了,只是瞧见沈逸寒送聂秾华离开,不方便现身而已,他看了一眼沈逸寒的神色,问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沈逸寒蹙了蹙眉,眸光却是格外的坚决:“陛下是秾华的义兄,他如果出了事,她一定会难过的,我必须救他。”
柳泊彦挑了挑眉道:“只是因为这个?”
沈逸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了他一眼问道:“柳大人呢?又是因为什么?”
柳泊彦神色一黯,沉声道:“为了我自己,为了不让柳家的悲剧重演。”
当年,他们家的灾难便是权利斗争的牺牲品,因此才有他颠沛流离,凄惨黑暗的童年。
一旦让安王篡位成功,不知道还有多少个柳家要遭殃,只有守住当今圣上,才能守住这天下太平。
沈逸寒心中有些动容,他微微一笑道:“那我们便一起努力吧。”
柳泊彦抬起头,望着沈逸寒深邃的眼眸里写满了坚决,瞬间便感染了他,他拢袖朝着他深深一缉应了一声:“好!”
纵然前路艰难,也要努力一搏,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亲人,更是为了万千水深火热的百姓。
而这便是他们的责任!
……
一个时辰后,聂秾华的马车来到了大悲寺。
如从前一样,她先去大殿添了灯油,自从慕长亭离京后,她便在这里供奉了一盏长明灯,为了当年死在野岭的那些将士们超渡。
这是她一生的罪孽,哪怕是受人欺骗,错了就是错了。
聂秾华跪在蒲团上虔诚的诵经,大殿内充斥着檀香的气息。
一番祈祷过后,她缓缓的睁开双眼,望着眼前那慈眉善目的佛祖喃喃道:“求佛祖保佑,弟子已决心放下前尘过往,以后定当积福行善,诵经茹素来赎罪。”
她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磕了三个头,才起身往大殿外走去,然后同寺内主持详谈了一番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