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轻尘在殿内的窗前看着夜廷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那张俊脸才露出一抹鄙夷之色来。
方才他如此放低自己的姿态,无非是让夜廷安放下些戒心罢了,如今他能期望的便是夜冥绝了。
但至于夜冥绝会不会来帮他渡过难关,他还真没把握,毕竟自己同他之间还有旧怨。
这一次,是生是死,全看命了!
……
次日。
原轻尘下了一道圣旨以身体不适为由,让安王代为监国。
消息一出,朝臣们引起了不少的轰动。
尤其是支持原轻尘的一派,其中就以沈逸寒为首。
按照朝中惯例,大臣在新年的这一天向皇上拜贺,而后便会休沐七日。
朝臣拜贺之后纷纷出了宫,唯独沈逸寒留在宫里,要求见原轻尘。
如果说夜廷安最为忌惮谁,当属沈逸寒了,他手中握着二十万大军,而京畿防御都属他控制。
他若是反,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此人特别的谨慎,他的府邸更是固若金汤,一直以来也没寻到合适的机会对他下手,是以当沈逸寒提出要觐见原轻尘的时候,夜廷安也没有阻拦。
他令人将沈逸寒带去了紫宸殿。
为了做样子,原轻尘真的把自己给弄病了。
沈逸寒进来的时候,就闻到殿内一股子汤药味,他皱了皱眉,阔步走进去,听见内殿传来几声低咳。
他站在帘外,朝着里面的人抱拳一缉道:“末将沈逸寒参见陛下。”
原轻尘早就料到沈逸寒会来,他能坐稳这个皇位也多亏了沈逸寒的扶持,是以君臣之间的关系很是亲密。
如今他一道旨意令安王监国,沈逸寒怎会不怀疑?
只是原轻尘知道夜廷安的手段,他不想连累沈逸寒,所以只能尽力消除他心中的疑惑。
他敛住心绪,起身从内殿走了出来问道:“你怎的来了?”
沈逸寒打量了原轻尘一眼,见他面色有些苍白,像是真的病了,便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可请了御医?”
原轻尘指了指桌前,示意他坐下道:“御医说朕偶尔风寒,需要静养,你是因为安王监国之事来的?”
沈逸寒站着未动,问道:“陛下可是有什么苦衷?”
原轻尘耸了耸肩,轻叹了一声道:“近来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如今无论是百姓还是朝臣对朕都颇有微词,说实话,朕心中其实也很惶恐。”
沈逸寒眉心一沉,面色肃穆:“陛下,您是天命所归之人,不该听信那些流言。”
“流言吗?”
原轻尘轻笑一声道:“如果那些传信都是真的呢?”
沈逸寒一愣。
原轻尘在桌前坐下,他伸手倒了一杯茶,端在手中道:“我的确不是先帝的儿子,说来你可能不信。
我的父亲其实是二十多年前,被先帝和摄政王所灭的灵隐族族长,而我的母亲,为了替父亲报仇,才入了宫的。”
再一次提到生父,原轻尘心中已经没了恨,就仿若生父二字就只是普普通通的两个字而已,并无其它含义。
沈逸寒听着原轻尘的话,为之一惊,他是怀疑过原轻尘的身世,认为他就是摄政王的儿子,而非先帝的。
却没想到,他们两人竟然都不是原轻尘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