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寒回到府上的时候,已是下午,他轻车熟路的来到后院,就见半敞的轩窗里映出一抹俏丽的人影。
他脚步微微一顿,看着窗前的人手中拿着针线在缝制衣衫,这画面他看了无数次,也黯然神伤了无数次。
两年了,他还是未能走近她的心里。
虽然他们之间一切如常,她会在他当值晚的时候留一盏风灯,会给他缝衣添鞋,偶尔也会下厨熬些参汤。
闲暇时,他会陪她过过招,也会陪她去逛街。
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师妹,也是他的未婚妻,但只有他清楚,他们之间缺少些什么。
沈逸寒一时心中有些悲凉,他怔怔的站在原地出神,直到听到她温柔的声音在唤他:“师兄,你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他回过神来,看见聂秾华坐在窗前正在同他说话。
沈逸寒敛住心底的思绪,抬脚入了房间,抱歉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今日是新年,本该早点回来陪你的。”
聂秾华早已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为他倒了一杯茶道:“我知道师兄公务繁忙,没事的。”
说着,抬眸看了沈逸寒一眼,将茶盏递给他问道:“我瞧着师兄脸色不好,可是朝中又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烦忧?”
沈逸寒接过茶盏,俊眉微微一沉道:“皇上身体不适,将朝政交给了安王。”
“安王?”
聂秾华秀眉一拧,脱口道:“这可不像义兄的行事作风啊。”
她速来心思细腻,一把握住了沈逸寒的胳膊紧张的问道:“师兄,可是义兄他出了什么事?若不然好端端的他为何要将政事交给安王,安王是何居心,他不会不知的。”
聂秾华同原轻尘的关系速来亲厚,两人又是兄妹,是以她很了解自己的哥哥。
沈逸寒知道瞒不了她,便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她。
聂秾华听完之后,面色一变,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那阿薇她现在怎么样了?不行,我得进宫去看看。”
她心中有些着急,就要起身。
沈逸寒一把拉住她劝道:“你不能去,如今宫里到处都是安王的人,你去了只能自投罗网。”
聂秾华看着他,眼神中透着一丝怀疑。
沈逸寒叹了一声道:“我如今手握兵权,安王定然很是忌惮,他若是想对付我,必然要对你下手,所以你哪里都不能去。”
他因为不喜人多,所以府邸里下人不多,而且守卫又森严,加上聂秾华平日里一直都待在府上,夜廷安才没有机会动手罢了。
聂秾华已然明白了沈逸寒话中的意思,她微微垂眸有些愧疚的唤了他一声:“师兄。”
沈逸寒握着她的胳膊微微用力,将人抱在了怀中,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什么都不用说,我还是那句话,我会等的,不论多久。”
聂秾华的心骤然一痛,这话从当年夜冥绝他们离京之后他便说过,他说他会等她,等她彻底放下那个男人,不论多久。
两年来,他没有逼过她,没有委屈过她,对她呵护备至,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