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羲泽精神抖擞的带领众人启程回京。
因为路上积雪已化,他们返程比平日快了许多,只用了两日便抵达了京郊。
众人在官道的茶寮里稍作歇息,方坐下就听隔壁桌传来对话声:“你们说那姓慕的到底会不会练兵?
这才半个多月的功夫,他手下的四千兵士就只剩下了一千多人,那三千人中有大半都跑了。”
接着又有人道:“我觉得他就是徒有虚名,不过就是仗着太子殿下举荐肆意行事。
听说那些被他虐待的士兵要联名上书状告他呢。”
“啧啧,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幸亏我们没被分在他的麾下,不然可有得受了。
你瞧瞧,咱们好歹还有机会下山出来寻寻乐子,那些跟着姓慕的人可就惨了,也难怪要联名去状告他。”
“就是。”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正落入羲泽等人的耳中。
慕攸宁捧着一杯热茶凑到羲泽面前低声问:“他们嘴里那个姓慕的,该不会是我的哥哥吧?”
半个月前,慕长亭便去了苍云山练兵,等候与东临的将领们一较高下。
而此处往北走上十里正是苍云山的地界。
再看那些喝茶的人穿着东临士兵的兵服,而不远处还有他们采办的物资,想来是不知哪位将军麾下下山来采办的。
羲泽挑了挑眉道:“看来长亭被梦中所见荼毒不浅啊。”
慕攸宁不置可否,顿时来了兴趣,她很想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是怎么练兵的?
能把四千人炼成一千多人,这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羲泽看出她的想法,便道:“都到了这儿,那咱们就去瞧瞧吧,反正本来咱们就打算去探望长亭的。”
慕攸宁拧了拧眉道:“可是宗离还等着灵丹去救命呢。”
羲泽笑道:“怕什么?反正他都中毒那么久了,多一天也没事,又死不了。”
慕攸宁:“……”
她抬头看着羲泽,哭笑不得:“果然不是亲兄弟啊,有你这么做大哥的吗?”
羲泽哼了一声:“如果他醒来之后见不到七姑娘,还指不定怎么折腾我呢。
所以趁着现在他无力闹腾,咱们也好去做自己的事情不是吗?”
慕攸宁竟无力反驳,她抚手揉了揉额头,想了又想然后回头看向萧景瑜他们:“要不要你们先把药送回去?”
顾清玄忙道:“不可,这可是灵丹,事关言宗离的性命。
如果没有太子坐镇,我们可不敢带着这玩意上路。”
毕竟这灵丹只此一颗,若是被他们弄丢了,或者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可担不起。
顿了顿,他又道:“而且,我觉得羲泽所言有理,再者长亭一定也十分担忧宗离的身体。
我们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好让他安心啊。”
羲泽手中的灵丹能救得了言宗离的性命,却救不了他的心。
他们攀过了一座高峰,还有另一座。
与其看着好起来的言宗离受尽相思之苦,还不如让他这么昏昏沉沉的睡着好呢。
萧景瑜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慕攸宁见他们一致赞同,便也不多说什么了。
于是众人启程改了方向,往苍云山方向去了。